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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立志

茫茫的风雪之夜

天空冻云低垂,雪幔笼罩着赣南青原山脉。飞旋的雪花,像柳絮,像鹅毛,漫天飘舞,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午后,寒风一阵紧似一阵。林木尖啸,毛竹呜咽。风在雪中绞着,雪在风中卷成团团片片。风雪顺着山势一层一层往下滑,形成一条条白色的斜线,道路几乎都被雪凌封盖了。山坳上,有两个步行的人,自北向南蹒蹒跚跚地走过来。靠右稍前的汉子,年纪四十开外,五短身材,四方脸,浓眉阔目,一部连鬓胡子。头上紫缎扎巾,身上紫缎紧袄紧裤,腰煞青丝鸾带,外罩灰狼皮英雄大氅,包头薄底靴,肋下悬青锋宝剑,显得豪迈、坚执而沉毅,看来非等闲之辈。走在他身旁的小姑娘,大约十三四岁,身穿软靠,披着大红斗篷,亭亭玉立,略带几分稚气,恰似含苞欲放的水仙花。她的脸颊冻得通红,露出了疲乏和困惑的神情。

“爹爹,我饿!”

小姑娘蹙着蛾盾,嘴里呼出一团团白气。

“等一等,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便去讨。”

汉子扶扶背在肩头的褡裢,停顿半步,让女儿跟上来。

“这地方……四处没有人烟……”“好水仙,听话,天色不早了,赶路要紧。”

父女俩走了又走,翻山越岭,爬上了一道山梁。汉子手搭遮阳远眺近顾,唯见白蒙蒙的一片。冰封雪裹的深山,峰回路转,山外有山,云缠雾绕,隐隐约约,像海中的礁石,又像渔船。这边看,崖高千丈,璧如刀削;那边看,是僻静冷峭的山谷,阴气迷漫,叫人望而却步。他们很可能迷了路,不然的话,怎么会落进这荒山野岭中来的呢?转过山嘴,地势缓和下来在岩石空隙地段,灌木丛生,坡下有几口山塘,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像死人的眼睛一样灰白、光滑。

一只乌鸦飞到路旁一棵孤零零的苦枣树上,在枯枝上晃了几晃,蓦地京叫一声,扑动翅膀飞跑了。父女二人又冷又饿,饥寒交迫,简直熬不下去了。汉子到处寻找着,想找出一个能避风雪的场所,停下来睡一晚,或者歇歇气。在一片松林覆盖的坡旁,有一个凹进去的乱石坑,坑边长满了丛密的巴茅草。天渐渐黑下来。水仙父女借着雪光,往坑里摸过去。地方不错,坡上的树木挡住了风雪。水仙往坑内的洞穴走,汉子匆匆地捡拾干柴枯草。

“老虎!”突然,水仙尖叫起来。

“你喊什么?”汉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老虎!爹爹,快来呀!”

汉子迅急蹿过去,瞧见洞内的草窝里卧着两只虎崽。他一手拉着水仙走出洞穴,带了她纵身跃到石坑上面。水仙刚刚爬上树,一阵凉风透骨而来,汉子闻到了特殊的腥臊气味,一只吊睛白额虎一步一步逼近前来。薄暮的雪光下,可以看见它身上黄黑的斑纹,二目如电,大似铜铃,虎须倒竖,张开血盆大口,龇出四颗坚利的獠牙。来到切近,母老虎大吼一声,扬起前爪,一蹬后腿,猛然扑向汉子。汉子敏捷地往树背后一闪,老虎扑了个空。它愤怒地翘起钢鞭似的尾巴,凭空一搅,搅起一团旋风,卷开雪堆,扬起沙石,附近碗口大小的树枝和小树都被搅得折断了。当它抖擞虎威,准备再度发起攻击时,汉子手疾眼快,照准虎头,连连发了三粒铜弹子。母老虎疼得脑袋歪向一边,歪歪斜斜倒地打了一个滚,跳起来,咆哮着,冲出了树林。隔了一阵,空气平静下来,汉子喘了口粗气,把水仙从树上接下了地。

“爹爹,”水仙闪动着杏眼,“怎么不打死它?”“不行。它一死,那两个小虎崽会饿死哒。”

