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侧福晋~”
耳畔嗡嗡作响,似乎有人在叫我。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的不行。慢慢地,有一束刺眼的光迎了过来。模模糊糊,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感觉趾高气昂的。
“呼啦”冰凉的一盆水,铺头便浇了过来。
我彻底清醒!我只感觉,眼睛、脑袋清晰极了。我诧异的坐了起来,抬眼便看到了她!
她一席鹅黄罗裙,身姿娉婷。灼目弯眉,如婴洽美。妙龄少女,灵气十足。此刻,她正瞪圆了眼,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我。
看她装束打扮,莫不是那个自小便住入雍王府的“格格”?
早就听闻,雍王府出了位骄横的“格格”。其貌晶灵,品脾刁蛮。乃四品典仪凌柱之女凌钰,是个正宗的满洲镶黄旗。因年少便被指入雍王府,府里的人并不直呼她福晋,而是喜称其“格格福晋”。
“侧福晋”见我被泼了一身湿,浣羽委屈得欲哭。她忙拿来巾帕,小心翼翼的为我擦拭着水渍。
“姐姐真是好福气,日上三竿也未起。你可知道,你还未给嫡福晋请安?”淩钰鼓着腮帮子,不满地责问泰清西。
凌钰是不高兴的,因为她的禛哥哥说,这个女人是他不得不娶的!凌钰不懂,不情愿为何要娶。但无论如何,她的心思是偏他的。所以不是禛哥哥的原因,必然是这个新嫁娘的错了!
“清西知错了!”虽然未曾想到,一大早便会迎来这样的刁难。但是我心里明白,以后的以后,我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能避便避,能躲便躲。
我下塌,低着头,仿若一个真的做错了事的人儿一样,忙朝这位格格福晋行了个礼,道:“侧福晋清西在此,向格格行礼道歉,望格格宽广,原谅清西的失礼。如未有旁事,清西先行洗漱梳妆,便去了福晋那!”
凌钰想了不少刁难人的法子,也试图想着这位新嫁娘的反应。可是,这不温不火的,她却有些无法应和了!她愣了愣,弯眉皱起,巴巴地几乎拧成了团。
她就是这样,吃不了软的!这感觉,就好像一拳打着了个空气,好不爽!可是,偏偏,她也无能无力了。
“哼,我们走!”凌钰重重地哼了一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泰清西,带着她的几个丫鬟走了。
待淩钰一行人一走,浣羽彻底哭了起来:“呜呜,侧福晋你浑身都湿了,这个格格太欺负人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丫头,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耳边才清静,这丫头倒开始聒噪了!
“好了,傻丫头!凌钰格格只是喜欢玩而已,你也在这府里呆了几年了。应该知道,这位格格本性并不坏的。许是我做错了什么,才得罪了她!”我安慰浣羽,道。
“不要哭了。来,帮我更衣。便带我去见嫡福晋吧!”按礼,不用凌钰格格的“好心”提醒,我的身份也决定着我必须前去。
雍王府邸西侧乃女眷居所,西侧正中便住着这府里的当家女眷,乌拉那拉氏。我着了一件苏白的罗衫,外罩着淡雅的粉。踏着碎步,慢慢走进了这座独立的院落。
看门的小厮见我,拔腿便往屋内的正堂冲,仿佛见了鬼一般。小厮的举动,让我和浣羽微微皱眉。
这是一座非常精致的院落,花草各异繁多,假山雕刻糙美。院落的中间,还特意做了个鱼塘。进入屋内,必须经过鱼塘这端。
低目看去,鱼塘中倒是养了不少品种的鱼儿。
有丫鬟带着我们往前走,不一会我们便入了屋到了正堂。
远远地,我便看见了坐在尊位上的女人。碧绿锦衣,墨绿朱串,华贵貌美。可不就是,这泰景居的女主人乌拉那拉氏。
许是瞧见我来了,乌拉那拉氏忙朝我招了招手,满目和气,道:“虽知道四爷为府里纳了位妹妹,今日一见才瞧着,竟也是个美人!”
“清西拜见嫡福晋,谢嫡福晋谬赞!”我走上前,跪地施大礼。
“来,妹妹。快起来,坐吧!”乌拉那拉氏大方雍容,让丫鬟扶我入位而座,一边忙招呼道:“妹妹来的正好,今儿个做了些荷西饼子,快尝尝。”
深绿色的饼子,冒着些许热气。丫鬟端到我这边时,我甚至还闻到了些许荷花香。心脾一震,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那便多谢嫡福晋了。”我抬手,拿了一块,便尝了起来。入口酥软,香味怡人。
“妹妹喜欢,待会姐姐便命人送些到你那!”乌拉那拉氏道:“亏的妹妹也爱吃,你可不知道格格那丫头,三天两头跑来要我这荷西饼子。这不一早来了,还没等荷西饼子出锅,听说你要来,嚷着说去邀你来。不曾想人影都不见了,也不知可有难为你?”
乌拉那拉氏说道着,有些轻描淡写的味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假意试探。
我放下手中的半块荷西饼子,道:“回嫡福晋,格格是到了清西的住处!至于为难倒是谈不上,是妹妹自己没有做好本分。本该早点来给嫡福晋请安,未想身体不适,耽搁了些时间。是清西的错!”
“妹妹病了?可请大夫?”乌拉那拉氏一脸关心。
我摇了摇头,道:“清西初来雍王府,许是稍不适应,并无大碍。调养几日,估摸就能好。劳嫡福晋担忧了!”
和乌拉那拉氏说了会话,我便带着浣羽沿原路返回。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个乌拉那拉氏并没所看到的亲和。但愿,是我多谢了!
回到竹居,便看到了乌拉那拉氏派人送来的荷西饼子。但此刻的我,再也没了胃口。一想到明日的回门,我不由得头疼难耐。
回门势在必行,可是四阿哥胤禛这两日像是失踪了一般。如果,他不出现,这场回门便注定是无妄的!
赐婚虽说是奉了旨,但明里暗里都是牵制的关系。而显然,我泰府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为了父亲,为了泰府的颜面,我必须护住这次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