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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炖罗非鱼

当我故作镇定的走回里屋的瞬间,我的心已经砰砰跳的如擂鼓一般。我匆忙的穿好衣服,把头发梳理了一下,这段日我的头发有点长了,并不是没时间理。主要是在好久以前就想把头发留长一点,因为我的偶像是齐秦,那一首北方的狼,凄婉,孤独,又坚定的旋律和他潇洒的披肩发时时出现在脑海,当然在家的时候肯定不敢留,不然父母肯定会两剪刀给我修成秃瓢。

当我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婷正准备回去,她的宿舍在我们前面那排平房中。勇屁颠屁颠的提着婷的行李箱。婷看了看我,掩饰的笑了一下,但我还是在她迷人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尴尬。

“我要回宿舍收拾一下了,有时间再到你们这里玩。”婷好像是对大家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嗯,我去帮你吧。”说完我和宿舍其他人一起到她宿舍去了。

婷的房间布局和我们一样,唯独是她的屋子里只有两张床,单人那种。婷把东西归类后,我们帮她把厨子摆好。因为看到她有些倦意的神色,我提议:“走吧,让人家洗洗澡,早休息吧。”大家忙符合我说:“对,对,你早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婷没有客气,只是礼貌的说着感谢的话。

勇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他对婷说:“你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啊,我在这帮你吧。”看他那不识趣的样子,我没多说什么,回头就向宿舍走去。当大家回来没有一分钟,勇垂头丧气的也回来了。

第二天,婷被暂时安排到我们质检部办公。她是做档案管理工作的,因为公司档案室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暂时在我们质检部办公。她的到来引起了我们部门那群海南小姑娘的极大反应。

她们拉着婷的手,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发自内心赞美的话。什么高高大大,皮肤好白,长得好漂亮啊……总之我对于海南人的印象是不错的,她们有一种缺少了城市浮华的淳朴。婷与她们交谈时温文尔雅,不一会就征服了这群小丫头的心。

刘大哥来到办公室,他把我叫的一边,询问了这段时间部门工作的情况,并对我的工作做出了肯定。谈完工作,刘大哥说让我今天下班去挖蚯蚓,我立即兴奋的问他“鱼竿买回来了!”

“当然买了,你一套,我一套。我还买了鱼护还有……”刘大哥谈起钓鱼可是一套一套的,他兴奋的对我说:“如果在济南除非是鱼池,想找一个好的天然钓场比找钻石还难。”

中午,大家来到办公楼的食堂,我们吃饭是用饭票的。公司每月发一百元的饭票,不够自己掏钱在买。这几天公司来了不少外聘人员,天南地北的都有。让本来空荡荡的食堂显得拥挤起来。勇帮婷买好饭,摆在一张圆桌是,我们同来的人基本上都围坐在那张桌子前。

我买好饭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这里有人吗,可以坐吗?”回过头,我看到了一张典型新疆美女的脸颊,高高凸起的鼻梁,内陷的大眼睛。年龄在二十三四的样子,身材绝对一流的那种。

我虽然还****,也不是色狼,但是心里还是对面前的女人叫了声好。我笑了一下:“没人,你请坐。”漂亮女人在我身边放下买来的饭菜,又去打了一晚海鲜汤。我默默的吃饭,或许是适应了海南的生活,我们的饭量都在锐减。我现在最多也就吃两碗米饭,当然是那种中型的碗了。

女人很大方的与我交谈。后来知道她是驻我们公司烤漆配套厂那个小老板的女友。后来听别人说,女人以前在海口混,是一个烂仔(混社会的人)老大的小三,配套厂的小老板为了她没少挨打最后跪在烂仔老大的面前抽了自己一百个耳光,并付了一笔可观的钱,终于打动了烂仔老大。把这个女人让给了他。

吃饭时我总觉的有一个目光在注意我,于是用余光扫过,发现婷和勇他们边吃边聊,并不时吧目光投向我这边,然后又是一阵哄笑。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看部门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了,就和刘大哥打了个召唤去挖蚯蚓了。

公司围墙的后面是一片很广阔的地,因为地势较高没有稻田,只有稀疏的杂草。和三三两两吃草的水牛。刘大哥告诉我,要找蚯蚓就去翻发酵过的牛粪,在牛粪旁边观察一下是否有蚯蚓屎。只有这样才能不费力气的找到蚯蚓。我拿着中午准备好的瓶子,看看四下没人,偷偷的翻过公司低矮的围墙。

如果从正面出厂要绕好大一圈的,至少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翻过围墙,我站在那片开阔地前。太阳依旧灼人,我飞快的找到几堆发酵的牛粪,并顺利的看到了蚯蚓屎,当我翻开牛粪时,红红的蚯蚓惊慌的乱钻起来。我用了不大儿的功夫,就挖到了小半瓶蚯蚓。刘大哥曾给我说过,蚯蚓一定要红色的,小一点的那种。别的颜色的不要去挖,因为那种蚯蚓易断,而且气味不好,鱼是不喜欢吃那种蚯蚓的。

