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逃一段儿路,怀仁看明礼痛苦的样子,心痛不已,再看看后面无追兵,便落到一山上。此山名两泉山,在河南境内。言信打扫出一片干净地方,怀仁便为明礼输真气疗伤。以明礼的修为,若被普通兵器所伤,转眼便能好,明礼乃是被法器所伤,故伤口难于愈合。三天过去,明礼伤口方愈合。怀仁又开一剂“人生养荣汤”教扬智去拿药。
扬智到了城中,只见大街小巷贴满了捉拿他们的告示,五人被扣上了叛贼的罪名。扬智不敢在城中久呆,在药店熬了药,装一葫芦里便提着出城。哪知出城时却被一人拦住,这人姓谢名天恩,四十来岁,是一山匪。
谢天恩问道:“壮士可是水扬智?”
扬智疑他是官府人,不敢应承,说道:“先生认错人了吧,我姓杨名仁义。”
谢天恩知扬智说假话,笑道:“壮士好大胆,满大街都贴着抓拿你们的告示。”
扬智知被识破,目露凶光道:“你想怎么样?”
谢天恩大笑,说道:“兄弟现在可是名满天下,我若想害你,只需喊一嗓子便可。”见扬智不说话,又道:“如今天下妖邪横行,兄弟我心系苍生,广招天下义士,共商除妖大计,兄弟若不弃可入我门下,我保官兵不敢拿你。”
扬智随怀仁久了,性情也变,他心思,这人视朝廷律法不顾,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便道:“兄弟好意我心领了,奈何我今有要事在身,改日定上门拜访。”
谢天恩闻到药味,笑道:“可是霍明礼伤势严重?”
扬智不再理会他,施个隐身法原地消失。
到了两泉山,扬智将遇谢天恩之事多了一番,并道:“我观那人似朝廷之人,若被他跟踪于此,将有不必要的麻烦,我看这里亦非久留之地。”
怀仁看看明礼,苦笑道:“朝廷有倒海之力,若想拿我们,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呢?况且她现在又伤成这样。”
扬智骂道:“这个无道昏君,国家迟早要败在他手中。”
怀仁悲道:“真想不到,我一心为朝廷做事,竟惹下小人。”又道:“朝廷这次只是针对我,你们各自去了吧,免得再受牵连。”
扬智道:“兄弟说哪里话,师父教我跟随兄弟,我若弃兄弟不顾便是对师父不孝。况且兄弟心怀苍生,我若在兄弟危难时离开,便似弃苍生不顾,乃是对天下不义。况且兄弟大仁大义有大抱负,只有跟着兄弟我才知做人的意义,似我在山中只知吃肉睡觉,确实无多大意思。”
正说话之时,忽言信心中一动,警觉道:“有人来了。”
扬智道:“莫不是官兵来拿我们,你们保护好明礼妹子,我去将他们引开。”
怀仁忙道:“且莫伤害他们。”
扬智应了一声,便提着大斧到半山腰上,只见走来两个道士,皆是满脸胡子,道袍似数个月没洗一般。扬智看二人不像是官府之人,便呵道:“你两个哪里去?”
这两人正是李忠与张孝,李忠认出水扬智,喜道:“水兄弟,是我们。”
李忠细看半天才看出来,便还他们去见怀仁。怀仁也是看了半天方认出来,因道:“二位哥哥怎落得这步天地?”
李忠叹口气,说了一番。原来他们在与王黑天的一次交战中,一副将见李忠被那王黑天砍一刀竟然无事,心知李忠有法宝护身。晚上那副将便问李忠有何宝贝,李忠拿出玉玲珑教他看。不想那副将倒是识货之人,知这玉玲珑纵然无法力,亦是无价之宝,顿起贪心,便与另一副将商议用药酒害了李忠,拿了宝贝。这话却被张孝听到,张孝便持剑进去杀了两个副将,并告知李忠此地危险,二人便逃了出来跑到河南。因四处都有二人画像,二人不敢在城中呆,便逃到山上,几个月未敢下山。近日二人感觉风声当过,便想下山,正碰上扬智。
李忠又问怀仁道:“我曾闻林兄弟在朝中惩贪,北疆立功,怎么会在这里?”
怀仁也将入朝之事说了一番。
张孝道:“想不到我们一心为朝廷,却落得同样下场。”
怀仁想起师父说的“两全山上义比金”想来是教他们结义,便道:“我看我们遭遇相似,不如也学个梁山结义何如?今后一起除恶扬善。”
李忠喜道:“甚好。”转而却又忧道:“我二人法力低微,只怕你们嫌弃。”
怀仁笑道:“今后且莫再提嫌弃的话。”几人排了大小,李忠最长,张孝居次,再下面便是扬智,宣义,明礼,言信,怀仁。
几人撮土为香,八拜天地,立誓道:“我等虽为异类,既结为兄妹,日后当齐心协力,共驱妖邪,不求同年同月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等实心,天地可鉴,若背恩负义,天打雷劈,人神共诛。”
结义后,扬智去弄了几只野鸡野兔回来,架在火上烤。闻着肉的香味,怀仁道:“若是有酒就好了。”
李忠笑道:“正是此意,我到城里打些酒来。”
张孝忙道:“还是莫去的好,现在风头正紧。”
李忠不以为意,说道:“怕他鸟风头,不能因为几个赃官让我等不快活。”
张孝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本地人也不一定识得我们。”
李忠道:“最好。”
此正是:
豪杰不打不相识,义气相投同树栖。八拜安能少烈酒,相交须是醉淋漓。
却说忠孝两人腾云驾雾,片刻便至城中,二人转了好一会儿却找不到卖酒的。这时迎面过来三个年轻人,一个红发,一个蓝发,一个绿发,正是怀仁他们在四川遇到的那三个,他三人因被言信教训,也想着做点儿什么,便随着亲戚到河南做生意。
李忠拦住三人问道:“三个小哥,哪儿有卖酒的?”
红发随口道:“小店多的是,哪儿不能卖。”
李忠道:“酒馆卖的多掺水,我等找酿酒的地方买来。”
蓝发端详了二人一会儿,认出他二人是钦犯,心思发财机会来了,便道:“往东走三里便有。”
李忠道:“方从那边过来,不见有。”
蓝发笑道:“是你没看仔细,城中只有那一家。”
二人不疑有他,便往东走去。待忠孝二人走远后,蓝发谓两个兄弟说道:“这二人是朝廷张榜缉拿的要犯,往东三里正是县府,我们快步赶到县府,叫县爷拿人即可。”
三人兴奋不已,一路小跑到得县府。
李忠与张孝二人往东走了三里地,正为寻不到酒坊纳闷时,只见一众僧人气势汹汹奔过来。李忠惊道:“看这势头,不会是来拿我们的吧?”
张孝道:“莫慌,我们装做若无其事便是了,他们不一定认得我们。”
二人自顾走,不想那众僧人却将二人围住,为首僧人呵道:“反贼哪里走,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吃苦头。”
李忠道:“完了,正是来拿我们的。”
张孝道:“便跟他们拼一把,总躲不过一死。”
李忠闻言,抡起大刀便朝为首僧人杀去,张孝也挥断天剑杀开。二人虽是神仙弟子,但这一众僧人却也不俗,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不消一会儿,李忠被那为首僧人一禅杖打倒在地,张孝也被一个僧人扫腿扫倒,僧人们一拥而上将二人捆了起来,带回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