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你在这里啊。”平堑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一路跑来,满头大汗。
“怎么了?”玄色用银色丝线绣着瑞兽,三千青丝竖起,发间是一根白云状的木簪,眉眼精致的女孩在树荫下看书,但从树叶之间穿透的斑驳阳光落在她身上,温暖又迷离。
平堑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偷听才稍稍压低声音,“张家来人了。那位大人请您赶紧过去。”
“张家小少爷昨日什么时辰回去?”
“戌时快过,将要亥时。”
“怪不得。”景宜妧了然一笑,但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眉头细不可查的一皱,以合上书籍的动作来平复突然起浪的心绪,“我让你办的事情可有线索?”
“没有,”平堑顿了顿,继续道,“有人将线索都抹掉了。”
景宜妧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早该想到。”以那些有素的行动力,怎么会留下线索,若是杀死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阳光下,纵使‘粗衣麻布’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华贵,眉宇间的冷漠疏离,在道观中更显禁欲,景宜妧闪了闪眸光,垂下眼眸,想起张延仲的话,问道,“半个月前堂庭可来了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平堑沉思许久,眉头紧皱,“小师叔莫不成指得是那边?”平堑朝柳家的方向指了指,声音压得更低。
“哦~有消息!”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那边停火通明,好像是发生了大事,只是那边向来警惕,我就没过去查探。”
没有什么有效消息,景宜妧秀眉微皱,不渝道,“下去吧。”
“是。”
“张家下帖子,请我们今晚赴宴。”绯色的请帖,画着墨色的牡丹,雍容华贵的绽放。
“只怕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淡淡扫了眼司徒晟手上的请帖,景宜妧讽刺道。
“今早见你心平气和,现在.这是谁让你气着了?”将请帖放回袖中,司徒晟挑眉道,“何况这宴是我们算计来的,自然不是好宴。”
“这帖子上,当真邀请了我?”
“自然,白纸黑字。”司徒晟眉头一皱,对于景宜妧这反复无常有些不耐,将帖子放在她看的书籍上。
的确是白纸黑字,的确也是邀请了她,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再细细看请帖,她恍然却还有一点疑虑,“你说前日在高墙外偷窥偷听之人是哪家的人?”
“张家。”
“这样我就更加担心了。”
“怎么说?”景宜妧向来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原本以为是女子惯来的反复无常,现在看来的确有所不同。
“如果那人是张家之人,那么张家应该知道这两日和张延仲一起的是你殷昇,而我这个清平观众位道士的小师叔每天都在这个院子里看书。以正常的思维来说,张延仲这么黏你,你才华是毋庸置疑的,但同时也是最有嫌疑的,但是你看着帖子。”摊开帖子,景宜妧指着上面的邀请词道,“他不单单邀请了我,还将我排在你前面,言辞字字透着恭谨,这可不像是对待一个江湖中辈分稍长之人的态度。”
“你是说.”
“我的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