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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签盟立约

“两位也入座吧,不用客气!”蓝宇施施然地坐了下来。

“多谢王爷!”

“两位大人可以开始了!皇上的旨意究竟如何?我三军将士可都在翘首期盼呢?“

王平闻言忙站了起来,整了整纱帽袍服,自身后一名内庭侍卫手中接过一卷黄绸,清了清嗓子,“圣旨下……唐王刘秀接旨!“

“咳……咳……嗯……王大人!不必麻烦了,本王身体欠佳,实不宜行大礼接旨,不如还是直接交给我也是一样!“

王平忙与连全交换了下眼神,见后眼中尽是赞同之色,无奈地双手将圣旨递了过去,蓝宇随手接了过来,展开来看,慢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圣旨的大致意思是刘定同意蓝宇提出的议和的条件,而且还数量还有所增加,另外又附加了两条,当然也是恩赐,和约内容如下,

一、朝廷同意与唐王大军休战议和,并愿意支付军饷五千万两白银;

二、太师张之从结党营私,蒙蔽圣听,挑唆鼓惑圣上,以致引发战乱,生灵涂炭,罔顾圣恩,罪犯欺君,理应抄家灭族,但念其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寿元无几,又是两朝元老,略有微功,便予以从轻处罚,罢除其一切官职,永不录用,令其回府闭门思过,了却残年!

二、割让并州与唐王,作其饷养战马,筹集军饷之用!另赐铁矿五百车,绢二百万匹,以作黑甲军打造军械甲胄,供三军将士戍边守土之用;

四、加封原唐王刘秀为大将军王,西北军政大都督,自行开衙立府,任命各州军政官员,总领五州军政!另册其母淑太妃为西宫皇太后,与当朝隆平太后并驾齐驱,母仪天下!

五、大将军王刘秀自签盟即日起,必须立刻撤军返回西昌,永世不得踏入中州半步!自此以后,刘秀要为朝廷永镇西疆,担任守土保边之责,西北五州所有军政事务一应由刘秀全权负责,所有粮饷赋税皆由其自行征讨筹集,不可再向朝廷索要,同时也不需向朝廷缴赋纳贡;

半响,蓝宇抬起头,“盟约中所说的物资银饷是否已经运到?”

王平先愕后喜,“……王爷是否同意盟约的内容?……啊……圣旨中所说所有的物资银饷皆已运到,请王爷派人清点查收!……若是王爷同意盟约内容,那我们立时便可以签订盟约!”

边全忙起身取过另一份盟约交给蓝宇,同时王平也将一个黄绸蒙着的托盘呈了过去,刘海顺手接过,蓝宇看了看两份盟约,确认内容相同无误之后,将一边托盘上的黄绸揭去,顿时一阵金光四射,光芒璀灿,托盘中置放的是二寸见方的大将军王印玺,翠绿通透,晶莹润泽,以及四寸见方的大都督官印,通体以黄金打造,金光灿灿,耀眼夺目!

此外就是几本加封诏册的金册和诏书,这些都是极高权力的象征,是代表着蓝宇对西北五州数千万官民绝对的统治权,可谓生杀予夺,尽入掌握,但蓝宇却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随即取出印玺和官印,沾上红泥,重重在扣在两份盟约上,那盟约上刘定的皇帝玉玺早已盖好,方方正正的金龙盘绕,足有五寸大小,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八个鲜红傲然的隶书大字,赫然醒目,气势夺人,蓝宇瞧了瞧自己的王玺,足足小了一半有余,忍不住哑然失笑,叹道,亲王始终是亲王!连印玺都小的不是一点半点!

王平却不理会蓝宇脸上的奇怪笑容,小心翼翼地取过盟约,轻轻地扣上自己的官印,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大事已定!

“王爷,盟约一式两份,王爷与朝廷各执一份,以备后察!不知是否需要设香案,献三牲兽礼,祭祀天地?”

“不用了!签盟议和,贵在心诚守信!若其心不诚,不守信约,祭祀天地又有何用?”

“王爷英明!下官佩服!”王平笑咪咪道,不祭天地更好,省得麻烦,再说又要耗费不少时间,当下又取过一个托盘置于案上,“王爷,这是皇上册封西太后的金册诏书以及凤冠冕服,请王爷代为转交太后娘娘!”

“……哎!……放这吧!……噢……多谢圣上隆恩!”

看着蓝宇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情,王平和连全不自觉的暗暗乍舌,真不愧是赤血魔神,这份威势,这份气魄,呵……还真不是凡人可以拥有的,可以将如此天大的恩旨全然不当回事……可说放眼整个天风大陆,也找不出可与之比肩之人!

王、连二人只觉蓝宇霸天冲天,威风八面,如此天恩浩荡,恩赐无双也是无动于衷,确实不愧魔神封号,却全然不知,这些看似神圣尊贵无比的金册诏书和华贵圣洁的凤冠冕服在有超越时代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和现代知识的蓝宇眼中,也只不过是些外表华丽漂亮的书册和衣服罢了,又有何珍稀之处?若无与朝廷抗衡的实力,无相当的武力支持,这些封赏也不过镜花水月,过烟云烟罢了,转眼便会烟消云散!

“刘海!”

“末将在!”

“你立刻带人前去清点接收物资银饷,务必要点验清楚!”

“是!末将遵令!“

“左右还有些时间,要不要要本王令人取些茶水来给二人大人享用?“

“……啊?……不……不用了……王爷盛情,下官心领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两位就自便吧!待点验完物资银饷,两位便可以功成身退,携盟约回京复旨请功了!”

“呵……承王爷贵言,下官不胜感激!此番盟约如此顺利鉴订,也多亏王爷帮忙,哎……”王平絮絮叨叨地恭维着蓝宇,猛一抬眼,却见后者斜靠的椅子上,双目紧闭,竟似睡了过去,话声不由嘎然而止,扭脸望向连全,见后者也无奈的一挑肩,径自闭目养神去了。

干干地笑了笑,王平也有样学样,端正地打起了坐,很快棚帐内便了无声息,一片平静,议事台外却纷纷扰扰地喧闹起来,人沸马嘶,骡马齐啸,一队队黑骑军在刘海的带领和指挥下,动作迅速地一辆辆清验点查着车上所载的物资和银饷。

阵阵轻风掠过,棚帐外的围幔随风摇摆,风儿刮过棚顶,发出一阵阵嘶嘶的轻啸声,帐中蓝宇三人皆是闭目养神,只余王平身后两名侍卫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轻易发出响声,十分的不自在,感觉即使在宫中随圣驾侍候也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蓝宇闭目凝神,一道真元却散出体外,挟裹着一缕神念,飞快地透帐而出,沐浴在温暖地阳光下,犹如鱼儿入水般畅游在空气中,从高空中向下俯视,大地果然是呈现微弧状的,凉风习习,空气中的那丝干燥和热量,蓝宇都是感同身受,可以十分清晰清楚地感觉到,神念向下飘去,正在查点物资的一队队黑甲骑兵已是清晰在目,正纵马四处奔走监督查验的刘海高昂的喝令声也字字入耳!

不远处那支五千近卫骑兵也是队形散乱,甲胄不整地聚拢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欣赏着黑甲骑兵清点这数百辆马车装载的各种物资,不时还有稍稍压低的议论声随风飘了过来,蓝宇心念微动,那缕神念便向近卫骑兵处飘了过去,谈论声很快便清晰入耳,那支骑兵外围处一名年轻粗壮的参领正压着嗓子小声地和身旁几名佐领聊着什么,仔细一听,哈哈!竟然是在谈论自己!魔神?赤血魔神?

“参领大人,为何朝廷这么快就和逆军议和了?”

“你是猪头吗?不议和?不议和怎么着,继续打?你一个人可以对几个黑甲叛军?”

“嘿……其实小的觉得黑甲军战力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占着新式军器的犀利而已,若是单打独斗,一对一的话,小的也从未怕过他们!“

“呵……口气还挺大,那雷火弹的威力你还没偿够吗?一颗就能把你烧得你妈都不认得你!还在这吹牛!“

“……参领大人说的是,那雷火弹威力的确惊人,我听说那日守西门的兄弟足足被烧死了万多人,个个象焦炭一样,惨不忍睹!哎……幸亏我们没上城驻防,否则……嘿……“

“嗯……我也听说了,不过更恐怖的还是那唐王殿下!据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是魔神下界,专门收割人命来的!那……那把剑知道吧?就……就是那赤红色的宝剑,那是一把魔剑,可以吞噬人的灵魂,吸收亡灵,狠毒无比……我听同乡说,那日在西城头上,那魔神眼睛一瞪,便活生生将几名士兵给吓得七窃流血而死,真的很恐怖!”

“哈……这么夸张?真的假的?”

“你还不信?当日那赤血魔神只领五千骑兵攻城,就险些将西门拿下,连崔大帅都差点被活捉,足足折损了一万精锐骑兵才保得住城墙!”

“去……那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一人之力如何可以杀一万骑兵,简直是胡说八道,就算个个伸长了脖子等他斩,也非杀得他手软脚软不可!……你真当是斩瓜切菜呀!……”

“嘿!你还别不信!那魔神凌空一剑,就将地上劈了数十丈长的大沟,足足劈死了数千骑兵!这可不是盖的,喏……你看那前面不就是……那条剑沟还在那摆着呢!……“

“哇……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是剑劈出来的吗?“

“废话!你自己孤陋寡闻,还说我胡编乱造!我给你说,那魔神专收人命,吸取人的精元和灵魂,死在他剑下的人,个个都象干瘪的躯壳,一点血渍都没有……还直冒青烟……真的很恐怖……还有……那魔头每夜……啊……”那多嘴多舌的八卦佐领忽地象突遭迎头一击,惊呼一声便栽下马背,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半天也不敢动弹,那周围的骑兵也是四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一脸地惊悸之色。

蓝宇地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真没想到散于体外的真元还有这种功效,可以心随意动,指挥外散的真元进行攻击,威力还算不错,虽然现在杀伤力还不是很大,但可以想像若常加练习,定可以大大加强威力和攻击范围!

