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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常顾并没再多劝,只说了些船上的趣事和在海上的见闻,不一时明姜给他洗净了头发,又擦了背,他自己也洗干净了身体,由明姜服侍着穿上衣衫,期间免不了有些亲密之事不便细表。

夫妻二人携手出了净房,到东次间里并肩坐了喝茶,“这次回来歇几天?短时不会再上船了吧?”

常顾点头:“其实不单张大人,营中有些从内地招募的兵士在船上也颇为不惯,熬得没个人样的也有不少,就算是我也有几天是头昏脑胀的呢!因此短时是不会再上船了,这次全体官兵给了三日假,这三****哪都不去,只守着你。”

明姜笑眯眯的斜了常顾一眼,“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敢出门……”

“那便请娘子打断为夫的腿就是了!”常顾故意油嘴滑舌的逗明姜。

明姜也捧场,转头对门口立着的蝉儿吩咐:“蝉儿去给我把棍子备好了,看哪时二爷要出门,现拿出来要打也方便。”

蝉儿见明姜终于有心思说笑,十分欣喜,就爽快的应了声:“哎,奴婢这就去!”

常顾呛得咳了两声:“你这丫头,还真敢答应,万一你奶奶打断了我的腿,还不是得她辛苦伺候着,你倒不说劝一劝!”

蝉儿笑着答:“二爷放心,奶奶必舍不得打的,且预备了让奶奶高兴一忽儿。”

明姜啐了一口:“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我且还在这坐着呢,你就敢编排我了,还不去看看饭好了没有,二爷肚子都咕噜噜叫了。”蝉儿嬉笑着答应了出去。

常顾却不依:“我几时肚子叫了?莫不是你自己饿了赖我?过来我听听,是不是叫了!”拉着明姜就把头靠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啊,难道是这里面有了一个小的饿了?”

明姜推开他,笑意微减:“并没有,前几日月事刚走。”

常顾还以为她是没怀上不开心,就揽着她的肩哄:“没事,今儿夜里我再继续卖力耕耘就是了!”说得明姜耳根子发红,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又说笑了几句,蝉儿就带着丫鬟们提了晚饭进来,又放好了桌子,把饭菜一一摆上,“这小黄瓜是王妈妈新腌的,说是登州本地的法儿,王妈妈学会了就腌了一点儿,今儿刚入味,请二爷和奶娘尝尝,若是合口就再腌一些。”蝉儿把饭摆好了,指着一小碟翠绿的小黄瓜说道。

明姜看那小黄瓜都是小指大小,显是花儿还没掉就摘了下来,也不知道她们用什么料腌的,那小黄瓜还翠绿翠绿的,很是喜人,就点了点头。常顾则吩咐:“行了,你们去吃饭吧,我们这不用人伺候,我和二奶奶自吃饭就可,对了,家里可有酒?”

“有,蝉儿去耳房取新制的桃花酒来。”明姜吩咐完,转头跟常顾说:“你别嫌味淡,刚下船,少喝一点吧。”

常顾笑了笑:“那你陪我喝几杯。”他本就是为了喝点助兴,也没想喝醉,所以什么酒都无所谓。

等蝉儿送来酒,常顾亲自给明姜倒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盅,举杯敬明姜:“这一月来,贤妻在家辛苦了。”

明姜举杯和他一碰:“我可有什么辛苦的?是夫君辛苦了才是。”

常顾哈哈一笑:“那好,咱们两个都辛苦了,正该共饮此杯。”说着一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这酒是明姜亲自制的,放了桃花和蜂蜜,用女儿红勾的,味道清甜,也不醉人,因此她也没含糊,跟着饮了一杯,然后给常顾盛了一碗鸡汤,再给他挟了一筷子鸡肉,才自己去挟茄子来吃。

两人近一月不见,正是小别胜新婚,一顿饭吃得甜甜蜜蜜,把一壶酒喝了个精光,若不是明姜拦着,常顾还要再喝一壶。吃完了饭丫鬟们收拾残羹,夫妻俩手牵着手去院子里溜达,此时天刚黑下来,东方一颗明亮的星子闪耀着,隔壁人家隐隐传来孩子的笑闹声,显得这初夏的夜晚十分静谧。

院中石榴花开得正艳,两人在树下赏鉴了一会儿,又在院里走了一圈,谁都没出声,却觉得心意相通,说不出的快活,等走到秋千跟前时,常顾忽然开口:“你上去坐,我推你。”

明姜摇头:“黑灯瞎火的,你把我推出去了怎么办?”

