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墨家就是那只黄雀,我却不是那螳螂,我只是池鱼,被殃及而困入“禽滑厘母阵”的须弥空间中。墨家的人心思缜密将诸人分开问话,所幸邹衍“五行”之密没有被发现。
之后我被独自一人留在星海中,可这时突然内火从全身燃烧开来,我运用“阴阳”导气之法用意念调动内火热浪攻破“藏精之所”——“下丹田”关元穴。
这一刻,我感觉脐下胀起,仿佛有一片汪洋大海,下一刻汪洋大海上仿佛铺满火油,内火一至,居然整片海域燃烧起来。我晕那,好不容易形成的“气海”,不会就这么烧光吧!我不会就这么玩火自分吧!
这个节骨眼上,我来不及惊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中努力思索对策。
眼见“气海”已经从“海”变成“湖”,又迅速从“湖”变成“水潭”大小,在这么下去“气海”枯竭,不知是祸是福。
眼前虚空中“咔擦”一声,如玻璃破碎般,一道瘦小的身影低着头匍匐着从虚空中钻出,直冲我脐下而来,我想要出声喝止,无奈发不出半点声音,体内燃烧着的“气潭”开始翻腾,潭中一条晶莹剔透的玉龙飞窜而出,直冲九霄,霎时,恰好那道瘦小身影的脑袋猛地抵在我的小腹上。
“扑”我喉咙一甜,一道血箭禁不住喷射而出,但我却是感觉好转,飞腾而起的玉龙一个掉头,又重新钻入“气潭”,气潭旋转,渐渐平息,最后竟稳定在关元穴,我不禁惊喜,这是气海么,哦,不,这是“气潭”么,我居然可以内视己身,难道我已经到达“炼气”之境?“藏精”大境界之下有六大小境界,分别是:“炼气”、“汇流”、“铸晶”、“凝丹”、“元婴”、“举神”。据犀首昔日所述,达“炼气”境,关元穴处能够形成“气旋”,根据“气旋”大小不同,或为“海”,或为“湖”,或为“潭”,只有将“气”炼化为“流”,才能达到“汇流”境界。“气旋”大小对进阶没有大的关联,但是“气旋”若大,势必法力越强,根基也更加夯实,我形成的只是“气潭”,但无所谓,至少我现在已经算是个真正的修士了,而且能够保住这条命,就已经是大幸了。
我回过神来,见那道瘦小身影竟晕倒在我盘坐的膝盖上,此时我已经能够动弹,将她脑袋抬起,殷桃小口,左边嘴角有一颗淡淡的“小痣”,小脸红扑扑的,竟是唇红齿白、“女扮男装”的少女。
我将她扶起,将她放在身前,轻拍她的脸颊,别说,皮肤真是细腻,滑不溜丢,还有一股香味,传说中的“女子香”:“醒醒,醒醒!”
少女眼眸微睁,大概是发现此时的我衣冠不整,且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拍在她的脸上,猛的一惊,张开水灵灵的双眸,身体自然向后一倾,伸手想要推开我,却不知为何身体瘫软向后倒去,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一股软绵绵的体香钻入我的鼻间,心旷神怡。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不能提气?”少女惊呼,“放开我,放开我!”
“嘿嘿,嘿嘿,皮肤真滑,这小鼻子可真可爱啊。”我奸笑道,突然发现少女的鼻子无比的娇俏,生气时鼻子一拧,透着一丝狡黠,却很是诱人,我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玉颈处香了一口,甜甜的,嘿嘿,如沐春风。
“坏人,你敢欺负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少女娇羞万分,满脸绯红,脖颈更是通红一片,却更加惹人疼爱。
“你爷爷,等你爷爷抓到我,我也该叫他‘爷爷’了,他又怎么会收拾我呢?”说着,我贼贼笑着将手伸向她的小腹。
她的气息变得急促,用力咬着下唇,双眼迷离,鼻子一酸,眼看就要流下泪珠。
哎,我就是见不得美人落泪,登时一怔,将手缩回,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我也不能吃亏啊,瞬即,又在她的嘴角“小痣”处狠狠香了一口。
“你爷爷,对了,你爷爷不是赵国上卿么,他是谁啊?”我问道。
少女见我不再更进一层,长嘘一口气,然后又以看外星人的眼光望向我。
“你肯定是哪里钻出来的野人,连赵国上卿都不知道。我爷爷叫做‘蔺相如’。”少女每每提到她爷爷时都有一丝骄傲,底气十足。
“什么?廉颇、蔺相如的那个蔺相如?”我惊呼道。
“你还知道廉爷爷?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廉爷爷最疼我,他知道你这么欺负我,一定……”
我次啊,这下祸闯大了。算算时间,也应该是廉颇、蔺相如“将相和”之后,如今廉颇、蔺相如情谊深厚,这小丫头是蔺相如的孙女,又得到老将廉颇的宠爱,这我,我莫不是把整个赵国都给得罪了吧。我惴惴不安。
少女见我怔怔发呆,以为我被吓到,透着一脸同情,道:“好了,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就不告诉爷爷,你就不用怕了!”