其实自从前次城外,不经意间将那远在三里城墙上的士名给活活吓死之后,蓝宇心中就始终有一丝疑惑,怎么想也觉得自己的听力和视力绝不会精远至此,这事肯定和自己体内的真元有关,但又把握不住其中关键,也摸不透这其中的窃门,唯有不断地放出真元,进行习练,希望可以搞清楚这其中的古怪,不想今日终有所获!

蓝宇心中更是又惊又喜,看来自己的意念确实可以随着真元散出体外,飞翔在空气中,并且还可以和本体保持最紧密的联系,几乎可以随心而动,这总算可以解释为何自己有意无意间,即使足不出帐,也总可以将周围的事物尽览脑中的怪事了,这种玄妙绝伦的现象,如果依道法玄门的解释,那就是元神出窍,神念以真元护佑,溢出体外,而遁于千里。

心中一喜,不自觉的蓝宇指挥那丝神念继续向前飞行,很快便来到了西门城墙之上,外城墙此时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坦断壁,焦黑一片,坑坑洼洼的外墙体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刀印箭洞,城门楼和四周的箭楼、角楼、都被烧得干干净,数十个藏兵洞也早已塌方,被夷为平地,那瓮城中同样是狼籍遍地,入目处皆是一片片斑斑血迹和四处零散斜插横嵌的残羽断箭,零零散散的砖石和烧余的焦木横七竖八一堆一堆的,景象十分破败凄惨!

那内城墙上同样是坑坑洼洼,有几处墙体上仍斜插着一两支驽箭,数队守军歪扛着长枪,垂头丧气地来回在城墙上巡卫,挑着的旗幌也是有气无力的随风飘舞着,不时可以看到头上缠着渗血布条的伤兵混杂其中,西门守军的士气显然十分低落,可见这崔呈斌确实是一蠢材,根本丝毫不谙兵事,偏要滥竽充数,尽管此时手中仍握有十余万兵马,却不知合理调配兵员换下残军败将,也不上城巡视鼓舞士气,如此守城即使有百万雄兵,城坚河深,粮饷允足,也摆脱不了兵败城破的悲惨命运!

如果不是现在西北后方不稳,又缺兵少粮,战力消退,有些力不从心的话,蓝宇倒真想挥军一举攻城海原,继而挺进京师,将那狗皇帝拖下龙椅,自己入主龙庭,过一过皇帝瘾!嗨!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现在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风风光光地返回西昌,做自己的逍遥王爷,安心修练神功,以求可以早日离开这异界返回属于自己的时代,报仇雪耻!

蓝宇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自进入这奇异的世界以来,心境正在不断改变!由起初的沮丧、担心,渐渐随着功力的不断精进提升,战局的日渐顺利,以及自己对兵法战阵的掌握不断娴熟,再加上连场战役大胜,屠戮杀伐无数之后,自己对权利的欲望和野心,对鲜血和力量的渴望,也在日渐增长,慢慢竟兴起了问鼎天下,执掌江山的欲念!

潜移默化中,蓝宇心中对这个时代中如蝼蚁般卑贱的人命更加的轻视,那丝忠直和怜悯之心也在渐渐消失,但心中却一无所觉,始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这一切大部分原因是缘自天魔诀第四层杀之境界对蓝宇心性的影响,另有一小部分则是受赤血剑嗜杀的影响,他心中允满了无穷无尽的杀意,很容易便会大开杀戒,而且还乐此不疲,十分享受,越来越喜欢鲜血的腥红,喜欢听敌人痛苦的哀嚎呻吟,喜欢看那种血肉横飞的残酷场面!

蓝宇这种偏执而嗜杀的心境其实是十分凶险的,一不留神便会失去本来心性,甚至彻底失去自己的本原思想,被心魔掌握控制,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杀人凶器,坠入魔道,成为一个十恶不赦、凶狠残暴的大魔头,这一切蓝宇都懵然不知,仍然全心沉浸在对自身功法快速精进的强烈喜悦中!

蓝宇正遥控着自己的神念游荡在西门内城城头之上,犹如在玩着心爱的玩具,游兴正浓,刚想继续前城内飞去,刘海已掀帘而入,恭声道,“启禀王爷,所有物资银饷末将已点验完毕,证实全部正确无误!”

蓝宇睁开眼睛,那缕神念也迅即如潮水般撤回退入体内,“将所有马车押回大营交赴榴重营接收!”

“是,王爷!”刘海高声领命,转身走出棚帐。

王平和连全已是站了起来,齐声道,“即然殿下贵属已点验完所有物资银两,又证实数目无误,那盟约之事便算圆满成功,下官等也该告退了!”

“这么急?盟约已成,你我双方是皆大欢喜,理应大肆庆祝一番!不如二位大人屈就一下,至小王营中一聚,小酌几杯,权作庆贺,二位以为如何?”

“……噢……这……王爷一番美意,下官等感激不尽,只是下官身负皇命,又岂敢因私废公,还望王爷见谅!”

“不错!……王爷一番浓情厚意,咱家与王大人必定铭记于心!只不过,盟约之事非同小可,皇上与朝中百官皆十分重视,在京中也是日夜期盼,我等实不可再作耽搁,理应迅速返回京城,向皇上复旨!失礼之处,请王爷海量汪函!”

“呵……两位大人言重了!即然如此,小王也不便勉强二位!祝二位一路顺风,官运享通!他日若有时间,可至西昌一游,小王必定扫塌以待,好生款待二位,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王爷吉言!日后有缘再会,定会与王爷把酒谈天,不醉不归,下官等先行告退!祝王爷一路顺风,平安返回西昌!愿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福寿双全!”王平与连全齐声道谢,深深一揖起身,忙不迭地便挤出了棚帐,心中暗道,最好是别再见了,见你一面少活十年!况且皇上已令你永世镇守西疆,无旨不得入中州半步,再说没事我们也绝不会跑去燕州那种荒芜苦寒之地,又何来再会一说?

只可惜造化弄人,也许是上天存心捉弄王平二人,经年之后,蓝宇便再次与二人相见于天京城,不只二人心愿成空,而且双方之间的身份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绝对是二人今日所始料不及的!

看着两位钦差大臣急匆匆地身影,蓝宇不禁哑然一笑,这朝中二品重臣,钦差大差就是这幅德性,一点威严礼仪都没有?还是自己这个魔神又或是战神实在太过恐怖?竟吓得他们落荒而逃?呵呵呵……

盟约顺利签订,对朝廷的勒索斩获也是甚丰,蓝宇心事终于大定,理应忧疑尽除才对,但不知为何,隐隐总有一丝遗憾,或者说是一种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间,左右思量,却又理不出什么头绪。

返回大营后,云峰已指挥众将士整理好行装,大量的粮草榴重也全部封存装车完毕,只待蓝宇一声令下,便可拆除营帐,大军拔营回师!

蓝宇和刘海一入帅帐,刘倩和百合便笑脸盈然地迎了上来,当仁不让地接过两个满当当华丽丽的托盘,二女美目一亮,很快便被那华贵绝仑的凤冠冕服吸住了眼球,连连赞叹不止,至于盟约之事却是碱口不提,竟似全然忘了有这回事!

“好了!别看了,先把这些东西收拾装箱,日后册立之后,你也会有这样的冕服华冠,羡慕什么?”

刘倩闻言粉脸一红,羞不可鞠地白了蓝宇一眼,依言和百合将托盘小心翼翼地端进内帐收拾去了,至于那枚小巧精致的大将军王印玺蓝宇可是随身携带!

“擂鼓聚将,帅帐议事!”

“是,王爷!”

三通鼓声未尽,军中大将皆披挂整齐,精神抖擞地齐聚中军帅帐!云峰、谢晋、石从虎全部到齐,连刚刚受刑的王超也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赶了过来,未来的西北五虎一个不缺,不过数十将官的队列中却独独少了一人……崔远中!

云峰首先出列躬身道,“启禀王爷,适才崔将军遣亲兵向我告假,言股伤未愈,血流不止,行动不便,因而未能前来帅帐议事,请王爷见谅!”

蓝宇只微微皱了皱眉,“无妨!即然他身体有伤,不来也罢!”

顿了顿,蓝宇又道,“今日本王聚齐众将,是要宣布一件大事!……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没错!本王今日已与朝廷签订盟约,即刻便会撤军回师!至于盟约的细节,稍后刘海会向全军下发通告,另外也会向西北各州府颁发行文诏书,谕示全境军民人等!这里就不多说了!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迅速集结全军,拔营回师西昌!”

刚说到这,帐下数十将官已齐刷刷跪倒在地,高声道,“末将等恭喜王爷,王爷虎威盖世,威名冠绝天下,我军方可一举击溃敌军,令朝廷屈膝妥协!实乃万世未有之功业!”

蓝宇微微一笑,抬抬手道,“……都起来吧!不必拍我的马屁!待大军返回西昌之后,本王自会论功行赏,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多谢王爷恩赏!……”

“全军回师一干事宜,暂时本王将交由云将军处理,待大军行至青川时,汇合赵康云所部兵马,而后将全军指挥权移交于赵将军,由其统领大军返回西昌休整!”

