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在尹家堡再呆些时日,可凌睿寒接到霍宇送来的各地客栈重开的信函,故而,便只得启程返回硒陵。
出发那日,正巧欧阳泽与水若青也准备前往西围,一行人便同行了一程。分别之时水若青还拉着清婉有些依依不舍,若不是要回残雪宫取解禁的牌子,只怕,她也就当真跟着他们去了。眼见水若青的马车离去,清婉坐在车内挑着帘子,凝望了许久,最后还是凌睿寒将她手中的帘子放下,她才肯回神。
……
回到硒陵的时候,恰逢日落,因为落寒山庄被焚毁,他们便只能暂居在锦绣阁,锦绣阁现下并未重新开张,再加上早前凌睿寒留宿此处之时,那管事为他寻得本就是客栈中最清净,最上乘的房间,故而,暂居于此,倒也并不觉得委屈。
下车的时候,霍宇便守在旁边,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从各地赶来的管事,一看见凌睿寒走下车,那些人不由得纷纷涌上前,一副瞧见真人的模样。
早前听霍宇说凌睿寒还活着之时,他们还有几分不信,如今见到真人,他们倒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从车驾上走下,凌睿寒淡淡的扫了眼那些管事,旋即转过身去扶清婉。清婉哪想到一下车会被一群人围在了一起,当即也就愣在了那里,最后若非凌睿寒拦住她从人群中走出,她不知还要在那里呆多久。
踏入锦绣阁的路上,霍宇就跟在凌睿寒的身后,他自知今日这事做的不大妥当,垂着头也不敢开口,最后还是凌睿寒冷冷的问了句“人可安置妥当?”
霍宇听此,这才赶忙回答道“遣散了一部分,还有些人说,跟了公子这多年,如今即便离去,也没什么好去处,便想继续留在阁中做个江湖中人也好。”
听霍宇提起阁中,清婉忽的想起先前听凌睿寒说过,这些人是杨家旧部,为了隐藏身份才改成的玄影阁,如今听到说要遣散,清婉也不由得问道“你要将他们遣散?”
见她问起此事,凌睿寒侧过头冲她柔声言道“既然事情已了,他们跟着我便没有意义,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自行选择。”
“那那些留下的人怎么办?”清婉又问。
“这些人为我和杨家卖命半生,即使不愿离去,那便留下,依着落寒山庄的实力,养活他们也是不成问题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主厅,厅内一位老者看见凌睿寒迎面走来,也赶忙走上前相迎,这名老者,当日她带红梅雪到锦绣阁时曾见过他,知道他是锦绣阁的管事,姓徐。
眼见凌睿寒举步走入,徐管事赶忙道“公子一路上辛苦,徐志已经将公子的房间准备好了。”
凌睿寒点点了头,正要拉着清婉上楼之时,却听徐志又道“公子……”
凌睿寒转过头,瞧他面色似有些难言之隐,又瞧了眼身后跟随而入的那些管事道“今日赶路有些累,为各位管事准备上房,明日再议事。”
他这话才说完,身后的众多管事当即也就愣在了那里,以往,不管他们来的不管多晚,凌睿寒从来都是连夜议事,不曾想,此番归来,竟也觉得累了,这让他们十分不解。虽是如此,可徐志还是奉命为众位管事安排了上房。
一踏入房间,凌睿寒便顺手将门带上了,她以为他如此匆忙回房,是因为这几日赶路有些疲累,哪曾想,未带她反应过来,凌睿寒便已将她按到门上,吻上她的红唇。清婉在一阵惊讶中,不知何时脸上涌上两片绯红,瞧她还是如此羞涩的模样,凌睿寒兴致愈发浓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吻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清婉,想要伸手推开他,可奈何凌睿寒力气太大,还未来的及推开,便被他禁锢住了双手。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激吻之后,凌睿寒终于将她放开了,得了空隙,她便想要逃开,哪想,凌睿寒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瞧着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你……你不是累了吗?我去看看晚膳准备好没有?”清婉垂着头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可是,我又忽然不觉得累了,这该如何是好呢?”凌睿寒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意。
“下面那些管事还在等着你,既然不累,便不要让人家空等着吧。”
“方才让徐志给他们安置了房间,此刻他们定然也都回房了,若是再将他们叫出来怕是不妥吧。”
“我……”清婉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凌睿寒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言道“你若是非要出去,我自是不会拦着的,但是我只怕自己一时兴起,将咱们这房事改到前堂……”
清婉听此,面上的红晕立刻红到了耳根,带着一种羞涩的愤怒,道“你居然也是个好色之徒……”
“哦……”凌睿寒眉色微挑,道“我与自己夫人嬉闹怎就成了好色之徒?”
“休书已下,我与你并非是夫妻之名。”
“你不提醒,我倒忘了……依你之言,那你我先前成亲近三年,我都不曾碰你,这般算来,你还欠我许多许多日夜,这该如何算起?”
平日里,她自是伶牙俐齿,可到了这一刻却如此笨嘴拙舌,一个字也答不上来,这一刻,清婉真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此刻满脸通红,凌睿寒微笑着放开她,径自走到帐后,拿出一副棋盘走出来。
“之前听香儿说你在宫中的时候,时常研习对弈,不如这样,你我对弈一局,你输了便应我一个条件,我输了变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清婉知他此时拿出棋盘,定然‘不怀好意’,便问“先说说条件是何?”
“怎么,先问条件是怕输吗?”
“你倒也不必激我,反正这棋我也是不会下的。”
清婉话音才落,便见凌睿寒垂着头笑道“看来,你似乎不喜欢这般拐弯抹角的,那不如……”
凌睿寒一起身,清婉旋即便想到了他要做什么,赶忙摆手言道“我与你下。”
见她应下,凌睿寒重新在桌前坐了下来,清婉举步维艰的走到桌前,面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凌睿寒瞧着她的模样,与往日的沉稳判若两人,得意的笑了笑,方将一侧的白子递给她。
清婉接过白子,心中也在暗自盘算着,她这些时日虽时常研习对弈,且也进步了不少,可终究这对弈是凌睿寒叫她的,先前的几次对弈,凌睿寒的高超棋艺她也是领教过的,今日对决,再加上她心中慌乱,早没了往日的水平,与她终究是有些不妙的。
清婉自棋盒中衔起一枚棋子,抬起头,发觉凌睿寒正一脸调笑看着她,顺手便将手中的棋子置于棋盘上。
凌睿寒哪料到她会忽然如此,当即也就怔住了。
清婉见状,便道“既然是你要下棋,那么依礼,这第一步自是该由我为先的……”
凌睿寒不屑了笑了笑,从旁边的棋盒中取出一枚黑子,也置于棋盘上。
这一来二去,两人下这盘棋竟用了近一个时辰,期间,霍宇倒是来请他们下去用膳,只是清婉陷入了沉思,未曾听到,凌睿寒倒是听到了,可他却故意没应。
最后,果不出所料,清婉的白子被凌睿寒的黑子绞杀殆尽,清婉无奈之下只得认了输。凌睿寒赢了棋,心中自是高兴地,也不管清婉愿不愿意,当即便将她抱起往床边走。
得了这一次的甜头,凌睿寒更是时常拉着清婉下棋,清婉明知棋艺不如他,自是不愿的,可每次他总是有办法迫使她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