汉子的左脚不知在哪里绊了一下,脚踝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着。他把褡裢换到右肩,以便减轻扭伤了的左脚的负担。水仙瑟瑟索索,缩着颈子,样子比她跛脚的父亲还要狼狈。但是,他们没有停步,咬紧牙关拚命赶路。初更时分,父女俩走出了绵亘森峻的荒山,朝着赣江上游的一条支流一富川江溯流而上。他们已经失去了准确的目标,主要是在饥饿的逼迫中行进。汉子的脚疼得厉害,然而和空胃的绞痛相比,脚疼又算不了怎么一回事。脚的疼痛勉强还可以抑制,饥饿却是无法忍受的一肚子里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那里混咬。水仙父女都饿到了极点,心目中只剩下了一个“饿”字。夜愈深,雪愈大,人愈难以忍受。他们顶风冒雪又拖了几里路,才望见不远处的一粒暗淡的灯光。父女俩的精神为之一振,似乎忘记了饥寒,加快了脚步。在一个土围子跟前,他们停了下来。汉子越过篱笆,敲响了一扇木板门。没有反应,再叩。

“当家的,”一个女人有气无力的微弱的声音,“外面有响动,门关好没有?”“夜不关门穷壮胆,家里百无一样,我干脆打开门让他进来看看”男主人披着烂棉袍溜下床,打开了门。汉子双手抱拳,恳求道:“老表,我们是过路人,想借宿一晚:“对不起,我家里只有一张床,大小四口人挤在一起睡。”

“哦!出钱买餐饭吃,行么?”“说来渐愧,我们早已无米下锅了……”汉子只得悻悻地转出篱笆,牵着水仙的手走开。他们又走了两三户人家,答复大同小异。父女二人都垂头丧气了,心境分外沮丧,犹如备受折磨和凌辱的人那样,唉声叹息,疲杳地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夜,茫茫的风雪之夜,肆虐的风夹雪成了计尖、霰粒,劈头盖脑地抽打着行人。他们恰似被风卷起的两片黄叶,飘呀飘,不知将飘落到何方何地。水仙父女的胃已不再觉得饿了,感觉神经麻木了,身子如同半身不遂似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躯体仅凭惯性的作用向前运动,顽强的生命不肯轻易地失掉活力。天无绝人之路。汉子问来问去,求这求那,终于有一个守城隍庙的老头子,从稻草堆里拱出白发苍苍的脑袋,给他父女指了一个方向:“老表,你们何不去找革斋先生?”“什么革……”北风吹断了老头的话音,汉子没有听清楚。

“革一斋一先一生,他的大名叫做文仪,喜欢行善做好事。”

“他住在哪里?”“喏,从前面那条鸡肠子街穿过去,插到东头的街尾,那栋白瓦屋,就是他的家。”

水仙父女同时抬眼向东望了望,他们如同陷入沙漠中的焦渴之人,奇迹般地发现了一块绿洲,濒于绝望的心里,重新亮起了一线希望之光。二文仪和他的家世“大雪纷纷下,柴米都涨价,板凳当柴卖,世道哇一真可怕。”

“洙儿,你在念些什么?”“文伯伯,我在作诗哩。”

“怎么还不睡?”“天气冷,被窝里睡不热,不如烤烤火。”

文仪和夫人曾德慈从卧房里走出来,见火坑周围坐满孩子,都会心地笑了。赣南山区的火坑一般是用泥砖砌的,一方靠着土墙,三方坐人。坑内的柴禾噼噼剥剥地炸响,吐出黄色的火焰,照得孩子们的脸蛋红扑扑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把坐凳往后移了移,又互相挤了挤,腾出两把竹椅子让文仪夫妇坐下来。

“伯伯、伯母来得正好,我们正坐得无聊,给我们讲讲故事吧。”

洙儿带头请求说。

“讲什么好呢?”文仪笑了笑。

“随便,只要不讲书。让我们再玩几天,等到开了学,你老人家再讲解四书五经不迟。”

“嘿嘿,你这个懒虫,懒也寻出懒的理由来啦。”

“今天才正月初九嘛。”

“常言道,拜年拜到初七八,洗净坛子抹干蹋。新年过去了,你们该安下心来读书喽。”

“老规矩,不出十五不开学。”