“王爷……多谢王爷赏识提拔,但末将只怕资历太浅,难以担负重任……”

云峰略加忧色地推辞道,话未说完,蓝宇已摆摆手道,“资历浅有什么关系!多加历练即可,这次便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看好你!……用心去做,有什么事多向谢晋几人请教,必会获益良多!”

“是!末将谨遵王爷谕令,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王爷厚望!”

看着云峰一脸感激的神色,斗志昂扬,蓝宇满意地点点头,“此外发八百里加急谕令驻守静乐赵苏所部一万兵马火速赶往青川,与大军汇合后一齐回军!……

至于开定的守军嘛……嗯……就令崔远中担任驻军统领,令赵康云自军中抽调三万籍贯中州的兵马归其统领!并州新任节度使则由原开定知府查寿聪担任,由其总理并州政务,崔远中负责协助其管理并州军务,节制各府县驻防兵马!……

另谕令原并州节度使刘哲浩随军返回西昌,留驻王府听用!至于盛放春夏二女遣体的银棺也一同随行,回城之后交王妃妥善安置,待本王返回之后再行安葬!”

“刘海!”

“末将在!”

“一应谕令和委任状可曾拟好?”

“回王爷,全部都已拟好,请王爷过目!”

“不必了!直接将谕令和委任状交给云将军保管,待移交兵权之时一齐转交给赵将军,由其代孤王下谕即可!”

云峰双手接过厚厚一叠谕令和委任状,心中的感动也是无可名状,这是何等的信任,近十万大军交由自己统领,如此重要的谕令和委任状也交给自己保管,虽说只是暂时的保管,但这份赏识和信任在黑甲军中也是绝无仅有的,除了一直随侍王爷左右的刘海外,其余数百名大小将官,无论职衔高低,军功多少,皆无此恩赏!

心中一热,云峰这血海里嘶杀崛起的骁将,眼睛已有些湿润起来,语声有些哽咽地跪地道,“多谢王爷信任!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会好生保管,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云将军言重了!孤王即然委重任于你,便是信任你的能力,相信你绝不会令我失望!”

谢晋有些疑惑地出列禀道,“请恕末将斗胆,听闻王爷言下之意,似乎不准备随大军一起回师?不知王爷有何打算,若有何事未了,末将愿为王爷分忧!”

“嗯!……本王确实不打算随军一起回师,而是独领一支骑兵缓行殿后!”

一直闷不吭声的石从虎猛地跳了出来,大声道,“王爷!王爷身份尊贵无比,岂可轻易犯险!这殿后的事不如便交由末将来负责吧!王爷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辱没王爷威名,若有人胆敢轻掳虎须,勿论多少末将定叫他有来无回!“

此言一出,帐下众将皆高声附合,齐声邀战,都争着要领军断后,就连一直苦着脸的王超也不甘落后,蓝宇暗暗点头,先勿论其忠心真假,只是这份士气和勇武就可圈可点!抬手虚推,止住帐中杂声,“你们的心意,孤王明白!不过本王心意已决,众将也不必再争!

就由本王领五千骑兵断后而行,云峰与诸将则率主力大军迅速回师……大家可以放心,以本王的武功身手,再加上刘海的协助,一定可保万无一失,众将也不必担心!此时在中州境内,若无数倍精锐骑兵,想要与我黑甲精骑对阵破军是绝对不可能的!试问又有谁可以轻易伤害得了我?”

帐下众将见蓝宇已经拍板定论,知其脾性刚硬,也是不敢多说,只得齐声应喏!

蓝宇刚想将众将解散,准备集结全军拔营,忽地想起一事,“……嗯……云峰!”

“王爷有何吩咐?”

“你记得告知赵将军,待大军返回西昌入营后,全军可分批回乡省亲,时间嘛……不计来回行程,便以三天为准吧!军中士卒家境情况特殊者或是中高级将官可以将时间放宽,具体尺度由赵将军酌情界定!另外,原黑甲军将士皆发放三倍饷银,官升一级!其余收降将士发二倍饷银,官升一级!”

此言一出,帐中顿时一片哗然!回乡省亲,原本就是情理中事,不难理解!但这发放三倍饷银和官升一级,可就令人匪夷所思了!三倍的饷银暂且不说,有朝廷赔偿的大批银两,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王爷愿意,谁人敢有异议!但这全军将士皆官升一级,就令人难以想像了!上次青川城中,蓝宇就曾经下令金沙滩一百勇士皆连升三级,并调入亲军效命,恩赐之隆在军中广为流传,也惹来了不少不停流口水的红通通的眼光!

其后亲军营屡次扩编,终于达到三万之数,那一百勇士也终于如愿以偿,最低的现在也是参领之职,真可谓平步青云,羡煞旁人!没想到这次蓝宇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竟然下令全军将士皆升职一级,这是什么概念?即是说赵康云和海熊灿这等军中参将立时便可升为大将军,真可谓一步登天,即使是最低层的士兵也可以成为统领十人的伍领,也算步入了低级军官的行列,如此恩赏真可谓亘古未有之事,即使是九五之尊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这么震天的气势!

惊诧了半响,见蓝宇脸色非常平静,绝不似是在开玩笑,一众将官这才齐齐倒头下拜,轰然谢恩,“……多谢王爷隆恩浩荡,末将等感恩不尽,日后定当殚精竭虑,誓死效忠王爷,为王爷分忧解难,开疆拓土,以报王爷天恩!”

帐下众将官这番谢恩的话,听起来倒有点象宣誓表态的性质,而且颇有些偕越之嫌,不过所有人都没把这把这茬放在心上,蓝宇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倒是觉得蛮不错的,随口说句话,就可以换来如此多的骁勇之将的竭死效忠……划算呀!这买卖真是划算!全然没有想到,此番许诺势必会引起喧然大波,影响深远,甚至可能动摇西北军政的根基,这又是蓝宇始料未及的!

军职的高低暂且不论,以其蓝宇目前的品阶和势力,只要委任提升的官员品阶在一品以下,无论提升人员有多少,谁也无权过问,即使朝廷也不可以,况且时今的朝廷也没那个心思,更没那个胆量!但坏就坏在,一下子提升如此多的军官,又何来那么多的兵马给他们统带?有职无权?又十分不妥,似有空许诺之嫌,到时恐怕不止起不到拉拔军心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导至将士心生不满,军心离散,就是祸非福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如同亲军骑兵一般,大量扩编兵员,此次出征的幸存的将士足有十万之多,即使去除掉一路收编的降军也足足有五万黑甲军要官升三级,如此算起来,扩军至少要在四倍以上,也就是一次性要招收二十万兵马,这其间包括的各种需耗数目将是十分惊人的,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也不夸张,以西北目前的财力和物力,想要一次性扩允如此多的兵马,其难度便可想而知,丝毫不亚于登天之难!

即使以朝廷拥有天下三分之二江山,又苦心经营二百余年,想要一次性训练出二十万精锐士兵也是十分困难的,其所需要的各种数以千万计的兵器、粮草、银饷、甲胄、榴重、营房,没有三五年积聚和征集根本就做不到!更勿论刚刚独立的西北五州?毫无根基,府帑空虚,如此训养如此多的兵马?

可惜蓝宇不过一平常人,前世之时也不过一小兵而已,学识和能力也是一般,并非出类拔萃之士,加之此时附身的刘秀也只是一勇猛无敌的武夫而已,摆兵布阵,行军打仗那是不在话下,游刃有余!但是要讲到治军理政那就差得太远了,根本是不及格的小学生,恐怕连一个小小的知县也是多有不如!

蓝宇此时的心性由于天魔诀的突飞猛进而不断改变,成其是受第四层杀之境界的影响,他更加变得嗜血好杀,手中屠杀的人命何止成千上万,因而不止性格多疑善变,心性也是自私狠辣,凡是影响或障碍自己的一切人事,都是除之而后快,全无半分顾忌,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一已之欲,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也不顾忌任何后果和影响!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享受这种身为封建社会最顶层的统治者,手中掌握绝对权利的那种畅快的感觉,数千万子民掌握其手,生杀予夺,予取予求,一切皆可随心所欲,所有的一切都要围绕自己的好恶而运转,这种极端的权利会让人极端的腐化,这种腐化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这一恶果也只有在不久的将来才可以显现,此时的蓝宇早已沉浸在众将士誓死效忠、天下尽在掌握的极端享受之中,犹如吃了迷幻药,乐得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根本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有何责任!

刘海、云峰、王超、谢晋四人皆面有忧色,但见蓝宇一副十分快慰骄扬,志得意满的高傲神情,再加之近几月来他一向独断专行,性格愈见残忍暴呖,喜怒无常,心思根本无从捉摸,而且几乎从不听人谏言,唯恐惹其发怒,心中即使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只有闭口不言,随帐中其余将领一起向蓝宇谢恩颂扬!

蓝宇美滋滋地享受了半天众将的歌功颂德,半响方开口道,“行了!诸位将军都是本王的心腹爱将,黑甲军的中流砥柱,骁勇善战,忠勇可嘉,日后本王自会重用!只要诸位一心一意追随本王,荣华富贵必是享之不尽!……哈哈哈……”

“多谢王爷恩典!……“

“谢王爷天恩!……“

“王爷英明神武,勇冠天下,实是神将降世,能追随王爷驾前,实是我等几世修来的福气!“

“没错!王爷一手赤血神剑,有神鬼莫敌之威,实是天下无敌!“

“王爷乃战神下界,手执神兵利器,身有神光护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无敌!”

“王爷乃赤血战神!”