但是我所挖到的蚯蚓虽然全部是红色的,但是大小不一,我喜欢吃大块的红烧肉,所以我认为鱼也应该喜欢吃大的蚯蚓。后来证明我的理论在海南的河流水域是可以正确实施的。晚饭后,勇和其他伙伴叫上婷去办公楼的二楼娱乐室卡拉ok了。

我和刘大哥提着我们的渔具出发了,到厂外的小河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我们俩人向西边走了走,因为那边的椰林下,水好像要深一点,大约有一米多点的样子。水边的不知名的草探到水中,能看到不少鱼集中在那里。我和刘大哥分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把早就在当地买好的鸭饲料洒了一把在河里,算是打窝子了。小河不过两米多宽,我调整了一下浮漂的高度,然后在鱼钩上串了一条又肥又大的蚯蚓。

当我吧鱼钩轻轻地放人水中的一瞬间,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大约浮漂在水中还没自行调整好的时间,就突然向下沉去,我猛地斜向一抽鱼竿杆,顿时沉甸甸的手感告诉我,有鱼上钩了。第一条海南之鱼,是一条半斤左右的罗非鱼。

在济南我没有见过罗非鱼,刚拿到手中时,罗非鱼的颜色特别艳丽,红色的纹路,蓝色身体。背上的鱼鳍竖起尖锐的刺尖,一不小心就把我的手扎破了。刘大哥笑着对我说:“开门红啊!小心他背上的刺啊!这些野生的罗非鱼比我们济南电厂养殖的罗非鱼漂亮多了,味道一定很鲜美。”

我偷偷把手指上的血挤了挤,然后掏出餐巾纸捏住了伤口。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用手灯照在水中钓。那一晚上我和刘大哥掉了二十多斤鱼,大约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大概不到九点。闻讯赶来的伙伴们同样异常兴奋,不一会十几条半斤以上的鱼就被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我们找到了食堂的老杜,让他开了门,给我们炖鱼。

十几分钟后,我们围坐在食堂的圆桌前,喝着汇江和晓在老熊那里买来的啤酒,品尝着鲜美的清炖罗非鱼。气氛真的很好,连平时让人有点小讨厌的勇都让人看着顺眼多了。婷端起酒杯向我们敬酒,感谢我们昨天帮她收拾屋子。

我平时基本是不喝酒的,可能是受了父亲的遗传。喝上一点酒,脸就会红的像蒙了一块红布。席间,刘大哥对我们来海南后的情况进行了一下了解。并且对我们的心态进行了调整。

老杜感慨的说:“你们可要听老刘的话啊,在家什么都好,出门就不一样了,在家你们都是父母的孩子,在这里无论你多大或多小,你代表的就是你自己。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对你的将来有影响,所以我希望你们在这里平平安安的。多挣点钱,将来成家立业不用让家人太操心。”

我那会真的头晕晕的,当我听完老杜的一番话,心里由衷的很感激他,他让我第一次体会到来海南后家的感觉。那一晚,大家都很尽兴。我们一直玩到很晚才散去。回宿舍的路上,勇和婷走在前面,勇问婷:“你什么时候,把栋接过来啊!”

婷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当初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现在我不想叫他来了。你看公司现在这种状况,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呢?在说他学的专业也不对口,来了做什么呢?”于是他们都没有在说什么。

突然想起我宿舍的小鸭子还没放回窝中呢,就快步向宿舍走去。小鸭子是怎么回事你一定很好奇吧。那是前一个星期天,厂里休息,我就到附近转转。

在小河的下游位置,有一个蓄水池,可能是下雨被冲过来的缘故,一只可怜的小鸭子孤零零的站在蓄水池的石台上,啾啾的叫着,我顺着蓄水池的斜台滑到石台前,小鸭子非但没有吓的跳入水中,反而摇摇摆摆的跑到我的脚边,用它的嘴巴轻轻地啄我的脚。我把它放到贴身的衣服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才从湿滑的斜坡上爬回来。小鸭子一直乖乖的趴着我的怀里。

就这样我把它带回来宿舍。小鸭子每个白天都会在宿舍门前玩耍,晚上就会到我门口等我喂它然后把它放到纸盒里。因为海南的老鼠很大,所以我总是担心它被老鼠吃掉。当我来到门口是,看的小鸭子已经趴在勇的那双脱下就没刷过的三五零二布鞋上睡着了。

我怜惜的捧起小鸭子放回盒子里,它睁开眼看看我又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婷出现在我的身后,她笑着说:“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啊!”

“什么传说啊!”我皱了皱眉头问。婷或许看出我的不快,马上说:“也没什么了,来海南前,听领队李总和刘大哥说,你是我们这批到海南人员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你喜欢在宿舍里唱歌,还养了一直小鸭子,他们都说你是个活宝。”我看看婷好看的眉毛和眼睛,以及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美丽。

见到我痴痴的看着她,婷嗔怪的叫了我一声,“北溟,你看什么呢?”我连忙掩饰住自己的走神。“没看什么,想起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的遭遇了。”婷一听我又提起那天的事情,脸不由红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婷露出小女儿态。她急急忙忙的说:“好了,活宝。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起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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