她大概是以为全身提不起气来是我的所为,以为自己现在被我制住,其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难得在战国乱世,还有这么单纯善良的少女,身份高贵却一点都不自恃,不像那些所谓的“少知”、“少宗主”那般仗势欺人,着实可恨。我一下子对眼前的少女产生莫名的好感与怜惜,转念一想,又调戏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要是回答不上来,或者胡编乱造,就是你爷爷来了,我今天也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少女怯怯地点了点头,水灵灵眸子扑闪几下,我见犹怜。
“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问道。
“啊?”少女害羞地低语,“韩采蔺!”
“还敢说谎!”我伸手捏了下她的粉臀,弄得她一阵战栗,茫然地看着我,一脸无辜。
“你爷爷是蔺相如,他姓蔺,你怎么会姓韩呢?”我喝斥道。
“我们家韩姓,蔺氏,男子称氏,女子称姓!”韩采蔺弱弱地道。
丢脸了不是,以前那个世界的历史没学好,先秦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比如秦始皇嬴政,其实应该叫做赵政,赵是他的氏,嬴是他的姓,所以《寻秦记》里面那个“赵盘”的名字取得是非常的巧妙。
“那个‘招风耳’又是谁?”我对“招风耳”少宗主耿耿于怀,必须得打探清楚他的底细,否则我怎能安心。
“‘招风耳’?”韩采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估计战国时期还没有“招风耳”这个形容词,而她觉得我形容的很形象,故此忍俊不禁,“你是说赵黜哥哥吧?”
“他叫赵畜?他什么来头,做的什么‘少宗主’?”我追问。
“赵黜哥哥,是平原君的幼子,平原君对他很是看重,视其为传人,平原君是赵氏的宗主,他自然就是赵氏的少宗主咯!”韩采蔺理所当然地道。
她的话却吓了我一大跳。平原君,我历史虽然不好,但游戏可玩的多了,战国四公子怎么不知。我一阵头大,又惹出一个比季真来头更大,对我更加恨之入骨的主。
“那崔广呢?他不会也来头不小吧?”我又问。
这次韩采蔺居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略带娇羞地目光低斜,过了良久不语,这小丫头不会是对崔广那小子上心了吧,小小年纪,少女怀春,我得教育教育她,可不能早恋啊!我竟有一丝醋意上浮。
“崔广哥哥,是马服君的亲传弟子,深得马服君兵术传承!人称“夏黄”,是我们年轻一辈中的执牛耳者,在七国都是赫赫有名的,除了一身兵术造诣,还深通阵法。且,他为人忠诚老实,对长辈孝敬有礼,对我们也……”看来让我猜对了,韩采蔺一提到崔广就喋喋不休起来。
“马服君?那是什么东西?”我插口问道。
“马服君,马服君不是东西,”我差点笑出来,这小丫头却茫然不知,只顾自己讲道:“马服君赵奢,也是赵氏的人,虽然地位不及平原君,却是手握兵权,德高望重,早年‘齐孙子’围魏救赵,马服君曾前往拜谢,‘齐孙子’见马服君为人忠厚,且深得兵法之要,曾留其小住三日,以自创的兵术相传……”
是了,孙膑曾经传授部分兵术给马服君,崔广又是马服君的亲传弟子,孙膑所创的“八门金锁阵”马服君所得虽然不全,但崔广肯定是能够布置的。话说马服君叫赵奢,赵奢,这个名字很熟悉,赵括不就是他的儿子么,纸上谈兵,导致长平之战大败,毁了赵国,与其说“人屠”白起坑杀了四十万人,不如说赵括坑了这四十万人,赵奢真生了个败家子!将兵术传给崔广而不传给亲生儿子赵括,果然是明智之举,话说现在赵括几岁?
这么说崔广用赵奢传授的残缺“八门金锁阵”没有困住“人屠”白起,结果十年后,“人屠”白起会让他们后悔!嘿嘿,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反正与我无关。
我又想,此时自己的处境很是不堪,别说无法摆脱墨家“禽滑厘母阵”的须弥空间,就算是出去了,前有稷下学宫一行人,后有赵氏诸人,这赵氏诸人虽然更多的是小辈,但是来头更加的大,什么平原君的幼子,马服君的亲传弟子,赵国上卿蔺相如的孙女兼大将廉颇的干孙女,我得罪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我一阵阵头大。
“‘天机童子’是怎么回事?”我又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