“对!……赤血战神……!赤血战神!……战神……战神”

“赤血战神!……天下无敌!……赤血战神!……天下无敌!……”

不知是那位将领首先起头,一众将官皆振臂高呼,声若惊雷,直冲云天,帅帐内的气氛刹那间被推到了顶点,热烈无比,除了刘海几人还有几分清醒之外,其外将领皆陷入了一种盲目的崇拜和疯狂之中,不停的大声吼叫着,而后竟齐刷刷跪地高呼,“王爷万岁!……赤血战神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营中整装待发的近十万大军听到中军帅帐内传来的一阵高似一阵的欢呼声,顿时响者云集,数万士兵高举手中刀枪,大声高呼,一波波震天动地的声浪直冲九宵,“王爷万岁!……赤血战神!……赤血战神!……万岁……万万岁……”

整片黑甲军大营中一波一波如海浪般翻滚的声浪不停的卷涌入天空,巨大的声响十里可闻,远处群山峰峦处不时隐隐传来一阵阵如闷雷般的回声,“赤血战神……万岁……万万岁……王爷万岁……赤血战神万岁……万万岁……”

猛烈的音波气浪一波波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疾涌而去,远在三里外的海原城中也骚动起来,守军全数被调集上城墙驻守,刀出鞘,箭上弦,所有士兵皆全神贯注盯着远方沸腾喧嚣,呼声冲天的黑甲大营的方向,一时间刚刚平缓的心弦又被崩紧起来,城中大街小巷霎那间乱成一团,百姓四处奔逃准备遁入山间避难,而沿街那些刚刚才开门营业的商铺也迅速扣上门板,顶上门闩,更有胆小的商绅早已拖家带口,大车小车的朝东门狂涌而去!

整个海原城中顿时鸡飞狗跳,混乱不堪,知府衙门中的崔呈斌、连全、王平三人也被惊动,急急忙忙在众亲兵的护卫下来到西门内城门楼上,搭手远观,再侧耳倾听,心中暗乎不妙,莫非刘秀想要反悔,准备撕毁盟约,挥军攻入京城,夺位称帝不成?……

崔呈斌又惊又急,忙传令各门守将关闭城门,阻止百姓出城逃难,另将驻守衙门的数万预备军全数调上各门城头布防,加急准备各种守城器材物资,更随时准备强行征召民夫壮丁助军守城,一场大战一瞬即发!……

正当王平心惊胆战地准备草拟奏折快马飞报京城之时,却闻得城外黑甲大营的一阵高似一阵地震天高呼万岁声渐渐消退下去,终于逝去无踪,整个大营又恢复了平静,崔呈斌暗暗抹了把冷汗,依然不敢干放松,和王平三人小心地躲在城垛后仔细地观察着黑甲大营的动静……

终于有一队队黑甲骑兵策动战马,迈着整齐的步代,严整的队形自辕门处向外行出,而后径直向前行进,方向正是神木府的方向,点了一点人数,足足有一万骑兵,其后则是一队队黑甲步兵向外行出,在大营外列阵后缓缓跟上前阵骑兵的脚步,共有五万人,紧接着大营中的一片片营帐被迅速地拆除装车,一营营榴重营兵马赶着数百上千辆装得如小山般的马车大队行出辕门,归入大队,再接着便是一万五千人的骑兵行出辕门,缀于浩浩荡荡的榴重营大队之后,整个行军的队列蜿蜒延伸近十余里,犹如一条黑色的长龙绕行向前,旌旗战旗如林如海,士卒枪明甲亮,如潮如云!

整片行军队列中,各个步骑方阵队形严整,行进间稳健有力,军卒士气高昂,强大的气势直冲青天,前中后三军遥相呼应,进退有度,丝毫无半分破绽,即使以崔呈斌三人毫不知兵的眼光也可以看出这支军队绝对有着强大的杀伤力,而且绝对是归心似箭,绝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回师的脚步,终于三人不约而同的长吐了口气,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轻松和快慰,甚至还有一些后怕,终于把这支可怕的军队送走了……呵……可以轻松一下了!……正当三人准备下城回府之时,旁边一名校尉小声道,“大帅!你看黑甲大营中仍有一军没有离开!”

“……啊?……什么?……为何还有兵马没有撤离?是何人所部?”

“大帅!……依小将看,好象是唐王的亲军营一部没有离开!”

“胡说八道!大军都已离开,唐王又岂会不随军而行?……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大帅……您看,那主将旗好象……好象正是唐王的黑龙旗……帅旗则是……是刘、秀……应该是唐王的亲军没错!”

“……啊!……还真是唐王刘秀!……这……为何他不随大军回师,反而要独领一军留下?”崔呈斌手搭凉棚,仔细地朝对面的军营遥望了一会,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心中是百惑不解?。

“王大人,依你之见,刘秀此举所图为何?”

“嗯……依本官看,刘秀是想亲自领军断后,所图的无非是防止我军尾随追击而已,此人行事也真够谨慎小心的了,不过依我看,纯粹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圣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即已下旨停战议和,又已签订盟约,更对刘秀厚加恩赏,又岂会轻易毁盟……哼……此人气量心胸都太过狭窄,以本官看绝难成大器,不足为患!”

“咯咯……王大人真是慧眼如炬,一语中的呀!……咱家也觉得刘秀此人不过一心狠手辣的屠夫耳!其人双手染满血腥,屠戮无数,又全然不知内敛锋芒,正所谓物极必反,刚则易折!咱家料其气数也不会太长,早晚会遭天遣!“

“哈哈……但愿如两位大人所言,刘秀这嘶可以早日一命归西,也好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哈哈哈……如此,本帅也就放心了!……“

“不过,崔帅还是要小心应付,切记要严令守军加强城门防务,以防刘秀使诈偷城!“

“呵呵……王大人果然心思慎密!放心,这些事本帅自会省得,眼下海原有十万余精兵强将驻守,谅那刘秀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虎口拔牙,自寻死路!哈哈……王大人不如随本帅回府衙歇息,晚间本帅会亲自设宴为大人压惊饯行,明日一早大人便可回京复旨!”

“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就有劳崔帅喽!”

“哈哈……那里话!”

“王大人肯赏脸,那是咱家与崔帅的荣幸!”

“呵呵……连公公太客气了!”

……

偌大的黑甲大营此刻已是空空荡荡,只余中军处一片约五十顶营帐孤零零的立于营中,大营中只有刘海所部五千亲军骑兵驻守,其余八万五千兵马皆在云峰的统率下向神木府快速行去。

蓝宇率五千骑兵在海原城外足足驻留了一日半之久,方才缓缓拔营而去,城中的崔呈斌和连全也总算可以放下心中大石,而令只待朝廷谕令一到,便可派兵前往各府县接收城池,重布城务,此次出征之事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蓝宇携刘倩主婢二人,一路纵马轻驰,游山玩水,欣赏沿途景观,闲聊古今趣闻,真是不亦乐乎!刘海则率五千骑兵遥缀于后护卫,大队人马行进缓慢,待行至神木府地界时,已是九月十二,估计此刻主力大军已经抵达开定府了!

时已至深秋时节,风冷水寒,落叶飘零,草木枯萎,枝败花残,一片落寞荒凉,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美丽的景观,不过蓝宇有两美相伴,心情也特别舒爽,眼中原本萧条凄凉的深秋季节也变得别有一番风味,一路上刘倩和百合犹如出谷的黄莺、出林的百灵,不停指点着沿途那些十分平常的景致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二女的莺声燕语,闻之确令人赏心悦目,笑脸盈然,观之犹如春风拂面,洗涤人的心灵,蓝宇的心情也受到感染,渐渐有了一丝平复,有了一些欢愉,不经意间竟发觉体内真元球又增长了不少,湛蓝清彻,外表象是透明的水晶球,却又象是一个实体,浑莹通透,光芒璀灿,星芒闪烁,功力隐隐已有破关而入的迹象,心中更是又惊又喜,没想到游山玩水对自己的功力进境也有如此大的好处!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轻风飞扬,落叶如絮,天边的云彩就象一片片飘移的木棉花,殷红如血,炫丽夺目,恢宏壮丽,大自然创造的奇丽景观,一览无遣!

酉时初刻,蓝宇大队在神木城东北方五十里处择地宿营,营寨依然是背山而立,营门栅栏各种防御工事一应俱全,完全依照正统的行军宿营之法布置,不过这些都是刘海的功劳,连日来军中所有一干军务皆是由其全权负责,事无大小,不分巨细,皆由其一手包办,实在是有够辛劳,不过最疲劳的却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几日前海原城外大营中那疯狂激昂的一幕,刘海至今仍是记忆犹新,全军将士皆崇拜爱戴王爷这是好事,但那种盲目疯狂的崇拜就让人不敢恭维,再加上军中一引起喜好奉迎拍马之人的一味诌言吹捧,如此发展下去,时日一久,王爷肯定会变得目空一切,好大喜功,亲奸佞而远贤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几天他都想找个机会隐晦地劝一劝蓝宇,但却始终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心中又是忧虑,又是郁闷!

一更时分,蓝宇和刘倩主婢在帅帐内用过晚膳,菜式十分丰富,这一带山林众多,飞禽走兽更是多不胜数,刚刚扎营刘海命令一队骑兵外出打猎,獐子、野兔、山鸡、山猪打了一大堆,食案上放得是满满满当当,热气腾腾,浓香扑鼻,甚至还有一两味清香的山野菜,丝滑爽口,令人胃口大开,再辅以上品的百里香,酒香四溢,真是酒醇菜香,刘倩和百合也不禁食指大动,足足吃了一大碗白饭,又喝了几杯美酒,酒足饭饱之时,二女已双颊飞红,额透汗丝,媚态横生,更加娇艳动人,蓝宇边喝着美酒,边饱览秀色,心情更是舒爽无比。

用过晚膳之后,刘倩依然照例要香汤沐浴,只苦了那些个军士,大老远的一两里路,大桶大桶的提来干净的溪水,一一加热之后倒进宽大的浴桶中,再洒进艳丽的花瓣香片,一阵阵水气蒸腾,如缕缕轻雾弥漫,内帐顿时被淡淡的香气盈绕。

尽管已非头次欣赏刘倩二女如玉如脂的妖娆胴体,蓝宇依然觉得腹内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血气不停翻滚,就连那一直按部就班缓慢运转的真元球,也在不停的加速,就象在不断提速的战马,不停的吹响嘹亮的号角,催促战马上的骑士舞动手中雪亮的战刀,去纵横驰骋,沙场杀敌,攻城掠地般急切!

