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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卷五(3)

我无法抗拒要去一看的愿望,几个钟头以后,火车把我载到了碧尔纳。在萨克森一瑞士,是无法横渡易北河的。过了桥,我回头转看碧尔纳镇。自从我至莱丹那趟旅程以后,便不曾再这样看过它,那时在船上,从客舱的窗口看它,由于夏日的雨,显得又闪亮又潮湿,而目光岩的屋角上透着前程美好的光芒。而现在,这市镇,以及那充做精神病院的阴沉城堡亦复浸在阳光中,但那光是冷的,没有一点春天的意思。

我走过乡城河湾,穿过著名的泽尔台地,这本是所有的游客必经之地,而今则静寂无人。那带有巴洛克风格的陡峭萨克森山景深深感动着我,而同时——说来奇怪——又让我愠怒。我希望,或者,至少我以为我希望,那些高悬的岩石会有一块落下来,把我压碎。约四点钟,我终于到达棱堡,站在台地上,看到脚下那可怕的残破景象。

朝臣台地上只有枫树梢冒出河水之上,在河面的边缘看似矮丛,而对岸的“玫瑰园”则已全被淹没。两岸之间,洪水则把那至为卑微的小溪流入其间的莱丹山谷淹没。在“玫瑰园”的一些残枝后面,那三栋小屋,被挤在巨大不动的岩石间,任水撞击,呈现凄残的景象。第一栋半在水中。采石场场主的房子位置略高,并有六英尺的地基,此时只剩前门仍可进出,但也必须涉水,河水回绕淹没的石阶,如同暗礁。我们常坐的那小凉亭已被摧毁。第三栋则吃水更深。由于我携带了望远镜,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对面平坦的河曲一带,没有特别引人注目之处,只是河岸后退,而无任何明确的河边,水浅处则草尖参差。

令人哀伤的景象,尤其因为其中并无任何惊涛骇浪。从这个制高点下望宽阔得异端的河面,不仅水流不疾,甚至滞缓,穷目所及,只见不可抗拒的巨大浆团在幽幽移动。在那些日子,这河水曾平静流过我们田园诗般的生活,流过我们那快乐的、对它无所祈求的生活,它自己则如同有它自己的生命,沉浸于它自己的事务;而今,它则冲破了这田园诗,摧毁了它,洗劫了它。但它执行它的毁坏工作却是不带热情的,是漠然的,它只是走过——一如生命——一如命运!

冷风吹起:原已阴云密布的天,竟至微雪飘散。郁人的景象,但我宁愿其如此,而不愿它是微笑的丽景。因为在这种阴霾下,重见莱丹我还堪忍受。未曾在这些高地与明娜同游,也是让我痛楚略少之事。

然而,一件颇为平凡的事却干扰了我,使我未能完全沉溺在这悲歌式的情态中。我几乎饿得头晕了。吃饱以后,要下莱丹已经太迟,便延至次日。我顺着一条森林小径走下易北河,这小径系从通在莱丹的路分岔出去,并标着“禁止通行”的牌子。那粗鲁的森林管理员又出现在我脑际,我希望能够遇见他。这小径会把我带到明娜跟我从采石场下来之后所走过的路上。但刺骨的风挟着的融雪不断打在脸上,越来越重,使我未几即已折回。在高地的上端,要找一个歇脚处自然容易,但处处都不适意,而我则懊恼重于郁结了:整个的行程似乎是一桩愚行。日落之后,我即退居屋中,而屋中的穿堂风十分可怕。最后,我终于被呼啸的松涛欺哄入睡。

醒来时却是真正的舂日之晨了。景象未变,但据说河水已经开始退落。当我正要离去,一个孤单的客人从餐桌边站起,说,“啊,是你——教授先生!真没想到!”是小学教员斯陶赫先生。我不知看到他是喜是恼,但当他打算像水蛭一样要粘住我,跟我同行的时候,我恨不得他沉到易北河底才好。由于洪水,他放学生一天假,并到棱堡来,“鸟瞰”一番。除了任他做伴外,别无他法。我没有时间可以耽搁,除非我打算在棱堡再过一夜。

