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岳的心狠狠的抽痛着，为着这样的牧歌。为着牧歌的恨，牧歌的怨，和她的痛。是怎样的伤痛才能让当初那样纯白的少女变成如今满目恨意下掩不住的满身伤痛。
她是经历了些什么，变得如此的狠厉，如此的悲伤。
牧歌，牧歌，他的小歌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当年那件事到底是带给了她怎样的巨痛才能伤她若此，让她恨之若此？
他的小歌儿，这些年是他，对她不住。
程岳看着牧歌，嘴唇紧抿，眼眶却慢慢的红了。
牧歌嘴角依旧是冰冷而妖娆的笑，坐回她的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盒拆了封的烟和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来，熟练的点着，慢慢的啜着。红唇轻吐出的眼圈瞬间弥漫在牧歌和程岳之间。
程岳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看见牧歌竟然会抽烟，而且还并不像是第一次抽。
“你！”
“呵呵，别惊讶。这只是小case而已，在国外，我连雪茄都抽过。”俯身将烟灰抖在宾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牧歌的声音随性而慵懒。
“不止雪茄，还要大麻也试过。各种各样的，人们常说会上瘾会见到极乐天堂的我都试过，不过可惜去还是得回到地狱里来。”
程岳发狠，一个夺过牧歌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熄灭，眼眶涨红的更厉害了。
握住牧歌的双肩，程岳死死的盯着她，而牧歌却不看他扭头看向在烟灰缸中被扭曲熄灭的烟，嘴角有着隐隐的冷笑。
“怎么……”刚转过头来，牧歌眼神清亮，却瞬间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给罩住。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柔软而潮湿，力道却大得似要将她撕咬开来。
程岳唇上的力道中，手中的力道也不轻。死死的捏着牧歌的双肩，那样子，也不知是恨不得将她撕烂还是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怀里再也不放她离开。
牧歌皱紧眉头，程岳将她弄痛了。一个仰头，稍稍离开了程岳带着怒气的唇，“程岳你要干什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寒。
牧歌和程岳原本就离得近，为了离开程岳的唇，牧歌将头向后仰却益发的将自己的身子向前倾到了程岳的怀里。
程岳眼睛发红，似没有听到牧歌的呵斥似的，一只手仍旧握着牧歌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则托住牧歌向后仰的颈，将她压向自己。
程岳的劲很大，牧歌无法挣脱，只能死死的闭着唇不让程岳的唇舌入侵。好在程岳虽然大力，却并没有硬要撬开牧歌的牙关。只是在她的唇上蹂躏着，发狠的蹂躏着，不像是亲吻，反而像要是将她的唇一片片的撕咬下来，将她一片片的撕碎。
察觉到程岳只是在自己的唇上肆虐着，似发泄些什么。挣扎许久都似螳臂当车的牧歌也就不再挣扎，不挣扎也不回应，只是用清亮冰寒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程岳。
慢慢的，程岳放柔了唇上的力道，慢慢的用唇舌去****，去温暖牧歌怎么都暖不了了心。
牧歌任程岳吻着，却一点儿都没有动情。即使人还是那个人，即使温柔还是曾经的温柔。可感觉变了就是变了。
曾经他吻她的时候，她会紧张到连毛孔都竖起来。
曾经他吻她的时候，她甚至会忘记呼吸最后被涨的脸色通红。
曾经他吻她的时候，她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的清醒……清醒到可以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情动，而无动于衷。
久久的，终于等到程岳的唇从牧歌的唇上分离。牧歌的眼神没有移开半分，仍旧是盯着程岳，用手背重重的在唇上抹过，“够了？”语气中的讽刺半分都没有掩藏。
程岳怔忪，牧歌皱眉，拂开程岳的手臂站起身来指着房间大门，冷冷的送客。
“牧歌……我……”程岳不知道说什么，突然的有些手足无措。
“还不走么？”牧歌双手抱胸，歪过头来看着程岳。
“那我先走了，你……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
“不用了，明天我就回A市了。”
“好吧。那你明天路上小心。我先走了，晚安。”愣了一下，程岳苦笑，最终扭头走了。
现在的牧歌才是正常的牧歌吧。下午那时候软弱的、依赖的、柔软的牧歌只是心情异常而自己又恰巧在旁边的吧。
可是，是不是那时候无论谁在那儿牧歌都变如此依赖呢？
是不是，无论是谁都可以，不一定要是他？
程岳的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却又停住了脚步，忍不住想要回头找寻一个答案。
可当他回头的时候，却看见牧歌仰倒在乳白的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闭着眼，满身疲惫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顿止但却没有听到开门声，牧歌睁开眼望向门边，却看到了程岳怜惜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直直的撞到一起，隔着从沙发到门边长长的一段距离。程岳的目光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怜惜，而牧歌的目光浓黑深重看不出什么思绪，却又像是有着千万思绪一起在眼眸中翻飞着，如汁如墨的翻搅在那一片浓黑的深潭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