不知不觉中,蓝宇已悄悄走进浴桶,身子已完全包裹在一阵阵弥散的水气中,伸手轻轻地拔开如瀑布般光滑柔顺的秀发,抚上刘倩如美玉般洁白光滑的香肩,入手处绵软柔滑,苑若无骨,一丝丝清甜的香气浸入鼻间,熏人欲醉,倩儿轻扭螓首,俏脸嫣红一片,声若蚊蚋,“……王爷……你又要使坏了!……这几****都不放过妾身……你……”

刘倩嗔怪的话音未落,一抹朱唇已被蓝宇封了个结结实实,入口处温软香甜,如蜜如糖,让人爱不释口,百合身着粉色肚兜,白色亵裤婷婷立在一旁,掩嘴轻笑,手中那块锦缎搓巾不自觉的竟捂到了嘴上也不自知,俏丽的眼神调皮又可爱,隐隐又似乎透着一丝期待和向往,蓝宇犹如长了第三只眼,大手一揽,百合已如一只欢快地小白兔般被搂入了怀中,轻巧地散去盘绕地乌髻,一双玉臂自然地环住了蓝宇的虎颈!

百合这初尝禁果的妙龄少女,此番竟是主动地吮吸着蓝宇的脸颊,动作虽然十分生疏,甚至略显笨拙,但那份发自真心的讨好和爱慕之情却是十分真切,令人感动,心中一热,双手齐动,游走于二女玲珑曼妙的胴体之上,感受着手中那如丝如缎般美妙的美妙质感!

刘倩的身体已经被完全开发,犹如盛开的芙蓉花,娇艳动人,春情无限,千娇百媚,百合则是如初绽的花蕊,虽略带青涩但依然清新甜美,随着蓝宇动作的不断延伸,不断深入,怀中二女很快就已情动,香躯上很快透出一层细密的汗丝,樱口娇喘连连,吐气如兰,甜美的呻吟声令人心荡魂摇,难以自禁!

百合紧闭美眸,无意识地轻轻哼呤着,曼无目的地在蓝宇身上四处轻吻着,双手则不停的抓挠摩挲着他的背脊,刘倩也主动伸出香舌紧紧地在蓝宇口中缠绕探寻,乐此不疲,蓝宇体内的真元球不断地飞速运转,一缕缕真元无意识的透出体外,很快形成了一层透明的淡蓝色光罩,光罩的范围仍在不断扩张,渐渐已将蓝宇三人笼罩其间!

那层蓝色的光罩晶莹通透,缓缓的旋转,犹如一个蓝色的漩涡,隐隐泛着晶亮的光晕,犹如一波波水线在冲刷荡涤,波光流转,光怪迷离,似梦是幻,尽管内帐中春色无边,云雨翻滚,二女一阵阵如仙乐般的呻呤娇喘声已愈见响亮,荡人心魄,而蓝宇已双手托抱着刘倩,挺枪上马,直捣玉门,激烈的战半已经打响,但内帐中却并无半丝声响传出,一切都静悄悄的,便似帐中之人皆进入了香甜的美梦般了如声息,帐中的情形分外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终于云收雨住,春潮退去,床塌上刘倩百合全身皆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更显得绝美的肌肤如玉似脂,美艳无边,粉嫩如玉的娇容上仍挂着浅浅满足而又幸福的甜笑,却是已沉沉进入了梦乡,蓝宇刚刚连场大战,消耗体力甚巨,又连续释放了数波精元,却似毫也无半分疲色,反而更加精神爽利,体内真元球也更加坚实浑圆,更加精纯雄浑,白色的星芒如万道霞光,耀亮整个丹田,犹如一个小宇宙般光芒万丈,浩瀚无垠,如不出意外,一两日之内天魔诀必可突破入第五层境界!

得意地一笑,蓝宇俯身给两位玉人盖上锦被,掩好被角,而后盘膝坐于一边软垫上,闭目凝神,默运玄功,催动真元球加速运转,想要更快地破关而入,进入天魔雇第五层境界,这一天的到来,蓝宇已经期待了很久!不知不觉间,蓝宇便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入定状态,依然****的身上仍包裹着那层淡蓝色的光罩,远看起来就象是个炫丽奇幻的玻璃人,淡淡散发着点点如雨似雾般的星状芒点布满整个内帐。

很快已是三更时分,帅帐外的亲兵也已换了三班岗,夜空中一轮圆月高挂中空,如水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广阔的原野上灰白一片,如蒙了一层淡淡的白雾,清冷的风儿阵阵吹过,啸啸地掠过帐顶,草木沙沙声中挟杂着一阵阵秋虫的悲鸣,四处巡营士兵的火把随风摇摆,滋滋的松油燃烧声也清晰入耳,一切都那么宁静祥和,就连士兵们的脚步声也十分轻巧,毫无声息,似乎完全溶入了这片安宁无限的自然之中。

忽然间原处田野上掠过一道黑色的影子,快捷如飞,动若脱兔,疾若狸猫,一眨眼功夫,已是掠过数丈之远,看其行进的方向却正是不远处那座小山上的一片戒备森严的军营区!

很快,那道黑色的影子已一路腾跃,直奔守卫森严肃的营区而来,皎洁的月光下,大地一片如水般明亮,直若白昼,在如此清晰的视野中,任何人物都休想躲过巡营士兵的双眼,但那道黑影却如鬼魃般飘忽不定,象一缕幽魂般闪纵跳跃,几个纵驰间已来到了营门处趴在了一处枯萎的草丛中,一动不动,便象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此刻,正值营门处卫兵换岗,下岗的一队士兵刚刚离开,而接守营门的这队士兵大概是还未睡醒,个个目光惺忪,队形有些懒散,那带队的参领低声斥喝了几声,部下士卒这才抖搂精神,各司其职,分组分队开始巡卫整个营区,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夹着一缕疾风猛地自那带队参领身边掠过,犹如一阵阴风面,那营门上高挂的几盏风灯都轻轻晃动了一下!

光影晃动处,周围草木沙沙声似乎也更加清晰,更加阴森,那参领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整了整衣领,紧了紧手中的唐刀,心道,莫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抬眼远望,极目处朦朦胧胧地可以看到田野上有一片片如莹火虫般的绿色光点在跳动摇曳,鬼火!……那是鬼火!……呀!……不会真的碰上孤魂野鬼了吧?……现在战事方停,一定有不少战死的亡魂游荡在周围……

哎……越想越怕,这守门的参领也算是经历了几次大战,胆子极壮,身手也是不弱,可谓是腥风血雨里闯过来的铮铮好汉,可是唯独对这些妖魔鬼怪的虚幻之事十分恐惧,对这股莫名奇妙的阴风未敢仔细思索,因而又错失了一次立功的良机!

那道黑影闪入营门之后,一路径直便朝中军帅帐处俯身急掠,身法快捷无比,左闪右纵,轻松自如地躲过一队队巡营的士兵,随风摇动的火光中,那道黑影已渐渐逼进帅帐,就在此时,帅帐中正入定练功的蓝宇,忽觉心头猛地一跳,丹田处的真元球也隐隐一震,似有什么感应似的,心中一动,飞速放出一道神念散于帐外查探,恰在此时那黑影已向帐门处快速急掠而来!

守卫帅帐的亲兵足有五十人之众,分散布防于营帐周围,而帐门处也有六名亲兵防卫,一黑影闪过,虽然速度奇快无比,但久经战阵的生死经验告诉六名亲兵,这道黑影肯定是刺客无疑,来不及呼援,甚至来不及出声示警,六名深有默契的同袍,不约而同的本能地拔刀出鞘,铿然声中,相互配合无间,六道雪亮的刀光闪烁,划着六条漂亮的弧线,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齐齐地朝那道黑影狠狠劈落……

“咦……还真有点本事!”那黑影身形微顿,轻一扭身,已如软皮蛇般矮了半截身子,脚下轻滑,已是躲过了六名亲兵必杀的一击,那六名亲兵一击无攻,收刀挫步,准备再攻,几人脚下飞转,准备团团将刺客包围,却不料那黑衣人竟嘿然一笑,右手一晃,一只筒状的物体已平空握于手掌,双目精光一闪,右手轻轻一扣,一声轻微几不可闻的机括制动声嚓地一声轻响,明亮的月光下一蓬雪亮的银芒自四面八方朝六名亲兵电射而去,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口中轻吐一个字,“倒!”

“叮……叮……”一声细密的脆响,那一逢如雨如雾的银芒象是撞到了一面墙,迅速坠落于地,即而竟怪异的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那黑衣人惊诧莫名,呆望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竟是不知躲闪六名亲兵砍来的交织成团的一片雪亮的刀幕,眼看就会被乱刀分尸,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六柄险险劈至黑衣人身体的刀锋竟突地顿住,犹如中了定身法,继尔六人同时收刀,紧紧将那呆立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此刻已有数队巡营士兵发现了帅帐处的打斗,急急呼喝着赶了过来,数百名手持刀枪驽箭的士兵将帅帐围得个水泄不通,数十支火把将帅帐方圆方丈照得通明一片,上百只驽箭直指黑衣人周身要害,只要他稍有异动,必难逃万箭穿心的恶运!