“我们是自家开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孟子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唔,伯母,你来评一评,谁说得对?”洙儿亮着一对小金鱼眼,望一望曾德慈,又睃一睃文仪。他不是文家的孩子,是邻居,姓刘,名洙,字渊伯,号小村,与文仪的长子文天祥同年出生,只小月份,两个人从六岁入学,八年来一直形影不离,十分友善。文仪一家都很喜欢他,把他当作了家庭中的一员,他在文家也很放肆,和文仪的子女一起读书,常常就便在这里睡坐。文仪有三个儿子,长子文天祥;次子文璧,字季万,比天祥小一岁,年十三幼子文霆孙,十岁。还有三个女儿,长女懿孙,次女淑孙,幼女顺孙。文氏祖籍四川成都,五代唐庄宗年间文时迁江西永新县,为蜀派吉州固塘祖。五世祖文唧移居庐陵(今江西吉安县)永和镇,八世祖(文仪之高祖)正中搬到了富田镇。文仪,字士表,号革斋,是一个有学识的读书人,但没有科举功名,终身未仕。由他上溯五代,也都是没有科名官职的士绅。文仪虽有些田土园林,但数量并不多,只算得一个小财主。

文家虽非簪缨门第,钟鼎人家,日子倒也过得颇安逸,与世无争,与人无患,与四邻和睦相处。文仪胸中一片至诚,性格爽朗旷达,仗义疏财,好与人交往,无论贫富亲疏,都尽量曲意而体面地接待。他常邀友人作文字之游,得意时,浩歌、纵弈,世间纷扰皆不放在心间。其妻曾德慈,是泰和县梅溪曾钰的二女儿。曾钰是一位博学的士大夫,有子女六个,其中二男四女。曾德慈略通文墨,深明大义,贤惠善良,并且教子有方。她像众多的慈母一样,对儿女事事关心,处处照料,总想尽可能地多给予他们一些温情和母爱。从吃、穿、睡觉到读书写字、挑水砍柴,她一桩一件都不放过。用不着孩子提问,她会主动而且耐心地给他们指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做得好的夸奖,做错了的则帮助他们改正。有时她也给子女讲点民间故事、民间传说和世态人情,高兴时甚至还唱一唱歌遥,细声细气,言近旨远,寓教于乐,让他们自己去领会。

文仪对于孩子的要求严格些,鸡鸣奋起,挑灯夜读,盛暑严寒,也不让稍有懈怠。他本人蓄书如山,嗜书如饴,手不释卷,着述有《宝藏》三十卷、《随意录》二十卷。他在衣带所佩玉饰上刻了一个“革”字,人称“革斋先生”,治学以“滞学、守固,化学、来新”为根本宗旨,反对滞学(机械地学),滞学必然守固;主张化学(批判地学),化学才能来新(推陈出新)才能有补于世。所谓补世,就是尽忠报国。他在进行家教的同时,也为子女聘请名师课读。后来家道中落,无力继续延聘名师,文仪只得放弃自己,把希望转移到下一代的身上,将书斋“竹居”改为学馆,亲自授课。他本来有可能造就自己的,宽阔的前额深刻着几道富于思考的皱纹,厚实的嘴唇象征着性格的顽强与坚韧。经、史、子、集,乃至天文、地理、医卜等书,他都读到了,手自圈点,提要勾玄,并做了大量的读书笔记。他的文章,议论风生,有独到的见解。

为了使“书生”们开阔眼界,拓展思维,他不满足于“笞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五尺“竹居”作课堂,常常领着他们出去走一走,游一游,从各方面求取知识和做人的道理。他们一起步入山间小道,或者穿过阡陌交错的田园,或者就近在住房背后的玉山进行爬山比赛,或者去远些的文山探幽索奇。富川江是他们游泳的好场所。小孩子来到江边,脱掉衣服,伸出两只小手,翘起光屁股,扑嗵扑嗵,一个个脑袋朝下跳进水里。文仪这时也会乘兴跳下水,向着在浅滩上嬉戏打闹的儿女游过去,他用手一下一下地划水,轻松自如地活动着肩膀,清亮的碧波在他的背脊上合拢来,又顺着腰肢往下分成两股细流。在水中,他显得年轻而又健壮,和儿女们一起游呀游的,一起扎“猛子”,跳“龙门”,甚至参与打水仗。文天祥和刘洙受他的影响,也最喜欢游泳和下棋。富田盛行象棋,“博弈犹贤”,家喻户晓。他们一边游泳,一边以意为枰下盲棋。有一次,盲棋下久了,文仪疲倦了,文天祥乘机发起了凌厉的攻势,着着喊“将军”,最后来了个“马后炮”一逼将。文仪擤了擤鼻子,咧着嘴巴笑道:“呵呵,想不到阳沟里会翻船啰。”

