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有拿我们当人看。”想想过去,自己敬畏神明的人不过是在利用自己,人生观一下子天翻地覆,阿离有种眩晕感。
“你们都是我的天使,我一直关心你们,包括素问结婚后。”教父继续说。
“她结婚了你还关注她做什么?”阿离不解。
“这都怪素问,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没用的草包男人,要知道素问身边围绕着一群优秀的男人她都视而不见,姻缘有时候太奇妙了。”教父有点为素问愤愤不平。
想想小时候记忆中的父亲,阿离也有同感,这个男人实在太糟糕了。
“所以我希望素问可以重出江湖。”教父一向是伯乐。
“你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阿离目光闪烁。
“唉,”教父叹口气“你很聪明,我不过把素问同于暮寒在一起恩恩爱爱的照片交给了那个男人,我说过了,那是个庸俗的男人,他不能接受素问的过去,所以素问婚姻不幸福。”
“你太狠心了,素问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这样害她。”阿离咬牙。
“你又错了,素问本来还可以为我做更多,但是她放弃了,爱情实在是可怕的东西。”教父再次扼腕长叹。
“贪婪,冷血。”半晌阿离才说出这四个字。
教父看向阿离:“当我绝望的时候,我发现了,那时候你不过才一点点大,但是我知道你是素问的灵魂,你将比素问更出色。”教父看着阿离的目光那样欣喜,像是在欣赏一件无价珍宝。
“我的命运一小就操控在你手里了,是不是?”阿离越来越明白过去的事情。
“不是操控,我是关心你。从你来到我这里,哪一样我没有为你尽心尽力,给你最好的衣食住行,让你去国外最好的学校,很多女子终其一生也没有出国的机会呢。”教父觉得阿离应该感激他才对。
“我们母女都是你的棋子,可是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们是女人,都有一个女子最基本的感情,我们都会爱上某个人的。”阿离说道。
“一直以来,这都是我最头痛的地方,一个女子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不会再为我工作了,而栽培一个商业间谍需要太大的财力物力,而且不是这个女子点头就能升任这一行的,这个要看天赋。”教父讲的头头是道。
阿离与他无话可说。
但是,教父有话吩咐阿离:“计划书,于烈最新的计划书,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我要看到最高的效率和成功的喜悦。”
阿离依然不语。
“我也不想总是重复什么,你只要记得你心底了的那个人就好。”教父指的是于烈。
“我会的。”阿离轻轻的说了这三个字,全身好像虚脱一样。
教父慈爱怜惜的看了眼阿离,没有再说话,走出了书房。
阿离站在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黄昏才慢慢反应过来,到回家的时候了,这样甩掉那两名悍妇溜出来,于烈肯定大为光火,回家还有一场腥风血雨呢。
果然,家中,两名悍妇正站在客厅里,于烈脸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一个阎王加两个小鬼。
没有风浪也是暴风雨的感觉。
阿离踏进客厅里,一室的灯光灿烂。
最先站出来的是那两名悍妇:“太太,您去哪里了,先生很担心您。”虽然阿离耍滑头甩掉了她们,但阿离始终是这里的女主人,她们不敢言,更不敢怒。
阿离冲她们点点头,毕竟人家做一份差事也不容易,而且昨天也是人家背着她回来,也算救命之恩,也之后阿离这样不买账的人如此不知感恩。
阿离走到于烈面前,于烈站起身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般火山爆发或者山雨欲来之前都是这种恐怖的平静,室内的人都在等待着。
忽然,阿离抱住于烈的要,埋首在于烈胸口,动作出其不意的轻柔。
忽然,于烈的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揽住阿离的腰,动作同样轻柔。
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我的脚走得好痛。”许久阿离呼出一口气,她已经能感觉到于烈的气息平和了。
“我抱你上去,放洗澡水给你泡澡,帮你按摩。”于烈轻声说,轻的就像春风拂面。
佣人们和两名悍妇早已经悄没生息的退了下去。
月正浓,星正亮。
浴室内,水中飘着玫瑰花瓣,香气袭人。
于烈和阿离泡在水中,于烈为阿离按摩,沿着阿离颈间肌肤,一寸寸下滑,阿离略一低头,脸上一股疲倦,然后马上仰起脸将头靠在于烈肩上,面带微笑,眼波到处,倾国倾城。
浴盆边缘放着一杯红酒,阿离纤手轻舒,端起酒杯送到于烈唇边。
红酒甘醇,未入口于烈已醉,怀中这小女子就是这般掌控了他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不止是福是祸。
有此良宵,前面的路纵然千难万难,他也都认了,难怪许多男人宁愿掉进温柔乡里永不超生也优哉游哉。