此刻趁乱逃逸的良机已逝,即使那黑衣人一身本领可飞天遁地,也是插翅难逃,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沉疑惊异不定,似仍在思索为何眼前这几名普通的士兵竟可以如此轻松地挡开他奇快无比、狠辣无双,也从未失手的独门暗器!

如此嘈杂地响动和喧闹声早已惊动了刘海,一身地盔甲都未及披挂,仅着中衣,便提着一把唐刀冲了过来,大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将军,属下抓获刺客一名!”

“刺客?……为什么不把他拿下?”刘海一眼便看到众亲兵围住的那名黑衣人,周身皆包裹在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之下,脸上也以黑巾蒙面,看身形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却并无绳索捆绑,不禁勃然大怒,上次开定飘香楼中已有前车之鉴,自己已严令部下加强戒备,却不料仍为刺客轻易潜进大营,妄图行刺王爷,这简直就不亚于迎面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

那六名亲兵闻言似才恍然,这才自腰后掏出绳索,上前将黑衣人捆绑起来,那黑衣人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不反抗,任着几人将自己捆得跟个棕子似的摁倒在地,却至始至终也不发一言,象是个哑巴似的!

“……大胆刺客,竟敢夜闯军营,图谋不轨!你有几个脑袋!?……把他押下去,严加看守,待明日再禀明王爷严加处置!”刘海低声怒斥几句,原想先禀明王爷,立时讯问之后将刺客正法,转尔一想,此刻时辰太晚,恐怕影响王爷休息,于是便准备将他先行看押起来,待明日再由王爷定夺!

“是!属下遵令!”那六名士兵高声领命,拖着那黑衣人就待拉走,冷不丁帅帐中却传出一丝声音,不过这丝声音却是直入刘海耳中,犹如适才那六名亲兵一般无二,“刘海!将刺客带入帅帐,本王现在就要审讯!”

刘海先是一愕,半响方回过神来,条件反射似的脱口道,“是,末将遵令!”继而拦住那六名亲兵,“王爷有命,押他入帅帐!”

此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帅帐已经透出丝丝亮光,刘海合同那六名亲兵将棕子似的黑衣人押入帅帐,但宽敞的外帐中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火烛在帅案上轻轻地摇曳着片片光影,刘海一脚将那黑衣人踢倒在地,拱手沉声道,“启禀王爷,末将已将刺客押入,请王爷讯问!”

内帐中传来蓝宇平静而威严的声音,“把刺客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刘海闻言一惊,这刺客身上有无兵器还未及细察,如何可以将他一人扔在帅帐内?刚想婉言相劝,但转念一想,以适才王爷那神乎其神的功法来看,赁这刺客的武功身手确实也没什么威胁,只要令帐外亲兵严加防守,小心戒备即可!恭身一礼,“是,末将告退!”带着六名亲兵便退出了帅帐!“

外帐中便只余那名歪躺在地上的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黑巾蒙面,身体微微蜷屈着,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似毫无惊恐之意,竟在侧耳倾听着内帐中的声响……

蓝宇此时正在内帐中温言安抚刘倩二女,让二女继续就寝,但却毫无效果,那刘倩本就是个好管闲事的主,现在又怎会不心生好奇,百合虽然乖巧伶俐,善解人意,但自持身在有重兵把守的军营之中,守卫森严,飞鸟难入,再加上身边又有神功盖世的蓝宇坐镇,心中也是丝毫不惧!

百合不停地随声附合着刘倩,苦苦缠绕着蓝宇,定要出来欣赏一下刺客的样子不可,无奈之下,蓝宇也只好妥协,若问现今有何人可以影响蓝宇的决定,毫不置疑的必是刘倩主婢以及那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王妃萍儿莫属,在蓝宇心中,除了绝对忠于自己的爱人和亲人可以相信之外,其余之人皆可抛弃,皆可牺牲!

片刻之后,刘倩和百合依然一身侍卫装扮,随蓝宇走出内帐!

那黑衣人一抬眼便瞧见两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娇小黑衣侍卫,双星拱日般拥着一名身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玉面俊朗,气势不凡的年轻人走了出来,那年轻人外披浅黄长袍,内着素色轻袍,薄底软靴,蓝色的玉面腰带,金色的盘雕腰牌,浅色的发冠束发,外表俊逸,气宇轩昂,看似出身华贵的富家公子,但全身皆隐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威势,犹其是他那双原本十分深遂俊朗的眼睛中,透出的不止是无穷的智慧,更多的则是一股股有如实质的杀气,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森森的,破坏了整体的观感,这人是谁?……

听刚才那名大将尊称其为王爷!……难不成……唉……完了……这下可死定了,估计十有八九,自己是好死不死偏偏惹上了这世上最残忍好杀,最凶残嗜血的赤血魔神刘秀!……

真是该打,明知道这营中有大队兵马驻守,偏偏就管不住自己的色心……嘿……这下可好……以刘秀凶残暴呖的心性,不把自己碎尸万段才怪了!

想到这,那黑衣人眼中已是一片惨然,垂下了眼帘,犹如霜打了的茄子,再也提不起半点精神,心中更是悔青了肠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闻香而动,色迷心窃,把持不住自己,真是没有半点定力,又对自己的轻功身手太过自负,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就连有千军万马守卫,戒备森严的铁甲军营自己都敢前来采花盗色,咳……这真是自作蘖……不可活哎!

蓝宇一脸漠然地坐在帅案后,神目如电般扫视着帐下的所谓刺客,而刘倩百合一左一右侍立在侧,很有兴趣转动着眼珠,悄悄地观察着侧卧在地上的那名黑衣刺客!

半响,那黑衣刺客始终不发一言,紧闭双目,若不是其胸口仍在有规律地起伏,就象是一个死人一般,蓝宇早已用神念探察过那黑衣刺客的身体,结果惊奇地发现这刺客身体内经脉竟已完全通畅,而且丹田中还有一团不小的真气在运转,不过运行方式却十分古怪,而且非常的低级,完全不能有效的吸收周身百脉运转流动的真气,允其量也不过可略微吸纳十分之一而已!

但饶是如此,对蓝宇来讲,也不亚于当头棒喝,将他以前的推测完全推翻,原本蓝宇认为在这个陌生的异界,根本没有什么武功高手,甚至于这里所有人体内的经脉皆是残缺不全,杂乱如麻,根本无法修习内功心法,因而自己行事也不需有任何顾忌,但观眼前此人,功力居然有自己的三成还要多,适才其行进的轻功身法更是精妙绝伦,与前世时武侠小说中描绘的那些个武林高手使的什么登萍渡水和踏雪无痕轻身功法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这刺客的武功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或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武林高手自己并未见过,其实力也许会更恐怖,想到这,蓝宇心中不禁生起一丝自责,自己实在太过骄傲,太过自负,以致于夜郎自大,目中无人,如此下去,终有一日会自食苦果!

那黑衣人躺在地上,自忖今夜是必死无疑,再多说什么,或是求饶乞命也是无用,于是把心一横,居然很光棍地干脆在那儿躺着闭目等死,忽觉身边气流一阵轻微波动,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蓝宇已经蹲在了他的身边,心中不由大骇,看来这赤血魔神的称号果然是名不虚传,仅以这种轻功身法,放眼武林,恐怕也无人可出去左右,眼神中更是惨然一片,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口乞求速死,“小人参见唐王殿下,小人有眼无珠,胆敢冒犯王爷虎威,实在罪无可恕!王爷仁慈海量,不如给小人一个痛快,小人便感激不尽了!”

蓝宇微微一笑,右手一挥,那刺客身上捆得紧紧的十来道牛筋绳便已哧然断裂,“你很想死吗?……这个请求很简单,对本王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在你死之前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着蓝宇顺手揭去了刺客的面巾,跳动的烛光辉映下,那刺客的脸色有些腊黄,象是久病缠身似的,面貌平常,年纪约莫三十几许的中年人,但那双眼睛却十分明亮有神,整个脸面看起来颇有些怪异的感觉,总觉得那双精亮的眼睛与这张脸不是那么般配!

那刺客身子脱困,刚想活动一下筋骨,蓝宇却伸手在其右肩上轻拍了一下,“起来说话吧!怎么说远来也是客!……”

这一拍可不打紧,那刺客只觉有一股莫名强横的真气直入体内,快若闪电般游转周身百脉,所过之处所有经脉交汇连接处尽被其封住,直至丹田气海穴处,所余的真气更牢牢地堵住了气门,丹田中的运转的真气团也是迅速停止,这一身功力算是被禁制了,眼前的刺客几乎已等于是废人一个,再也不能提聚一丝真气,更加无法运功冲穴,终于恢复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且只要对方愿意,那团堵在气门处的真气随时可以将自己丹田内的真气吞噬又或是击散,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将自己苦练数十年的内功尽数散去!

蓝宇已站了起来,伸手道,“请入坐吧!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就行了!”

那刺客猛然遭此沉重打击,心神大乱,闻得蓝宇之言,就象是惊雷贯耳般,猛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要知道习武练功之人,若是被人禁制武功或是废除武功,那种痛苦和打击简直是生不如死,他身形晃了几晃,好容易稳住心神,慢慢在帐下的靠椅上坐了下来,长呼了一口气道,“殿下果然神功盖世,小人心悦诚服,王爷有何疑问,但请直言,小人必定尽心为王爷解惑,只求王爷可以大发慈悲,给小人一个痛快即可!”

