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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写戏词的人溜了(2)

曾桂花被看得不好意思,一跺脚,细声细气说:“老夫老妻的了,有啥好看的?一屋人正等着你啊,快进去吧。”黄之诚意犹未尽,笑嘻嘻说:“什么人等我?你爹又来了是不是?我不想见他老人家。”曾桂花说:“去去,这么不待见我爹啊?我爹才不想见你这个傻女婿呢。不是我爹,是老戏班那拨人。”黄之诚正想找他们,没想到从天而降,喜出望外,乐得一阵傻笑,也懒得问媳妇都是些啥人,拔腿就往家里跑,脚板翻起老高。

黄府大院虽说修建年久,但高楼深院,黑压压一片,仍不失壮观。整个大院由若干四合院组成,既相互连通又自成一体。大院的房屋青砖青瓦,墙厚基宽,坚固耐用。从大门进去是影壁垂花门,再就是大院的正房厢房后罩房。等候黄之诚那拨人被安排在正房的堂屋里,坐在两侧的八仙椅上喝茶说事。

黄之诚连走带跑,七穿八拐,匆匆来到堂屋,隔着花草天井就热情与他们打招呼,走近一看,正是老黄家戏班的五个同仁。声音最大的是后台管事谢大发,正在招呼谢大发小声一点的是前台管事王元诞和账房先生武柳明,走来走去的两个人,一个是琴师周有情,一个是前台管事梁强,忙对他们连连拱手说对不起,又忙叫仆人上烟上茶,坐下说话。

几位客人一见少东家回来,因为不是很熟,平日很少见面,也只是最近打的交道多一些,但并没有明确要重起黄家戏班,接触也很有限,所以有些拘束,忙起身的起身,站住的站住,恭恭敬敬地给黄之诚拱手问安。谢大发咧嘴一笑,说:“少老板……不,现在该叫老板了,黄老板,我等是前来恭贺黄家戏班重新开张的。”那四位跟着说:“恭贺黄老板。”

谢大发说:“黄老板,我们也非常想重起黄家戏班。说说情况,漆会长啥意思?支不支持咱们啊?”

琴师周有情接过话说:“漆会长怎么不支持?他老人家前些天碰着我还专门叮嘱我要支持之诚呢。”

账房先生武柳明插话说:“漆会长跟我也说过这话。”

黄之诚忙接过话说:“那周琴师、武先生,你们怎么回答漆会长的?支持不支持我啊?”

二人异口同声说:“支持支持,不支持我们今天也不会来了。”大家又是一阵笑。黄之诚说:“谢谢大家。我刚才去了漆会长家,算是正式提出起班,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得马上找你们几位商量,听说你们大驾光临,高兴得一路小跑进来。哈哈,咱们想到一块了啊!”

谢大发说:“可见咱们有缘。”

周琴师说:“岂止有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黄之诚叫过管家,附着耳朵告诉他准备酒菜,然后掉头说:“我先说说拜访漆会长的事。漆会长告诉我,起班有三种方式,大小班和无名班。这和北京差不多,我也知道一些。无名班我看就算了,一听元宵班、粽子班、月饼班的名字就知道不过是投机取巧,就是我答应,诸位一定也不屑干。至于大班呢,好倒是好,也符合我们黄家的身份,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做不了,黄家遭此一难,今非昔比,没有这个实力起大班,容日后再说。我的想法是先起一个小班来做,有了班底才好接戏,有了戏码才好发展,有了发展才有今后,就不必计较大小了。这番话告诉了漆会长,得到他老人家首肯,不过他告诉我,起小班需要多少银子,需要多少角、多少场面,这些角里得要几个腕,最起码得有河州叫得响的腕嘛,这可能就困难一点,因为现成的腕都不会闲着,都是各个戏班争抢的红萝卜,又说到场面,最起码得有几把手音高手,怕因同样的原因也不好找。”

说到这里,管家上来附耳请示:“老太太的意思,家里厨头走了,二厨倒也勉强,是不是……大少奶奶的意思,不如去鸿宾酒楼叫一个海参席或者泰山宴,家里有的是好酒。”黄之诚何尝关心过这等事,皱了眉头,叫管家只管按老太太、少奶奶的意思办就是了,不必再问。

