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没有恶化。”检查完后,徐龄生坐在沙发上,淡然道,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也是,这样的结果至从他接手这个病人,一直没变过。
这个的结果,相对于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付左依来说,说跟没说没什么两样。
“是什么病,有办法治吗?”付左依问道,因为刚才徐龄生那一套检查的手法看起来还挺专业的,心中对他是医生的身份,也认可了几分。
徐龄生这才抬起头来打量这位姑娘。
刚刚忙碌中的他没有发现,此时席辰和付左依并排站立,乍一看,两人之间竟如此完美和谐。
最主要的是,那个对任何一个女子都冷眼相待的男人,竟然能允许女人站在他旁边。
查觉他的视线,付左依这才注意到和席辰站在一起的位置,她很是随意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盯着她带来的那份已经冷却的早餐,其实她是双眼放空,脑子有些混沌。
席辰对于她这一举动,轻微的皱了皱眉,明显不悦的表情一闪过而,而徐龄生的视线还放在他身上,警告地看了徐龄生一眼。
徐龄生瞬间明白,心中惊叹,但他也是很快地就移开了视线,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那个,林叔现在的体质不适吃。”徐龄生说道。
付左依一愣,眨了眨眼,这才正眼看面前的早餐:“嗯,还好你来得及时。”
徐龄生不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才他确实有些无礼,现在也算是道歉,但对方不咸不淡的表情,让他摸不着头脑,她却没有给他丝毫生气的感觉。
真是一位心事难猜的女孩。
他也不是纠结的人,索性不在理会,对着辰席说道:“近期还会降温,我得留下来。”
席辰点点头,对此事并不意外:“需要什么东西?”
“在后备箱,都带过来了。”
就这么一会,病中的林叔已经体力不支,徐龄生贴心地把他扶到床上,帮他掖好被角,看到这一幕,付左依再次感叹,十足十的管家婆子。
检查过几次,确定电毯温度,房间通风正常徐龄生缓缓从卧室走出来。
坐在沙发上,两人你来我往地聊着林叔的病情,付左依大致听懂了些,看得出来席辰对林叔的重视很不一般,这个徐龄生也是大有来头,年纪青青便是赫赫有名的名医。
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正在侃侃而谈的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看着她。
席辰不说话,又不好一直沉默下去,徐龄生只好开口生硬地说了一句:“再坐会儿呗。”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句话说得有多勉强。
气氛又徒增几分尴尬。
席辰从沙发站起来,看着付左依,神色难辨:“我送你。”
说完,便直接朝外走,看着男人宽阔结实的后背,她趋步跟上。
上了车,付左依报了一个地址,一路无话。
很快到达目地的,举目看去,几日来连续来这里,已不如最初的那般陌生,台阶依旧是以前的台阶,包括那个锃亮的LED也不曾沾染半点灰尘。
不同的是,大门口,站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莫臣——
每次来找杨华她总能感觉一道目光的追寻,它时而哀伤不已,时而情而自禁,时而灼热火烈。但她从未见过这道目光的主人。
她想,今天算是见到了,莫臣,你已经选择与我不同的人生道路,你有你的开始,我也有我的生活。
你又何必纠缠不放……
莫臣穿着白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同色的高领毛衣,他的短发随着寒风时不时的吹过,带着一种忧伤的颓废美,在这样的冷地天气,一个美少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
像是某种感应,本来低着头的莫臣,抬头准确无误地看着车里面的付左依。这辆车的前前后后停了那么多辆车,为什么偏偏……
付左依一愣,灰色的车窗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却依然能在第一眼就看到彼此,是什么牵引着他们的目光。
可是啊莫臣,扫挡住你我的何止这扇灰色的车窗,还有那尘封已被隔绝的伤害,我们都不愿将往事再提。所以一切的曾经就让它永远被隔绝吧。
“呵!”很突兀地一声朝讽。
付左依看过去,席辰刚好也看着她。
他薄唇勾起一角,多么嘲讽和轻蔑的表情啊。付左依想,她和席辰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男朋友。”他问。
“前男友。”她答。
站在大门处的莫臣已经向这边走过来,付左依拉车门的手伸到一半,席辰冷清的声音响起:“伤害你的不是爱,而是人。”
脑海里又回想起那****说的话【爱不会是一种伤害,伤害你的是人】。
“那便多谢席先生的指教了。”
她只丢下这一句,便扬长而去,分不清是真心道谢,还是嘲讽,或许连她本人都分不清楚。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纤细高挑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朝另一个男人走去,任谁都看得出这两个相互走近的人曾经深爱过,因为他们之间很自然的流露出旁人无法靠近的默契……
席辰转头,看向马路的另一边,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看着那两个站在一起说话的人。
看付左依时是嫉恨,看莫臣时是哀怨……
——
杨华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好像昨晚那个困在过去痛苦不堪的人不是他一样,要不是付左依够清醒,她简直要怀疑自已昨天是不是做梦了。
而这样的局面,几乎已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
最终她还是没能跟杨华耗下去。
接到苏迪打来的电话,她匆匆地走了。
莫臣从不会主动提出送付左依,以前就不喜欢他占据她太多时间,她独立,若是惹得她反感,她能两三个月不理他。
而他现在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而她而能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她的生活中有他,这就够了。
“你抓住了贝佳什么把柄。”莫臣看着杨华问道。
杨华微征,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左依该回法国了。”
“这……为什么……”显然,杨华还没搞明白他的用意。
莫臣走到窗边,看着刚刚付左依从车上下来的位置,而那里,正是那辆车停驻的地方,他有一种危机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他就是感到害怕,或许是太过珍视,一件小事也能引起他的不安。
“没有为什么,你照我说的即可,我相信杨叔会处理好的。”莫臣定定地注视着他,面带温和谦逊的笑意,而杨华却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了威胁。
如果他不照办,结果会是怎样?
以他一己之力对对抗权利滔天的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