蓝宇已回到帅案后舒服地坐了下来,他心里很明白帐下刺客此时心中的绝望和悲痛,他也曾经失去武功,很清楚那种强烈的失落和不甘,轻松一笑,“不急!此时距天明仍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百合!上茶!”

那刺客看蓝宇如此和气有礼,象是并未动怒自己私闯军营之事,心中不禁又升起了一丝求生的欲望,暗忖自己如果言语得体,应对得当的话,哄得这铁血王爷开心的话,可以侥幸逃过此劫也说不定,一时间,如死灰尘般沉重的心情也微微放松下来。

“是,王爷!”百合欣然领命,转身进入内帐,稍顷便端出一壶甘香四溢的香苟,一一为蓝宇和那刺客添上,那刺客连忙欠了欠身,“多谢王爷!”不经意间鼻头却轻抽了一下,眼角飞快地扫了一下百合,蓝宇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心中对这刺客的身份和闯营的原由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却并不敢十分肯定。

轻泯了口香苟,蓝宇和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深夜来本王营中有何要事?”

那刺客赶紧放下茶盏,拘谨道,“小人不敢!王爷驾前,小人不敢有丝毫隐瞒!小人姓花名羽桐,江湖人称“千里追香!”今夜……今夜小人只是路过王爷军营,一时好奇之下便误闯了进来,实是无心之失,请王爷见谅!“

“千里追香?”……这绰号倒是很雅致?……本王的军营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你也敢闯,想必是艺高人胆大喽?“

“王爷恕罪!小人实是不知此营乃王爷虎驾所在,否则即使给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闯入!”

“噢?误闯?你不识字吗?那么大的字你看不到?今夜月圆,光线清亮,你不会有眼疾在身吧?”

“……呃……实不相瞒,小人并未及细看,因而……”

猛然间蓝宇语声一厉,“不及细看还是你根本就是有心来此行刺本王?……嗯?”

一股强烈的威势挟裹着浓重的杀气夺面而来,花羽桐只觉身边的空气立时变得沉重如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股下也是坐如针毡,不自禁地便低下了头,随手摸了把汗,象犯了错的孩童般,怯嗫道,“王爷息怒……小人绝非前来刺杀王爷!……小人武功低微,试问又如何可以刺杀王爷!……王爷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请王爷明鉴!”

“莫非你不是京城派来刺杀本王的杀手?”

“啊?……不……不是!……绝对不是!……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王爷虎威!……小人只是偶然间路过此地而矣!……请王爷明察!……”

“那你来这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好奇心驱使下误闯军营!”

“这……这……我……”花羽桐不停的抬手抹汗,有些语无论次,但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模样,但蓝宇清晰的发觉他脸的表情始终都是那种淡然的神态,全无一丝情绪波动,心中不禁十分惊异!

“倩儿,你可知私闯军营要受何刑罚?”

刘倩闻言微微一愣,继尔迅速地明白过来,很配合地高声道,“回王爷!依军法论,任何人凡无上级手谕军令或兵部官文而擅闯军营者,杖五十军棍,遂出军营!”

蓝宇点点头,接着道,“那如果此人不止擅闯军营,而且还私闯中军帅帐,持械伤人,图谋不轨者,又该处以何刑?”

刘倩还未接话,一旁的百合已插口道,“那就不用说了,斩立决!首级悬辕门示众!”

花羽桐闻言猛地打了个激零,没想到始终还是逃不过一死!眼中又是暗淡无光,惨然道,“小人自知冒犯王爷虎威,必死无疑!但小人的确不是潜入大营刺杀王爷而来!”

“那你究竟是为何私闯大营?……莫非你不怕死?……如果你宁死不说的话,本王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蓝宇一脸笑咪咪地说道,但语声中那种阴森狠辣的味道,却让人不自禁的直打冷战。

罢了,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了的话,也许还会有个痛快,不说的话,定是生死两难,左右衡量之后,花羽桐终于打定主意,“小人可以说出来此的目的!但小人说完之后,希望王爷可以给小人一个痛快,不要再折磨小人!”

“你只管说来听听!若是所言属实,本王自不会为难你!”

花羽桐叹口气,自知此时此地并无半点自己讨价还价的余地,“不瞒王爷!小人……小人其实是一名采花大盗,不止一身轻功步法纵横武林,更有一种独特地天赋,就是对女子身上散发的独特香味十分敏锐,只要我用心闻,即使十里外的香味我也可以分辨出是何样的女子散发出来的,“千里追香”的绰号也是由此而来,今夜小人之所以私闯大营便是闻香而来!“

蓝宇失声笑道,“呵呵……居然是个采花大盗!果然不出所料,看你刚才的眼神就知你其心不正!”说着看了看刘倩和百合,二女皆面带羞红,狠狠地剜着那花羽桐,后者眼神闪躲,心怯又尴尬,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古井无波,蓝宇心中疑心更重,“嗯……你脸上是否带有面具之类的物什?……”

花羽桐一愕,继而赞叹道,“王爷果然神目如炬,观察入微,任何事都瞒不过王爷!不错……小人脸上确实带有人皮面具!说着,抬手自脖劲下三寸许扣住,向上一揭,哧哧声响中,一张腊黄色薄如蝉翼地面具便被揭了下来,花羽桐的真面目也展露出来,年纪二十几许,长相还算英俊,唯独那双闪闪有神的眼睛,却破坏了整张脸的观感,显得有些轻佻和淫邪之气!

“人皮面具!不错!……你还有什么宝贝?不如一并拿出来给本王欣赏一下?”

“是,王爷!”如今的花羽桐已如砧板上的鱼肉,生死都在蓝宇一念之间,难敢再有所保留,当下十分听话的将腰带取了下来,那腰带十分平常,宽约一掌,却内藏乾坤,只见他不断地从腰带内衬中取出物什,一会功夫,已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小瓷瓶和几支奇怪的物什摆在了帅案上。

花羽桐还在一旁仔细地解说着,“这瓶是“断肠散”……这瓶是“金创药”……这瓶是“千里香”……这瓶是“逍遥散”……还有这瓶……这瓶是“五更鸡鸣散”……这支是香管,这里面是纸煤和吹管……这支是玉骨钉扇……“

蓝宇一边听花羽桐解说,一边观察着桌上的一大堆东西,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除了那把玉骨钉扇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外表华丽,色泽珠润,暗光流转,隐隐还透着一丝丝杀气,应该是一把饱饮鲜血的锋刃利器!不过那些药品的名字却象是很有来头,尤其是那“逍遥散”不知是不是类似于迷幻药之类的兴奋剂?刘倩和百合也不由自主地凑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研究着那些小瓷瓶,看样子十分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

花羽桐察言观色,见刘倩和百合十分喜爱桌上的东西,便讨好道,“两位姑娘如果喜欢的话,这些奇药还有这三张人皮面具便全部送给两位吧!希望两位姑娘不要嫌弃!”

刘倩闻言眼睛一亮,“真的?”言罢又望向蓝宇,眼中十分渴求的样子,后者微微点头。

见蓝宇同意,刘倩百合忙不迭的将那帅案上那些瓷瓶和那三张色泽惨然的人皮面具悉数收了起来,刚想回内帐仔细研究,蓝宇阻止道,“先别忙去玩!这些药品的药性效用你们都不知道,万一为其所伤怎么办?”

花羽桐已笑着接口道,“没关系!我可以为二位姑娘一一讲解这些药品的药性和解救的方法,这样就不会伤到二位姑娘喽!”说着便凑过去,不厌其烦地一一为刘倩和百合讲些这些稀奇古怪的药品的使用和解救的方法,足足讲了有一盏茶的功夫。

讲完之后,刘倩和百合居然很有礼貌地向花羽桐道了声谢,这才钻进了内帐仔细把玩去了。

这期间,蓝宇一直笑脸旁观,从不插话,待二女入帐后,方才开口道,“你是否还有一件重要的宝贝没有拿出来?”

花羽桐闻言全身一震,“王爷……王爷是说?……”蓝宇肯定地点点头,前者失声道,“莫非适才在帐外阻我暗器,禁锢我身体的人就是王爷?……唉……小人还以为帐中有高人护卫呢!……不想王爷神功当真已入超凡入化之境……”

“哈……超凡入化可不敢当,雕虫小技而已!……怎么样,可以将你的宝贝拿出来了吧?”

花羽桐连连苦笑,伸手自右袖中取出一支象是竹筒模样的东西,外表黑亮黑亮,隐隐耀着点点晶芒,其间似乎隐藏着森冷的寒气,周围的空气瞬间都冷却下来。

那支竹筒长约三寸,直径二寸,竹筒顶端内陷,其间布满细若牛毛的针孔,而竹筒后端有几个圆形的凸起,象是机括的式样,蓝宇取过来仔细端祥了一下,入手冰冷刺骨,象是寒冰在手,浸人骨髓,已经明白这应该是一种类似原始枪械之类的东西,以机括控制,内嵌弹片,击发筒内暗藏的银针。

而且这只竹筒竟然是全铁铸造的,其工艺真是神乎其神,十分精妙,真想不到在如此原始简陋的技术条件下,仍然可以制出这么精致锐利的机械暗器,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无穷无尽,难以想象啊!

看了一会,蓝宇放下手中铁筒,“这是什么暗器?有名字吗?”

