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锦一席月白袍子站在安陵澈身旁,明明那普通的容貌站在清绝尘世的安陵澈身旁宛若一对璧人,那双渗人的眸子盯着陈贺致道,“今日乃是将军府庆贺之日,陈尚书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人闯入不说,又栽赃陷害家父滥用职权,通敌卖国。如今在苏桜岙身上搜出这份卖国信陈大人又改口说误会。陈大人是否觉得这镇国将军府是那软柿子,随你捏扁搓圆?”
苏焕走过来目眦欲裂,声音浑厚质问陈贺致,“陈大人先是纵容京兆尹侮辱家女是无知山野村妇,又是派人硬要搜我将军府,再是被三殿下抓着那怀有通敌卖国信件的人却又说是误会。你真当老夫是三岁稚子,任你欺瞒哄骗不成!”
陈贺致额上划过冷汗,鼠目不停看向陈显致,“微臣不敢。”
陈显致刚想站出来打圆场就被安陵澈打断,睨着一双狭长的眸子打量着陈贺致,又看着陈显致一眼,“今晚之事必将仔细彻查,本殿下会亲自禀报父皇,定当还苏大将军一个公道。”挥手间,身旁的曾沥便命人将苏桜岙抬了下去。
这一场闹剧之后,宴席便维持不下去了,众宾客纷纷告辞。
苏沐锦送安陵澈出门,那双古谭般的眸子带着暖意看向安陵澈,“今日若非三殿下,此时我已身处大牢之中了。”
安陵澈早在宴席开始之前便捉住了,他派人向苏沐锦送了个消息,苏沐锦想好对策后才缓缓现身。这一场戏分明是陈家利用苏穆与苏桜岙来对付苏家,苏沐锦却也不想出手整治陈家。
安陵澈含笑点点头,“这苏桜岙在我手上,可要交给你处置?”
这件事就算是禀明陛下要求彻查也只会不了了之,陈家根基深厚,动不了其根本,苏家手握重兵,更是难以安抚。陛下两家都不想触动只会拉来个替死鬼挡了这件事。
苏沐锦看了眼如漆夜幕,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却也只是摇摇头道,“这是苏家的事,与我何干。”
安陵澈深深看了一眼苏沐锦,却看不透那双眸子里的情绪,不由感叹道,“真是个冷清冷意的女人。”
苏沐锦只是含了淡淡笑意,“我只是暂住于将军府,并不代表我属于将军府。十七年中缺失的东西,你以为是一夜间就能补全的吗?”况且这将军府里除了苏焕没有其他一人真心待她,她又何苦为了维护这所谓的家惹上权势滔天的陈家。
安陵澈想了想,苏沐锦的话中有理,可他却没料到,任天下女子遇到这等被权贵认为女儿之事情绪难免带些兴奋喜悦,可在苏沐锦脸上看不见半分,若不是城府颇深情绪藏得太好便是还未反应过来。
苏沐锦将安陵澈送到那匹毛色雪亮的白马前,“恭送殿下。”安陵澈其实还想对她说些什么刚准备开口却见苏沐锦已经转身进了将军府,安陵澈不由挑眉,他还没问她什么时候才接管锦绣梦呢。心里嘀咕道,真是够猖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