“看,你午餐有伴了,可能是整桌的菜,”当我们向桥的方向走下,他回头指着一辆有篷马车叫道,拉车的是两匹冒着汗气的马。“他们从碧尔纳来,我知道这辆车,那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鲨鱼,他会好好吃你一顿。”

车窗探出一个妇人的头来,任她长长的黑面纱飞在一边。

“嗨,还有女的!是个年轻的,我敢说,有你的了。”

“好了,走吧。”我不快地说,匆匆赶在石桥。

最先的一部分,我们下行得很快,到了略为平坦的地带,如我所料,他立即谈起明娜,装作不知我们曾经订婚——而事实上他可能是真的不知。

“我想你会记得明娜·杰格曼吧?你一定记得的,那天在那森林小径上我亲眼看到你如何跟她调情……嗯,理所当然的。……可是,想想看吧,她终究还是嫁给了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画家,你的本国同胞,可真是‘海水洗不清’了,你知道。我猜你没有忘记我曾告诉过你她有一点……”

“是,是,我记得很清楚。”

“你在丹麦有没有看过她?那国家并不很大的。”

“我这些年都住在英格兰。”

“噢,懂了!我一直觉得你有点英国味。”

我诱使他转变话题,谈洪水和它对穷人造成的灾害;他则说顶多只有两个小旅社和两三家滨河房子遭殃。

当我们下至莱丹,我跟他道别,任我的“英国味”占上风,因而使那诚实的德国人感到不好再勉强与我同行。

易北河的洪水并未扩及如此之远,但那小河则水涨甚高。不过,搭在河上的木板桥仍未受到侵袭。我过桥,向齐德利兹别墅——当然,那别墅已经关闭——的方向前进,走过桦树小巷,突然间便站到了我的目的地:那“苏菲安休息处”。长椅已被收起,我坐在石桌上。鸟雀在我周围愉快的鸣唱,灌木用它们小小的绿腮呼吸温柔的春日空气,乔木的叶芽映着蓝天,在阳光中泛白。我再度产生那种一切无法了解的奇怪感受:既不了解我何以在此,又不了解她何以不在。那小小的发光虫又出现在我脑际,那一夜复一夜在石阶角等待的,发着讯号招配偶的小生命;我似觉得,如果我坐在这里,集中我所有的意志力在我所怀念者身上,我可以透过自然的力量,把明娜吸引过来。

有人说,濒死之人能在一秒之间回顾他一生所有的重要事件,犹似他的意识业已升到尘世的时间秩序之上。在这一刻,我的年轻岁月正在我心中濒临死亡,我于告别中回顾我整个的爱情过程,即我在这些篇幅中所告白的一切,以及比它犹多的、半已遗忘的枝节。我似乎在一闪之间看到了它的一切,并且是俯视它,犹如我从棱堡台地俯见它的诞生处。在这样回顾的时候,有一件事使我悚然而惊,即我们每个人都始终任凭外在力量的驱遣,而未曾热烈地插言道:“这是我的本意!”即使斯提芬逊,他的行为固然看似自发,本质上却仍然一样;他显然向他的嫉妒之情投降了,要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之前见她一面,并且想道:“让我们看看我的本事吧!谁知道!说不定到最后她还是会跟着走。”

但现在呢?事情已经无可改变了?已经没有时间再走进去,说“我愿意”了?婚姻已不再是不可破除之物,何况她的婚姻是不快乐的。我比她任何言词所能告诉我的都更确定,她一切的希望都已无可挽回地失却,而他已经被她看透,在他这方面呢,则早已厌倦了她。再者,如他所自诩的,他是个不受一般偏见约束的人,那么,我料想他不大可能坚持不幸的婚姻仍得痛苦维持,妻子不愿留下而仍得勉强她留下。当然自由主义的理论在用到自由主义者的本身时,往往是不受欢迎的。但即使他会因虚荣心而退缩,如果明娜“愿意”,而我又“愿意”,他能终久反对吗?

她会愿意吗?她已经去试验过了,而且已经失败。为什么不放弃那不可能的去成就可能的?

她必定守护了她对我的爱与信心,这一点我毫无怀疑。

“我”愿意吗?是,我愿意!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我跟她的关系中这样说,而且是欢呼的这样说。明天傍晚我即可到达哥本哈根,后天我就可以跟她这样说。

人生的如梦性是何等奇异!当明娜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或许我也从不曾像此刻这样快乐过——此刻,我回顾我们年轻时的爱情,并瞻望它在婚姻之爱中完成,而过去与未来又在我们的意愿中混合为一!