“我哪里舍得!”常顾推着她过去坐下,“我轻轻的推,你要是怕就告诉我。”

明姜也没再反对,老实坐着让他推,常顾果然并没使力气,只轻轻的推着她荡,然后跟她说话:“怎么样?这个力度正好吧?好玩吗?快不快活?”明姜咯咯的笑,并不回答,常顾听见她欢快的笑声,只觉得心里都被填满了。

到了晚间入睡的时候,常顾却再不肯惜力气了,难得明姜也并没求饶,反而抱着常顾不松手,两人这一番缠绵也不知到了几时,最后双双力竭一同睡去。

其后三天常顾果然很讲信用,竟是真的不曾出过门,连安鹏下帖子邀请他们夫妇过去吃饭都想回绝,还是明姜拦住了,“有你这样的么,家里又没事,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安家却不能不去,正好我也有些天没见安四奶奶了。”答应了赴约。

又让人从自家菜地摘了些新鲜的小菜装了一篮子,再把自己那桃花酒装了两坛,和常顾去安家吃了一回饭。

不知道是不是张立身体还没恢复的缘故,假期过后,常顾他们回了营地,操练也并没抓得很紧,只是一些日常的项目,连之前演练的阵法也没再操练过,营里的官兵都乐得轻松,累了这么些日子,人人都没歇过来,能轻松一时是一时吧。

明姜这里,白天常顾不在家,她就在书房整理杨先生的手稿,常顾回来了,就陪着他说笑,有时也跟常顾一起看杨先生送来的那些画,不觉一月过去,她已将杨先生的手稿都整理完毕,那边张立的身体也终于养好了,常顾他们正绷紧了皮,打算投入如火如荼的操练中去,京里却来了消息。

六月中,元景帝下旨,加封原福建布政使刘振西为兵部侍郎,巡抚登莱地方赞理军务,登州、莱州两地一总归刘振西节制,暂于登州卫署办公。

“刘大人在福建经营多年,已与水匪海盗接阵过,且有练兵之能,此次朝廷派他来巡抚登莱,想来是想好好整治这里的军务了。据说刘大人接了圣旨,第二日就悄悄出京往山东来了。”常顾习惯性的和明姜说起军中新鲜事。

明姜点头:“挂着兵部侍郎衔,却只巡抚登莱,那刘大人见了巡抚大人倒该如何论高低?”巡抚闫青挂的是副都御使的职衔,和刘振西同为正三品,说来是平级,可登莱两地毕竟在山东治下。

常顾答道:“刘大人受闫大人节制,不过这也只是面上的,闫大人是不会插手登莱两地的军务的。”

那倒也是,从一开始,闫青就没有插手过这边的军务,他连张立都不管,更别提刘振西了。“那么张大人呢?朝廷有何安排?”

常顾一下子坐正了:“我正要和你说,张大人升了右都御使,这就要回京了,咱们得备些薄礼,张大人虽为人严厉,却实在是个干实事的,虽然眼下没看出什么太大的成效,我心里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明姜点头,问:“张大人有何喜好?是送些补品海货好,还是古董字画?”

“我说的薄礼不是客气,张大人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咱们不能送值钱的东西,至于他的喜好,他是文人,还是更喜欢书画,不过他看得上眼的,自是极贵重,还是算了,咱们备些土产就是了。”常顾答道。

明姜失笑:“这里的土产还不就是海货,也没别的了,要不再加些茶叶?上次大哥捎来一些明前茶,我还收着没舍得喝。对了,要不要我挑一幅杨先生的画送给张大人?”

常顾一愣,“这,杨先生的遗作是留给你的,怎能拿你的东西去送人?”

明姜想了想:“无碍,我有早年收着的一幅杨先生临的宋人《丽人行》,这是杨先生游戏之作,只落了款,并未留题跋,你拿这个送去,张大人若有疑义,你只明说我是杨先生弟子,且这画纯为戏作,请他闲时赏玩罢。”

常顾知道妻子有多看重杨先生留下来的作品,这时为了自己,居然肯拿出来送人,心里十分感动,却也并没表现出来,只在心里记下。嘴上还调侃:“好是好,只是送走了以后,你可别回想起来又肉疼。”

“呸!我几时送了人东西还肉疼了?我是听你平日所说,这张大人是个识丹青的爱画之人,不然我才不肯拿来去送人呢!”明姜斜了常顾两眼,起身叫人去把画找出来,又重新装裱好了才给常顾。

张立一开始看见是南乡居士的画死活也不肯收,几乎当场就要发火赶常顾走,常顾赶忙解释说南乡居士曾经教授过家里内人作画,这画本是南乡居士给内人做学习之用的。张立之前并不知道常顾娶的是谁家女儿,细问之下,才知是严阁老的孙女。

“怪不得,严阁老本和南乡居士是同窗,只是本官近来听闻南乡居士已然仙逝,这画儿想来是你们小夫妻留的念想,本官如何能夺人所好,快拿回去吧!”张立叹息一声,似乎深为惋惜。

常顾细细解释原委,说这是真心诚意要送给大人的,知道大人是识画之人,不然绝不会拿来相送。张立一时犹豫打开看了几眼,见落款是五年前,此画的画风虽与杨清一贯画风不同,但用笔却能看出杨清的痕迹,就越发舍不得了,常顾顺势告辞,也不等张立答话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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