“这盘棋,”文天祥翻腾了一下,吐出一小口水。

“不管阳沟里,阴沟里,船都翻定啦。”

“好,好,就算我让了你这一盘。”

“爹爹,你巳经让了八盘哟。”

“我也赢了三盘嘛。

一而再,再而三,三这个数,也是表示多的意思嘞。”

“输了不认输,”刘洙插嘴说,“我真佩服你会狡辩。”

“话只能这么说,要说输都输了,要说赢都赢了。”

“唏唏,哈哈哈哈……”他们仰面大笑起来。文仪和孩子们在一起,真是“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游累了,玩够了,大家便在岸边的沙滩上或者树荫下躺下来,仰望着高高的蓝天,观赏云彩的变幻:一会儿沧海,一会儿桑田,一会儿奇峰突起;或者耽心小鸡会被老鹰叼走,或者欢呼美丽的少女长出翅膀飘然欲仙……啊,大自然多么的神奇,多么的美妙!夕阳西下,远方的天光山水浑然融合,熠熠生辉,霞晖在树冠上涂抹了一层玫瑰色彩,水面跳动着珍珠般的斑点,水雾薄如云母片似的反射出绚烂的光华。天边起了吊脚云,灰紫的云雾浮上来,遮断了青山,宛若一把撑开的大伞盖住了沙滩和树林。文仪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孩子们你追我赶,璧儿戳得霆孙哭,洙儿逗得大家笑,蝉鸣喁喁,蛙声咕咕,他都没有听见,优哉游哉进入了梦乡。有日寸凑巧碰到了顺路的牛车,他们就搭车回家。老黄牛不急不慢地挪动着蹄子,车子晃晃摇摇地滚着。孩子们乐呵呵地喧聒着,瞄着青郁郁的毛竹缓缓往后移,指着路旁那棵盘错虬结的大樟树咂舌头,比划着远山近岫编故事,盯着反八字形岔幵的牛角出神,忽而又把视线转到了田地的禾粮瓜菜上……

他们叽里呱啦,想把文仪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他与车夫正谈得有滋有味,并不理睬他们。孩子们便赌气地搬出那幼稚的自尊心,模仿大人的口吻评论他们认为不公平的事情。刘洙调皮些,故意嘶着喉咙哟嗬哟嗬唱山歌,胡编瞎叫,刺得人耳鼓发麻。文仪回头喝道:“小畜牲,安分点!”空气便静下来,只听见车轮吱吱嘎嘎地响,牛铃叮叮档档,好像合着心跳的节拍,奏着旋律优美的古典进行曲。富田是个村落似的小集镇,背山面水,与兴国、泰和二县接壤,座落在庐陵至兴国的枢纽点上。文仪的家处于城乡之间,既熟悉小镇的居民,又认识乡下的农民。他和他们见了面,都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坐在牛车上,他和车夫们从家常扯起,扯到时世艰难,扯到朝廷的腐败,扯到中原的沧陷。当扯到蒙军****掳抢时,声调骤然提高了,吵架似的摩拳擦掌,龇牙痛骂。文天祥和刘洙对于他们所谈论的事,略知一二,勉强能够听得懂懿孙和淑孙却莫明其妙。女孩子胆子小,暗暗替父亲担忧:“车夫好凶哇,拳头像金瓜,爹爹会打他不赢哩!”直到下车的时候,她们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文仪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肩膀,车夫礼貌地弯腰鞠躬,让文仪和小孩子都上了台阶,才吆喝着黄牛赶路。朔风吹打着窗棂,窗纸呜呜地响。房屋在风雪的压力下颤抖着,呻吟着。火坑里的火熊熊燃烧,向火的一面炙一般烫人,而背部却像泼了冰水一样,冷飕飕的。户外开始上冻了。曾德慈睁眼仔细一瞧:“咦,天祥呢?”“他么,”刘洙朝堂屋的后头指了指,“在竹居读书。”

“你去把他叫出来,这孩子……”“读书好,”文仪制止说,“不要打扰他。”

曾德慈蹙了蹙眉尖:“天寒地冻,不烤火,会冻僵。”

刘洙把文天祥拖到堂屋里来了。文仪让他坐在身旁,问道:“你在读什么书?”“杜诗。”

文天祥回答说,“翻手为云覆为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噢,《贫交行》。这首诗是他困居长安时作的,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生活非常艰苦。呃,其中还有一个小故事咧。”

“快讲,快讲,不要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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