那么,那“失乐园”与“重获乐园”的神话真是如此之真切了!快乐是回忆与希望。

5

这时有件事发生了:当时在我觉得似乎是超自然的,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亦复如是。

砾石路在又轻又快的脚步下响起来了。我吓一跳。那情况使我想到往日——当我坐在这里而明娜过来时。我清楚而坚定地相信这是幻觉。而真的,那声音正和上次的一模一样——我几乎可说是上次的拷贝。“如果这幻觉继续,”我想,“我就会看到她,那我怎么办?神帮助我,我是真的临到发疯的边缘,像昨天我才不过半开玩笑地以为……?”

我惊叫一声从桌上跳下,而明娜也惊叫一声在那岩穴之前站住——是,是明娜本人,而不是幻像!

当斯提芬逊出现的时候,我们尚未从惊喜中自制下来;后者走来,鞠了一个躬,带着又吃惊又有些嘲讽的微笑,显然在说:“这真是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有计划。”

常见的惊呼立刻掩饰了我们痛苦的困窘:“你在这里,海拉德?这真是意外了!”“我以为你在英格兰呢,芬格先生。…‘我以为你在哥本哈根呢,斯提芬逊先生。”

在所爱者突然出现必会造成的狂喜平服之后,我感到一种苦涩的失望。原来是这位太太在伴她丈夫做快乐的旅行!这跟我刚刚想象的、并激发我做了那样计划的关系相去多远啊!

“我想你们打算南行,到意大利?”

“不,我们只在萨克森转转。”

“我猜你在德勒斯登有事要办,海拉德?”

说来奇怪,明娜显然是我们之中第一个自制下来的,她只是呼吸仍有点急,有点不规则。她的笑容与声音——是的,甚至她的举动,都表示她极为欣喜于这次的相遇。

“你一定要再回碧尔纳吧?那好极了,你可以跟我们同车。”

“足够容得下,”斯提芬逊说。“不是双座的。何况,我可以坐在车夫座上。”

他强装平常礼貌的笑容,但嘴唇服从,眼睛却未服从。显然他是恼忿了,但明娜不是没有注意到就是根本不在乎。

“我们的谈话很可能让你厌烦,隔了这么多年,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她说。

我们立刻开始回程。学校教室的一个窗口,站着那小学教员。他整个上身都探出来,眼睛一直跟着我们不放。

“哼!我的表兄还在!你还记得吗,他在森林小径上遇到我们的时候?天知道他现在怎么想!我希望他眼珠不要瞪出来才好!”

她继续笑着,开着玩笑,我似乎觉得,有点歇斯底里的。

“还有我们那亲爱的老磨坊,那时候早晨我带小女孩们来喝鲜牛奶。为什么你一直不到那里去呢?嗯,那个时候你当然睡得像木头似的——你们男人总是这样。”

“但你从没有告诉过我你早上在那里。”

“那你是什么都得用汤匙喂才行吗?”

“至十我嘛,我宁吃固体食物,而且用叉子。”斯提芬逊说。

明娜吃惊地看着,并非看他,而是看看他那方向,就像她惊奇于那个方向竟会有人讲话。当我们开始上坡的时候,谈话当则停止。上坡对明娜来说是苦难,心跳和喘息迫使她时时停步。斯提芬逊在我们数步之前,明娜紧抱我的胳膊,靠在上面。

吃饭的时候谈话时断时续,话题不定。但上了马车,明娜舒服地偎在一角,说——

“好啦,海拉德,现在你一定要把这几年的生活讲给我听。所有的,好的,坏的。”

我尽可能遵从她的命令。明娜不断地看着我,以致有时使我局促起来,她也一直微笑,但往往似乎在想象着完全不同于我述说的事情。有时她笑出声来——对,她甚至拿英国美人来开我的玩笑。

“噢,噗,”我呼道,有点刺恼。“美人!我还没有看到过一个比得上你的。”

