淮安所处之地极其特殊,又因其中从商涉政大家不在少数。好在大家的纨绔子弟只稍许发挥,淮安百姓倒也未受过多鱼肉之苦。
这徐家自然归于大家,淮家也是。只不过徐家正值壮年,而淮家却已却已近迟暮。除此二家,刘,杨,何家势虽不及徐,但较之淮也不逞多让。
被淮白鹭称作徐老哥的男子,名聪,在这徐家虽不至要职,但家中细杂小事却也一概照应。
淮白鹭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聪道,“徐老哥,可是知道白鹭喜作画?”
“这不巧了,前些时日托人买了些染料,端是奇特,涂在活人皮上人死了皮都不腐,昨日白鹭就找了个女子试验了一番,美中不足的是那女子被活活疼死,面目是狰狞了点。”
“要不白鹭说是巧呢,今日一见令爱,手着实痒痒的很,要不也不会派下人把令爱绑来,哪知这帮下人不长眼,把您也给绑来,画完画就把绑您的那个下人剁碎喂狗。”
徐聪哪是不搭话,原是嘴里早被塞了块破布,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身旁也被俩下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淮白鹭蘸了蘸染料,皱起了眉头,念叨着。“这第一笔该如何画,罢了,今儿个有兴致,不如给徐老哥展示一番蒙眼作画。”
眼睛刚蒙上,拿起的笔又放下了对下人呵斥道,“哪来的野狗呜呜乱叫,还不赏一嘴巴子。”
下人闻言挥手给绑着的徐聪就是一巴掌,正好把塞在徐聪嘴里的破布打了出来。
淮白鹭作势又要提笔,徐聪忙言,“白鹭老弟使不得,徐老哥不知哪里做的不合事宜,还请淮老弟提点一番。”
白鹭提笔未动回道,”徐老哥,说的哪里话,白鹭纯属一时起兴子,徐老哥做事里外通透哪有不合事宜。“
“哟,你这一说话倒是提醒了白鹭,樊城主前些时日还给我念叨着缺个使唤丫头,不如委屈委屈令千金,也帮你了你徐家交好新城主啊。”
徐聪就这一个女儿,命还在别人手上,也怕一句话说不好,惹得这失心疯的淮白鹭在自己女儿身上做了什么,就一个劲的点头,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脸上却摆出笑容,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
淮白鹭接着说道,“徐聪老哥名字里有个聪,怕是人也不愚笨,白鹭以后去徐家拜访,还得老哥多照应着。”
“徐小姐就先放白鹭这,白鹭之后会吧徐小姐亲自梳理打扮一番送去樊城主那,也不等徐聪答言,就招呼下人把徐聪拖了出去。”
淮白鹭轻佻的看着地上被绑起来的徐小姐,轻声说道,我与你父亲是故交,在我这自然会好生待你,随后在她胸前狠狠地抓了一把。哈哈大笑,吩咐下人道备马,去朝夕楼看看我的满春。
对了,染料可给我带好,今晚拿去也助助兴,下人有些犹豫问道,“公子,满春小姐平时不是最和您意,怎个今日,且朝夕楼闲杂人太多,出了事,怕是您不好交代啊。”
淮白鹭一听乐了,先前唬那徐聪唬住了在我思量,连你们都唬住,怕是我这唬人的门道有精进了?
“也不看看那徐小姐几等姿色,要真有这染料,用在她身上,岂不暴殄天物,说罢,端起染料,泼了问话下人一脸,哈哈大笑。”
第二日,淮安城主府,樊布衣就收到淮白鹭一份大礼,先前的徐小姐脸上附上一块精美的瓷器,看这手法,好似是经炙烤的瓷器,待热时整面敷在脸上,徐小姐来的时候神志已不太清晰,似是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教”,也不知短短一日,发生了什么。
这份礼,连樊布衣不用掂量都知道重量,这可不仅仅是一个打杂丫头,这代表的是对淮安大家徐家内部进一步的了解。
这边,拍晕方子的越大胡子,就这般扛着方子在畈圭城内走来走去,也不避嫌,口渴了还去沿途的酒肆买了碗酒喝,这一喝可不打紧,可勾起来了大胡子肚里的馋虫。
畈圭本就是供商队准备物资休憩的一座小城,城虽然不大,可最是不缺酒家住店。
遂了大胡子的心意,逢酒家必买上一大碗酒,饶是酒量通天大,也架不住大漠人喝酒的大碗,及几步一酒肆的畈圭城。
这可苦了还在大胡子肩头的方子,脚步虚滑的大胡子,只知道肩上扛一物,早已忘了是人还是货物,东倒西歪,大路倒还好,磕碰不着方子,近家可全都是小胡同,这可苦了方子,怕是回去脱了衣服准是浑身淤青。
这磕碰下,方子人也转醒,只觉得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酸痛,胳膊摸下腿,胳膊腿都疼。
刚醒来,脖子尤为的疼,人还不是很清明,方子眯着眼,还没察觉到自己在越大胡子身上,眼前就出现一块木牌越来越大,本倒也稍微碰上下不碍事,哪知大胡子忽然一个趔趄,原是大胡子脚下踩了一块软泥,方子一头磕上去,刚醒来又昏死过去。
过了细巷,便到了一户住家,住家明显的大漠建筑,外覆黄沙,房屋低平,大胡子也不敲门,径直的推门进了。
此时正好晌午。先前被称作宵妹子的女子正在做饭,一见大胡子背上的方子还是昏迷不醒,心以为王三岁治不好方子,便开口问道,“越大哥,这小儿王三岁看不好,依你看下一步该咋办。”
越大胡子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背上的可不是啥货物,是黑脸的野孩子,这可就冒火了,爷俩看俺拳法好生厉害,偷学俺拳法不说爹欺负俺,儿子丁点大也学会欺负俺了。
似乎是酒壮怂人胆,大胡子也不接话,大步直跨进屋,宵妹子看这架势以为越大胡子要生撕活剥了黑脸,一进屋看见黑面在屋内坐着,话还没出口,这眼神一对,气势一下子弱了开来,准备好的话呢,一句都说不出,可这火还烧着呢,宵妹子可还在屋外望着这呢,越大胡子心想,怕了你黑面,俺可不怕你野孩子,况且还昏死着呢。
随后一把把方子扔在地上,嘟囔了句,“黑大哥,俺可把你儿带回来了,而后酒劲上来,直挺挺的倒了,二百多斤的壮汉恰好压在方子身上,直压得方子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