黄之诚喝口茶接着说:“这就叫人发愁了,愁啥呢?我这里不妨给诸位直说,一愁银子二愁角。大家也是知道的,家父刚刚去世,因为有冤情,不能不与人打官司,自然花掉不少银子;因为黄家戏班不解自散,不能不顾及大家生活,总得给一些遣散银子,少了也拿不出手,百十来人都是先父聘来的,又花去不少银子;因为黄氏族人为先父打抱不平,一时气愤,砸了张家茶园、烧了文检场的家,都得一一赔偿,还得反过来慰劳大家,又花去不少银子。先父在时,为维持黄家戏班,再困难也咬着牙挺,暗地里不知倒贴进多少银子。到我接手时,黄家除了这个院子,还有不多一些田地,没啥值钱的了。”

周琴师与黄耀祖是拜把兄弟,在黄家大院走得勤,是看着黄之诚长大的,被黄之诚叫作周叔叔,自然熟悉黄家的情况,听了黄之诚这一番话,忙接嘴说:“之诚,你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是比不得从前了,不过你也别着急,只要你出头挂帅,我们都拥护你,大家想办法,黄家戏班就肯定能复兴。谢管事、武先生、王管事、梁管事,你们说对不对?”

在黄之诚眼里,这几位都是河州梨园叫得响的角色,虽说谢管事和梁管事只有三四十岁,但精明能干,文武双全,做管事,不管前台后台,管得井井有条,说救场,换了行头就上得去,演得好;虽说周琴师、王管事、武先生都是五十多岁,操琴的操琴,管账的管账,管前台的管前台,不在台上,但年轻时可是叱咤风云的角,加之干这行三十多年,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是响当当说得起话的硬角,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坚守黄家戏班,不像那些人树倒猢狲散呢?

这几位忙点头说对,还七嘴八舌表示支持,特别是谢管事,嗓门最高,大声武气说:“我们拥护你,我们拥护你。”唯独前台管事王元诞说得有些勉强,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打转不肯出来。

黄之诚看在眼里,心里想,不知道这位先父的得力助手作何打算,要是肯留下来帮自己,那是一把好手,前台那一大摊子事,如何调度场面敲锣打鼓、吹笛拉琴,如何安排检场揭帘、递话、擦汗、助演,完全可以放心不管。更重要的是,他还能编戏码,是河州有名的才子,这次起班申报就得打他的牌子,要是他不肯留下来,怕是起班都困难。

黄之诚这么一想,便觉得要当面问个清楚,便起身走两步,把黄铜水烟枪连同烟丝箩递给王管事,说:“王管事你是行家,瞧瞧这是不是地道的关东烟。”王管事没有别的嗜好,唯独爱抽两口,便接过来品看,又抓起烟丝闻,再吹燃纸捻点燃烟,呼呼抽几口,喷出两鼻孔烟气,嘿嘿一笑说:“漂河黄烟,漂河黄烟。”黄之诚哈哈笑说:“让你说准了,就是漂河黄烟。”

清朝顺治年间,烟叶传入中国,吉林农民就开始种烟。至清朝咸丰年间,吉林烟叶初具生产规模,烟叶大,质地厚,色泽好,闻名遐迩,销往东北、华北、东南沿海,人称关东烟。其中又数吉林蛟河漂河镇的晒烟最好,称漂河黄烟。

黄之诚说这是他一个北京朋友送的,叫管家拿两把给王元诞带回去抽。在河州,有钱也难买到真正的漂河黄烟,所以王元诞自然高兴,连连拱手道谢。黄之诚趁他高兴,对他说:“王管事是咱们河州的编词高手。我们黄家戏班重起后,你一定得露一手,来个开门红。”

大家都说这样正好。

王元诞嘿嘿笑,吞吞吐吐地说:“啥高手啊,我现在是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

周琴师说:“王管事啥意思?听说前几天你还给人写了戏词,咋说起黄家戏班就半天写不出一个字了呢?”

梁管事说:“王管事,我们说得热闹,你一边不开腔,开腔又是泄气话,是不是不支持重起黄家戏班啊?”

