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很是好奇渔娘为什么大费工夫去找这个麻袋,渔娘从麻袋里拿出一张渔网,那渔网干干净净的犹如新的一般,这么干净的渔网装在那个脏兮兮破旧不堪的麻袋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如同一个漂亮女人脸上擦满了胭脂水粉身上却穿着一件破旧衣服叫人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渔娘把渔网扛在肩上,又回到屋中拿出一杆铮亮的鱼叉,渔娘的这身行头仿佛一个退隐江湖的大侠又从新拿起手中的宝剑般。
鱼哥跟着渔娘走出了家门,来到白沙河畔,白沙河的水很清很清,清的可以看见水中的游鱼,看见水底的白沙。渔娘放下渔网,先是教鱼哥如何使用鱼叉,“眼要准,力要狠,出手要快”渔娘像是一个武林大侠在教她心爱的徒弟绝世武功般。
渔娘一边说一边做着扎鱼的动作,鱼哥看的倒也认真,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根鱼叉比他看戏台上的花旦时都要认真。渔娘最后教的是撒网,她手上绾着一根绳,把渔网抓在手里,胳膊轻轻一甩,那渔网在空中全部张了开来犹如天工织就的一张仙网,那渔网定格在空中的一瞬间,鱼哥好像看见了天空仙女织就的彩霞般。
渔娘又示范了几次,鱼哥觉得这撒网倒挺简单的就自己提起渔网来试,手一挥,那渔网只张了半开,渔网是飞了出去,但没有落进水里却从空中落下罩在了鱼哥的头上,像猎人捕鸟用网子罩住飞鸟般,鱼哥挣脱那渔网,渔网故意刁难鱼哥般越缠越紧,渔娘一把把鱼哥推进了水里,那张缠得紧紧的渔网慢慢疏张开来,鱼哥收起水中的渔网,笑呵呵地说道:“这水对我可真亲,知道我有难就毫不客气的来帮我了。”
渔娘听了这话也只能苦笑几下,转身离去了。
鱼哥一个人在白沙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撒网的动作,中间倒是有不少次跳进白沙河里向河水求救,直到夜色降临,鱼哥才扛着渔网、鱼叉离了去。
夜,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的离去,当人们还在酣睡中时,那夜就慢慢地远去,远去。院中的鸡鸣声叫了三遍,人们依旧赖在被窝中不肯起来,清晨的空气中洒满一层薄薄的雾,雾中悬挂着的小水滴在晨曦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犹如一颗颗,一串串悬挂着的珍珠般。渔娘被院中的叫嚷声吵了起来,她穿起衣服,走到门外,鱼哥正光着个膀子拿着鱼叉在那里练着叉鱼的动作,一边练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嘿哈”就像当年的八路练刺刀般。
农家的早饭很是简单,一碗白稀饭,两个白馍馍,就着些白萝卜或者花生米之类,稀里哗啦的入肚,且不管它健不健康,好不好吃,能填饱肚子就是好东西。匆匆吃罢饭,鱼哥拿起他的“作战工具”开始了一天的“军训”,练了两三天,鱼哥觉得有了三四分成熟,便叫了沙翔一起去下游捕鱼。
一叶小舟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慢慢划行,河畔两岸的芦苇在风中摇晃着脑袋似古人背诵“之乎者也”般。
沙翔摇着桨橹,鱼哥整理着渔具。微风吹过,一张渔网飞向了空中,似鸟儿振翅高飞张开双翼般全部张了开来,鱼哥看后自是觉得欣喜,当鱼哥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时,那张渔网“哗”的一下落进了水里,激起的水花溅到了船上,鱼哥很庆幸这次没像前几次那样网着自己般那样网着小船,不然,沙翔一定会嘲笑他,说些“猎鱼者反被鱼猎”的风凉话。
鱼哥满怀希望的拉动渔网,他做出一副使出全身力气拉渔网的样子,(其实那渔网在水里一点都不沉)鱼哥把渔网拉了上来,翻遍了渔网也只找到几根水中的杂草,鱼哥不禁有些失望,他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做事不顺的话就说什么“今天不是黄道吉日”之类的话。
沙翔看到一脸沮丧的鱼哥,便说道:“此地不灵,我们另换宝刹”于是便摇动着桨橹去了别的地方。
鱼哥手臂一甩,网又飞了出去,他有气无力地拉着手中的绳,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拉上来的最多再是些杂草之类的,那就权当给白沙河当了回清洁工,吃了它几十年的水,为它做这点活倒也不算吃亏。
渔网露出水面的那一刻,一个个雪白肚皮模样的东西跳动着,鱼哥大惊道:“看!鱼!”,沙翔也看到了,便扔下桨橹过去一把抓住渔网绳帮鱼哥拉渔网,那渔网离水面越近便愈来愈沉,当渔网露出水面一半时,网中大大小小的鱼在里面蹦着跳着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两个人更是来了劲,用力一拉,那张沉重的渔网被拉上了船,两个人因为用力太大,失去了平衡跃出了小船掉进水里,“鱼儿上船人下水”鱼哥想到这竟又迷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此乃凶相。”
沙翔已经爬上了船,那鱼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乱蹦,有几条已经蹦回了水里,沙翔连忙拉紧渔网,他可不愿这到了船上的鱼儿再游回去,沙翔对鱼哥大喊道:“鱼哥,你在哪嘀嘀咕咕什么呢?鱼都掉水里去了。”
鱼哥回过了神如梦初醒般,一条大鲤鱼又蹦出了船,从鱼哥眼前落进了水里。鱼哥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话音未落人就潜进了水里。
沙翔此时有了些气愤:“鱼哥这家伙真是的,满船的鱼不管,偏去抓那条大鲤鱼,真是只拣芝麻不要西瓜,目关短浅。”
沙翔拉紧了渔网,鱼还是不停的蹦着,垂死挣扎着似乎要把那渔网冲破般,沙翔想这些鱼如果真把渔网冲破了,鱼没了倒是小事怕是连他自己都要被鱼吞食了。沙翔于是就趴在渔网上面把鱼压在身下,活蹦乱跳的鱼在沙翔的肚皮下弹来弹去,像是挠痒般,沙翔感觉像是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