“回王爷,此物名玄冰筒,乃是小人所创的独门暗器!内藏一百零八支玄冰神针,针若牛毛,皆用千年玄冰铸成,阴寒无比,淬以剧毒,便是至阴至毒之器,可连续发射三次,快若闪电,细而无声,发射范围内三尺上下几乎无人可避,普通人中针不止血封喉,溶入体内的阴寒之气会迅速将周身血液凝固,生机瞬间断绝,绝对无药可救。

即使功力深厚者,想要将溶入体内游走于周身百脉中的阴寒冰气逼出,也是十分困难的,即使侥幸可以将寒气逼出,也会元气大伤,功力大损,况且针上还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想要逼出就更是难上加难,放眼整个武林,有此等绝世功力者也不过二三人而已。

因此可以说小人这种暗器实是天下间威力最强大的武器,令人防不胜防,几乎无可抵御!花羽桐脸上的神色十分自负,显是对自己的独门暗器十分得意,言语中尽是炫耀之意,竟象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这暗器如此历害?那你刚才怎么不继续发射?”

花羽桐脸上的得色瞬间消失殆尽,气馁道,“回王爷,适才小人全身皆被一层无形的气罩控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又如何可以继续发射?再则,以王爷的绝世功力,即使小人将筒内所有玄冰针射出,也是无济于事,根本就突破不了王爷布下的气墙,只白白浪费如此珍贵的玄冰神针而已!

这种玄冰神针铸造起来十分艰难,不止工艺繁杂,而且千年玄冰也十分稀有,再则此针触物便入,一击不中便会瞬间化为乌有,实在是珍贵无比!”

蓝宇点点头道,“依你所说这种玄冰筒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人可以铸造?”

“不错!玄冰筒乃小人独门暗器,因其威力奇大,又令人几乎无法抵挡,独步江湖!因而江湖之中人人都对此物唾涎三尺,试图将其据为已有,不过所幸小人有人皮面具易容改扮,轻功又十分出众,因而这才幸免被夺!”

“哼……都是些蠢人而已!抢到玄冰筒又如何,射完筒内一百零八针之后,再射什么?他们会打造冰针吗?……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抢夺?……依我看,你是完全靠着这玄冰筒的威力才能缕缕躲过仇家的追杀才对!是不是?……”

花羽桐讪讪道,“王爷英明!……小人这些年来惹了不少历害的仇家,幸亏有这玄冰筒在手,才令许多武林高手对我避忌三分,确实替我挡了不少亡命追杀!……不过如今小人已命不久矣,不如就将此物献于王爷,用来防身也算不错,还望王爷笑纳!”

“呵……你的心思还真是灵巧,居然一次又一次贿赂本王?怎么,想让本王循私枉法,放你一条生路?”

“小人不敢!小人岂敢贿赂王爷,再说小人也没有资格与王爷讨价还价!……只是还望王爷念在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窃才私闯大营,可以从轻发落小人!”

“从轻发落?……你私闯军营,冲击帅帐之事,我暂且不论!但是你心存邪念,竟敢对本王的女人图谋不轨,却是罪无可恕!”

“啊?……王爷饶命!……王爷,小人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妻儿,一家老小都要靠小人来维持生计!若是王爷将小人处死,那小人家中老小也是死路一条!素闻王爷一向仁义为怀,体恤天下子民,还望王爷能够慈悲为怀,网开一面,从轻处罚小人,留小人一条狗命,小人定当感恩图报,一生一世追随王爷,为王爷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你有何才华可以为孤王排忧解难?”

“小的……小的无才无能,但只要王爷吩咐,无论何事小人一定全力以赴、尽心尽力,绝不让王爷失望!”

“哼……那本王问你,江湖之事你了解多少?”

花羽桐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绝处也可以逢生,这不正是自己的强项?喜道,“回王爷!小人对江湖之事可是耳熟能详,了若指掌!王爷想知道什么,小人定如实禀报,绝无一丝隐瞒!“

“你的功力身手在江湖上可以排多少名?“

“回王爷小人虽然武功低微,但一身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是顶尖之人,除了小人的好友“百变狼君”和“无影神偷”之外,无人可以与小人比肩!但小人的功力相比之下,就要稍逊一筹,在江湖上只能算是二流高手吧!“

“你的功力也算是二流?……那一流高手呢?顶尖高手有没有?……江湖上都有些门派?有多少一流高手?”

“回王爷,江湖上如今有三派三门三帮!三派是三大剑派,燕州西昌清风剑派、并州开定秋雨剑派、丽州定平乌山剑派,三门则是中州盐池金刀门、会州石林小刀门、河州济台神偷门,三帮则是青州河间飞马帮、甸州松远丐帮、定州江安河帮;武林九大门派中更以三大剑派为首,三帮次之,三门则居尾!而各门各派各帮中掌门及长老都可算是一流高手!至于绝顶高手嘛,江湖之大,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小人实在不知,只是听闻上一辈中武林中之绝顶高手便是清风剑派现任掌门的师父,人称一代剑圣的燕归云!不过此人据说早已仙去!”

“噢?……已经仙去?那就是说现今武林之中已经没有绝顶高手了?”

“江湖中隐世高人甚多,小人也不敢妄自断言!”

“嗯……那你对三大剑派了解多少?”

“回王爷,江湖各门派以三大剑派为首,而三大剑派中又以清风剑派为正统,实力最强大,但清风剑派和秋雨剑派之间却十分不和,连年争斗搏杀,弟子多有死伤,其余各门各派屡次派人调节,却始终也不能化解两派间的仇怨,反而愈见激烈!乌山剑派远在东南,滨临大海,小人不是很了解,不过乌山剑派中的弟子在江湖中走动,行事一向都很低调,虽然派中近年来英才辈出,实力雄厚,但却从不盛气凌人,也不张扬跋扈,仗势欺人,因而在武林中的声名很好,已经渐渐追上了清风和秋雨两大剑派的名望!“

“坐山观虎斗?……哼……这乌山剑派也真够狡滑的!……那清风和秋雨两派之间,又是因而积怨交恶,以致互相敌视,继而嘶杀争斗经年?”

“这……小人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两派间的宿年恩怨,外间之人根本就不清楚,两派中人对个中原因也是十分讳忌,从来不肯透露一丝一毫!不过依小人看,八成是两派掌门之间的私人恩怨罢了!”

“噢?为什么?”

“王爷有所不知!小人有一次曾经偷偷潜入过清风剑派的山门之中,无意中听到他们的掌门石中天提及秋雨剑派的掌门柳茹雨,小人听到他在亭院中喃喃自语,说什么小师妹之类的!因而小人猜测,这两派原本就是系出同门,而两派掌门也是师兄妹关系,只是不知为何竟会反目成仇,争斗不休!……小人猜想……是否是那石中天曾经污辱过那柳茹雨,以致她如此痛恨石中天?……”

“哈……你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这种荒诞的事情你也能想出来!……哈哈……嗯……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你是否出自神偷门?”

“啊……王爷真是英明!小人佩服万分,小人正是师出神偷门!“百变狼君”和“无影神偷”是小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那你师尊呢?”

“小人师尊早已病故,现在只余我师兄弟三人,门中人丁单薄,加之我师兄弟三人皆行踪飘忽,本门昔日声望在江湖中已经日渐衰落!……唉……想来真是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呃……其实你也不须自责!说起来神偷门虽然只余你师兄弟三人,但却依然可以位列江湖九大门派之列,虽然位居其末,但也是十分难得了!可想而知,你们三人一身武功修为在江湖中也算是响当当的喽!”

“呵……王爷过誉了!小人武功低微,如何敢大言不惭!若不是两位师兄一照暗中照拂于我,恐怕小人早已命归黄泉,化为一蓬黄土了!”

“看起来,你师兄弟三人感情倒是不错!”

“嗯!……我师兄弟三人皆是孤儿,自小便被师父带回山中抚养,一起习武练功,一起长大成人,一起行走江湖,说起来感情真是比亲兄弟还要深厚!……只可惜……如今本门人才凋零,日渐衰败,恐怕不出数年,神偷门便会被后起门派取代,从此消失在武林中!”

武林,江湖!这些古老而神秘的词汇,前世时只有在影视剧集和武侠小说中可以见到,蓝宇从未想过真的可以身临其境,一窥全貌,心里不禁暗暗有些激动!另一方面,照花羽桐所说,他的功力只能在江湖中排为二流角色,那些一流高手的功力岂不是可以有自己的五成功力还要多,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世高人的功力就更是深不可测,算起来这几股力量拢聚起来可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仕林和武林的力量同样是不可小视,如果利用得当可以巩固国家的统治,若是利用不当,那就是弥天大祸,随时可能覆灭一个强大的皇朝,这些都是有史书为鉴的!若是可以将武林中的力量统合后掌握在自己手中,那西北五州的统治岂非更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朝廷即使想耍什么阴谋,也是有心无力!到时自己便全无后顾之忧,也可以静下心来,潜心修练,以求可以早日突破神功,破碎空间,返回前世报自己的血海深仇,如此岂非是一举二得?!

“你对师门感情如此深厚,有没有想过重振师门声威?”

“重振声威?谈何容易!……王爷你也知道,本门所习练的都是些江湖那些名门正派眼中最忌恨的旁门左道之术,就象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在加上小人行事……又十分不雅……如果不是我师门所传的轻功身法独步武林,再加上又善于用药和暗器,令人忌讳三分,恐怕现在神偷门早已消失了!”

“哈哈……不雅?……依孤王看,简直就是无耻下流,卑鄙龌鹾!想来江湖中想将你置诸死地之人,一定犹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吧?“

“嘿嘿……王爷真是英明,一语中的!不过小人也是无法,生性如此,自小便喜游戏花丛,采花捕蝶,这爱好是想改也改不了!不过……小人可是风流而不下流!小人所掳之女子,最后都是心甘情愿委身于我,绝无半点强迫,也从不用药****,干出那些人神共愤的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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