这一来就把问题挑明了,大家盯着王元诞。

别看这王元诞五十多岁了,他可是个内向人,脸皮还薄,一见大家都盯着他,马上红了脸,忙放下烟筒,站起身,说:“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忘记一件事了,你们先聊着。”说着就往外走。众人不知何事,一时无语。黄之诚见王元诞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堂房,沿天井一侧而去,忙叫管家去送,又叫管家把烟叶带上。

谢管事瞧着王元诞的背影扭头偷笑。

黄之诚知道出了变化,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格外沉重,但害怕影响大家的情绪,不敢说一句气话,还得安抚剩下四人,不然起班的事更是没希望了,所以,忙扭转话题,说:“有一事还要请教,漆会长为什么说起黄家戏班要起班,说要算算日子,又说正好,还有几天就是十一月十五,又到下半年搭班的日子了,啥意思啊?搭班还得算日子啊?”

谢管事头脑灵活,一听就明白问题所在,哈哈一笑,说:“这就是黄老板不知道的了。咱们河州不比北京,说起起班,选个黄道吉日就行了,这不行,得等一年两次的时间,平日是不行的。咱们河州起班和搭班分上下半年两个日子,上半年是六月十五号,下半年是十一月十五号。漆会长说的就是这件事。”

周琴师、武先生和梁管事纷纷插话说是这么回事,并把这事细细说了一遍。黄之诚这才知道漆会长的意思,是自己误解了。

河州起班搭班的规矩是这样的:每年到了这两个日子,全县梨园同行都会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精忠庙,一边喝酒,一边商议起班搭班。庙首照例先说开场白,不外乎起班搭班的要求等等,说了,就请各位戏班老板表态。戏班老板要说的主要有两点,是继续起班呢还是散班,要是散班呢就不说了,原来的角就得另外搭班;要是继续呢,就当场邀定角色,比如聘请某某唱旦角、聘请某某做场面,并具体说明戏份——就是什么待遇。

说起戏份,早先多采用包银制,就是说定这半年总的给多少银子,这不包含戏子吃住的钱,该老板的,如果说好了就签约,老板当场得预支三个月的工钱,供戏子安顿家小,也算是定金,才好跟老板四处唱戏。这样做,戏班的经济压力都在老板身上,赚多赚少,是盈是亏,全由老板一人承担,其他人只管拿他的包银。

后来改了,改为分账制,就是不定这一期的总包银,只确定各人的戏份,就是做啥事拿啥钱,半年到期算总账,有盈利,按各人戏份分摊,自然有多有少;有亏损,照戏份打折,都承担一些,不过戏班一般不会亏,除了遇到国丧。无论哪种办法,老板和伶人都得当面说定,写上合约,不准反悔,一管半年。

老板定好角色,与伶人签好约,还要做一件事——租衣箱,就是去租衣铺租借演出行头。唱戏最讲究的是衣服行头,所谓演个舅子要像个舅子,绝不能这行穿那行,这出穿那出,会被观众取笑,而一般戏子无力自购衣服行头,老板要是不替他们租借,他们往往穿得乱七八糟,影响卖座,所以老板只得花费这一笔银子,去租衣铺租来衣服行头。虽说所需衣服行头大有区别,但演的多是旧戏,往往大同小异,租衣铺便根据需要,准备好各式衣箱,如大衣箱、二衣箱、把子箱、盔头箱等十八箱,基本够用了。

这些起班的情况,黄之诚有的知道,有的不清楚,经大家这么一说,才明白了,但细细一想,这些都是具体的手续,更重要的是得报经梨园公会审定。漆会长倒说了具体条件,什么本钱啦、角色场面啊、各色人才啊。可得河州叫得响的腕,要到哪里去找呢?本来十拿九稳的王元诞,也算一腕,也来了,可没想到半途开溜,究竟是真有事还是不支持,得想法弄清楚,要是缺了这个红萝卜办不成席,那才冤哉。

大家听了黄之诚这个顾虑,都有同感,还细说了王元诞的情况。说他先前就有过重新搭班的做法,甚至和新老板都谈得差不多了,不外乎增加戏份、提升职位,至于是哪家老板、升到什么职位,他们一概不知,幸亏老黄老板发现及时,主动找他谈了一晚上,从三十年前一道学戏说起,以理服人,以情感人,以利留人,硬把他留了下来。

这样一说,黄之诚心里又加压了一块石头,越发沉重。他知道谢管事人缘广,便问他:“谢管事,你知道得多,要是王管事这个……咱们起班的事能准吗?”