明娜后仰,用手帕捂嘴而笑。

“嗯,这可以让你得意得很了!”斯提芬逊说。

他坐在前座,大部分时间看着窗外,香烟一支接一支。当他插进一句话,或问关于伦敦的艺术时,明娜就用又吃惊又冷硬的眼神看他,就像看一个顽劣无礼,不求允许而随便插嘴又装作无事的浪子一样。显然他很恼怒于这样对待他,每一次他都尽快沉默下去。但这也使我感到撩乱:如果看到他们互爱互信,我固然会痛苦,但看到他们不快乐的情况已经到这般无需掩藏的程度,则让我的心痛楚,而我不能了解她竟何以能够连在我面前都可以有这样的表现。

跟那德国音乐家相遇之事我本愿避而不谈,然而,等叙述到这段时期的时候,它却自行脱口而出。明娜什么都没说,只是凝视窗外。

“这个世界真是小得可以!”斯提芬逊说。“每个人总是直接或间接的碰上每个人。”

“然后你就离开了?”明娜突然问,头转得像鸟儿一样快,透彻地看着我。

这突然的袭击让我措手不及。

“哎,是——然后我就离开了。”我口吃地说,脸一阵充血。

斯提芬逊用苛烈的嘲讽表情看着我们,犹似在说:“我想马上就要来一番‘公开宣言’了吧。好得很,我不会碍事,不要介意我。”

明娜很快地看了我一眼,斯提芬逊的笑容则立即消失了。

“告诉我,海拉德,”她一只胳膊拄着椅垫,问道,“那天晚上,在咖啡屋,你为什么不过来?”

“什么咖啡屋?”

“噢,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港口’……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我看到了,不过只是到最后;你记得——当我笑斯提芬逊和他们那一伙人的时候。”

斯提芬逊扮出一副非常庄敬的表情来,拍拍他领子与脖子之间的部分——这是他爱做的姿势。明娜把头转得离他更远,用一种颇带揶揄的微笑看我。

“那里面其他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何况——”

“——何况你也不希望在那一伙人之间跟我相见,嗯,你是对的。”

现在斯提芬逊觉得非肯定他自己一番不可了。

“我必须说,你谈到我们来往的那一群人的时候,口气怪得很。”

“是‘你’跟他们来往——不是我。我只是不得不忍受而已。”

“很抱歉我在这方面对你爱莫能助!不过,他们几乎个个都是最杰出的聪明才智之士——”

“随便,我跟那一群人不会觉得自在,海拉德也不会。”

斯提芬逊紧抿嘴唇,恶意地地斜视她。

“你自己心里最明白你在哪里才自在。”

明娜不寒而栗,一只手紧压胸口,犹如忍受胃痛。我猜这句话中隐藏了毒药。我突然想到,我在这里犹如一个教土,在陪送一个被判死刑的人前往断头台,而坐在我对面的则是警官。

我痛苦得无法言说,我觉得不论代价如何,话题必须转变到比较愉快平和一些的方向。碧尔纳已经在望,我问他们是要在那里过夜,还是前往德勒斯登。

“我们要在那里过夜。也许我们会到波希米亚去几天。”斯提芬逊回答。几乎整个身子都探出窗外的明娜,那刻转过身来向我,她脸无血色,满面愁容。

“你要在德勒斯登留几天吗?”但这句问话加上眼神,实际把它变成了一种恳求。

我的回答没有立即提出。我是否该利用这个机会表露一点我的意愿——只一点点?如果我有意要做,则就再没有时间可以蹉跎了。

“事实上,”我用心地说,“当你发现我坐在‘苏菲安休息处岩洞’的时候,我刚刚得到结论,今晚去哥本哈根。”

最后这一句让斯提芬逊不安地移动了一下,随后坐直身子,摆出十分不以为然的神情。那么,这一箭是射中靶了。尽管我的眼睛一直对着明娜那始终未离我面部的眼睛,却仍看到了斯提芬逊的这一切。而在明娜那棕绿色眼瞳的奇妙深处,我看到越来越亮的金色光芒。

“我——明白。”她说,或者,于是呼吸出来,唇几乎未动。

“但现在我当然要改变我的计划。我这几年的工作已经足够让我可以在德勒斯登住一两个星期,如果必要,住很多个星期都可以。”

“我高兴!”明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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