“烈。”阿离轻声唤。
“嗯?”于烈实在不愿意打破这么好的意境。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最好找个小岛隐居好不好,岛上就我们两个人,不见外客。”阿离轻轻描绘一幅世外桃源。
“好。”只要能伴着佳人,天涯海角都随她去了,隐居又算什么。
“你真好。”阿离在于烈耳边吐气如兰。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于烈在阿离耳畔喃喃低语,愿地老天荒吧。
窗外月色中天,窗内缠绵非常。
清早阿离醒来,又是日上三竿,于烈那个君王早朝去了,枕畔一支新鲜的红玫瑰,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如果在中午前醒来,就来找我一起午餐,我爱你,你的烈。”
阿离将字条扔到一边,只拿起红玫瑰闻了一下,然后将玫瑰也扔到了一边,打个滚,伸个懒腰。
手机是关闭的,不怕任何人打扰,这样可以静心思考。
阿离满脑子都是教父说的计划书,计划书应该在于氏大厦了,正好于烈约她中午一起午餐,再好没有的借口。
这几天折腾的有点脸色不够好,阿离去蒸桑拿,然后坐在顶尖的美容沙龙里。当然,这一夜缠绵似乎是交换,不必再有那两名悍妇的跟随,阿离比较开心。
很多女子在这样的地方,一定要把自己变得唇红齿白,当然是靠化妆,阿离则不然,她要的是自身散发出来的好气色,化了妆也要和没有化妆一样,所以颇费时间。
接近中午时分,阿离从沙龙里走出来,一身粉霞般的裙子,远看近看都是素颜,肌肤吹弹可破,不断有路人回头望,这样的女子应该放在真空的瓶子里,在大都市的滚滚红尘里会污染了她的清纯。
于烈看到阿离的时候正在埋头一份报告中,不经意的一抬头,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阿离进来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通报,任何人都知道她是这里老板娘,没有人敢阻拦。
阿离笑意盈盈,宛如飞雪中的一瓣花。
“你怎么来了?”于烈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一副惊喜相。
阿离嘟嘟嘴:“不是你留言叫人家来吃饭的吗?记性好差哦。”
于烈想从班台后转出来来,阿离已经捷足先登,快步走到于烈桌前。
桌上堆满了文件,阿离装作漫不经心的四下里乱看。
“在参观我的办公桌?”于烈仰着脸问。
“不行吗?”阿离在于烈身边略略俯身,一个出其不意的吻落在于烈唇上。
“是不是藏了什么颜如玉之类的在这里,怕我看到?”阿离故意tiaodou的问。
于烈连连叫:“哪有哪有,你看,满桌子都是文件,这几天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计划案,忙的晕头转向。”
阿离捉住话柄:“你的意思是要是你不忙的话,就可以……胡作非为。”
于烈哭笑不得,阿离天生具备这种让他哭笑不得的本领。
“于大少你真是大忙人,没见过比你还忙的人。”阿离抱怨。
于烈忙把桌上文件胡乱收到一起,阿离一眼瞥见那份计划书,如此重要的计划书于烈居然不放到保险柜,只乱塞进班台的抽屉里,抽屉是没有锁的。
于烈不是这般大意的人,否则早就溺毙在商海了了,应该是见到了阿离,于烈才这般魂不守舍,阿离知道自己是个颠倒众生的女子。
“去哪里吃饭?”阿离问。
于烈正在思考。
“你工作这么忙,要不要叫外卖来?”阿离比较体贴。
“不要,再忙也要抽时间陪老婆大人吃饭。”于烈振振有词。
于烈所选的吃饭的地点是一家法国料理餐厅。
牛排,红酒。佳人,海天一色,于烈熏熏然。
阿离优雅的切着牛排,在外人看来她吃的很开心,实则心里在千回百转。
那份计划书刚刚离她那样近,几乎是唾手可得,即使是现在,想要拿到计划书还是易如反掌,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样自己一个人先去办公室,怎么样拖住于烈让他迟一些来。现在的于烈就是胶水,粘着阿离不放,这真的是个麻烦事。
“在想什么?”于烈忽然问。
阿离一愣,“人家在专心吃饭。”阿离不承认“你怎么知道人家在想事情?”
“你心里想事情的时候,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尤其当你所想的事情很为难的时候,你还会微微的皱眉。”于烈缓缓说道“一直以来,我最想的就是抚平你那微微皱起的眉。”说着说着,于烈果然伸出一只手到阿离眉间,阿离娇嫩的肌肤能明显的感触到于烈手指男性般的粗糙。
阿离一笑,转开头:“你弄疼人家了,不要闹,好好吃饭,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吃饭要专心,不然消化不良。”
于烈却正色道:“我真的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阿离只是不信,于烈肯定是在玩什么玄虚,因为教父说过阿离是这一行的天才,若是这般容易就被识破,那才叫做活见鬼。
见阿离不回答,于烈也不再说话,专心吃饭,眼睛里却看着阿离,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