谢大发今天是来打探黄之诚起班虚实的。一个人来不方便,就约了这几位,没想到大获成功,既知道了黄之诚的打算,还目睹了王元诞“逃之夭夭”一幕,心里正扬扬得意,默想着完事立刻去范公馆报告,突然被黄之诚这么一问,顿时露出心猿意马的尴尬,忙嘿嘿一笑,回答:“要说人缘,嘿嘿,不是高粱粑自己夸,我在全河州不数第一也数第二。”

周琴师说:“你这人啊,人家问东你答西,心不在焉想啥啊?”

梁管事说:“你这张嘴啊树上麻雀儿也哄得下来。”

谢大发说:“黄老板你瞧你瞧,这叫啥?戏文里叫嫉贤妒能也,不讲了不讲了。”

黄之诚笑着说:“我不嫉妒,你说。”

谢大发仰仰头说:“这事悬了。前些日子漆会长不是添孙子,大家都去了吗,梨园公会几位先生坐一桌,我去敬酒被他们拉住不准走,就添双筷子陪他们。他们就说到起班,说这一期要起十几个班,都在打王戏词的主意。”

黄之诚皱了眉头,问:“谁是王戏词?王元诞?”

谢大发说:“不是他是谁?咱河州能写戏词的就数他顶呱呱。”

周琴师和梁管事、武先生听了着急,忙七嘴八舌问这问那,说:“真有其事吗?要果真如此,真悬了,这王元诞准保给人瞧上了,不然他为啥这般吞吞吐吐,说起黄家戏班起班就跑,生怕把他拉住了?”黄之诚自然更着急,忙问谢大发:“你快说,你快说下文,十几个戏班打他的主意又如何?关键是他作何打算。答复人家没有!”

谢大发说:“别急。”说罢仰头喝两口茶,又伸出食指敲桌子,冲黄家管家努努嘴,待管家亲自给他换上茶水,才说:“漆会长就坐我旁边。我靠头过去悄悄问他答应了哪家。漆会长把一桌人扫了一遍,没回答。黄老板,你也别上火,没准这是乱放风。咱们静观其变。”

黄之诚不知如何回答。

周琴师说:“大发,不靠谱的事少说。”又掉头说:“之诚,我和王管事算有点交情,回去我问问他,要实在不行,我拉也要把他拉住不放,不能过河拆桥嘛,咱们都是耀祖一手提拔的啊,是不是武先生?”

武先生忙应声说:“那是、那是。”

本来说好留下来喝酒,黄之诚媳妇曾桂花也叫本城最好的鸿宾酒楼送来一桌海参席,正热在锅里,说上席就可以上,结果是先走了一个王元诞,这会儿周琴师边说边站起来要走,说:“事不宜迟,趁他还没答应人家,武先生一道去,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而谢管事和梁管事只好跟着站起来,也说有事就不打扰了,一个个都拱手而去。很是出乎黄之诚的预料,连曾桂花也闻声出来,却无论如何留不住,只好对着众人的背影说是太客气、太见外了,下次一定得补上。

客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公馆的大门都关了,一桌上好的海参席端上桌了,曾桂花还在埋怨黄之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打起灯笼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就被你这么几句话气走了。”她也不管黄之诚作何解释,就是这么念叨,就是不动筷子,问急了,还说气都气饱了还吃啥。于是,黄老太太、黄之诚的弟弟黄之恳便只好一齐说黄之诚,还说今后再有这种应酬事情,别顾那些礼节了,还是叫曾桂花出面吧。黄之诚长年在戏班混,也不是穷讲究的人,巴不得媳妇出面圆场,便哇哇答应。一屋人这才欢欢喜喜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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