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过来,那你得先教我识字,否则我不说!”司徒钰轩聪明,吴雨泽也不傻,他怕自己说了,这个男人回头翻脸不认帐了,那他说了不就是白说了。
“行,依你。不过,你这毒,可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所以你越快告诉我原因,我好越早给你想办法,明白吗?!”
“叔叔,你怎么知道这毒,莫非你跟那下毒人认识?”吴雨泽脑筋转的飞快。举一反三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不是,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也中了这样的毒,前不久快死了,这才从鬼门关爬回来,现在这个事情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了,明白吗?就算你娘亲,也不能说!”
“明白。”吴雨泽顿时对司徒钰轩好感提升数倍,想不到这个看着面冷的男人实际上很热心的。
“行了,我先回了,若是你娘亲问起来,你可不能说这包扎是我弄的。要不,我们的交易就作废!”
“明白。”吴雨泽点头如大蒜。
“真乖!”司徒钰轩伸出大手在孩子的脑袋上抚了抚。没想到,吴杰那样的奸诈小人,会有这么个懂事的孩子,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妻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他是吴杰,一定会为了这对母子放弃功名利禄也再搜不惜!嗨!自己这是想什么呢!都想到哪去了!“好好照顾你娘亲!”
“恩。”吴雨泽站在门前,使劲地对司徒钰轩挥着手。
深夜回房后,司徒钰轩立刻交代下去,差人明天务必去趟严府唤严辰来司徒府说是有要事相商。至于是何种要事,司徒钰轩只交代了五个字:病急乱投医!
于是--次日一早,司徒钰轩派去的人出门不久,就带着严辰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司徒家,严辰好像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迈进司徒钰轩屋门,紧紧地掩上房门,确定无人偷听自己与屋中人的谈话:“与总司中一样的毒症的患者在哪呢?” 特么的,曾曦一手扶腰,不禁心中哀哀嚎啕,男人就平静地睡在她的身侧,一夜无眠啊!真就是一夜无眠啊!再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下人们早以候在门外,等待着主子的召唤。
“你……”小女人抬起手,朝着一旁的男人狠狠地一抬,嘴中念念有词的就要往下砸!
“呼!”一双大手牢牢一握,将小女人的拳头一包紧:“娘子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你……”曾曦嘟着嘴角,一时也说不出说落男人的话来:“昨夜的事情,你还没告诉我呢。”
“昨夜?什么事?”司徒总司好像睡醒一觉,早就把昨天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他侧着脑袋,冥思苦想,一副健忘的欠抽模样。
“你若是忘了呢,我就把那盆景给你摆出去应应景。”小女人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哦?娘子指的是哪只盆景啊?”司徒总司抬手一指,直指窗台的一处碧绿的盆景给倚靠在怀中的小女人看:“娘子说的是那只盆景吗?唔……”司徒总司的话刚说一半,一双白皙的小手直接横在他的脖子上,隐隐地一用力。
当然曾曦可舍不得杀了她的相公,力道小的很,对于被掐的男人来说,就等于挠痒痒一样。可是男人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一副快要被掐死的模样,气也喘不上来了,话也说不全了。
“你若是再装,我就真的下狠手了!”见男人又开始装模作样,曾曦咬着牙,狠狠地威胁道,被他骗一两次,那是她没反应过来,被他骗三四次,那是她好心好意的配合,现在她可是不想再装傻子,跟他一起演戏了!
“那就掐死为夫吧。门外的家仆都等着给为夫收尸呢,不是吗?娘子一动手,立刻就有上好的棺木抬进门了!”男人缓缓地闭眼,一副无所谓地表情,浅浅道。
“你……”小女人真是拿这个无赖腹黑男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手,嘟着嘴爬起来,收拾收拾起床洗漱。
“娘子,再陪为夫多躺会嘛!”男人大手牵着小女人的衣襟,拽了又拽。哀求地说道。
“不要。”没好气的赏了他一记白眼,他装,她可不跟他同流合污。她还有正经事要办,想去会会那个冷儿。曾曦一直觉得,冷儿进门,与皇后写给司徒府内线的信不会是个偶然,所以她想去试试那个冷儿到底是何人。若是那冷儿没安好心,她就想个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逐出府。而且,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身畔的这个男人跟那个冷儿好像有点屡不清的关系,反正她就是很恼火啦!
“娘子这是要去哪啊?”司徒总司看着床畔忙忙碌碌的小女人,不由地缓缓坐起身来,唇角微扬,早就料到她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转转。”曾曦懒得与男人磨牙,就拿话搪塞他,反正他也不说实话,她干嘛要什么都跟他讲呢!
“冷儿姑娘昨天受伤了,若是娘子要去的话,就带点东西再去,否则空手容易被人家撵出来哦。另外,若是要去的话,就最好选下午那会儿比较好!”司徒总司嘱咐完,抬起双手悠哉哉地往脑后一枕,舒舒服服地继续倚在床头。
“你……”曾曦顿时疑惑地转过头,直望着男人半天,抬起小手,直接一扯男人的衣角,漂亮的眸子一眯,透出一丝危险又诱惑的光芒:“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县令家着火的事情,他都知道,宫中的事情,他还知道,冷儿昨天下午还好好的,结果今天他却告诉她那个冷儿受伤了,那能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一定是昨夜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相公,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吗?你就提点提点为妻嘛!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小女人立刻扬起恭维的笑脸。
“商量?”司徒总司垂下头,盯着小女人那双揪着衣襟的手,深邃的眸光一眯,唇角一弯道:“娘子平日就是这样跟人商量事情的?”
特么的,挑的还挺多!曾曦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赶紧松了手,还轻轻地顺了顺男人的衣襟,帮他将那褶皱捋平整。
“既然娘子如此有诚意,那为夫就告诉娘子好了,是我起夜的时候,不巧看到的。”
起夜,不巧!他入厕的时候确实非常久,而且第一次入厕他的头发居然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莫非,那县令家失火,他就在场吗?!而且,冷儿受伤,他又不巧看见了,他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她怎么不知道,昨夜他们不是缠绵一整夜,他不是寸步不离吗?等等!容她再好好的想想!
“行了,娘子瞎琢磨了,是昨儿个你中途累倒了,为夫去了趟茅厕,就不巧看见了。”这回司徒总司没有刻意刁难小女人,而是好心的全盘托出。
“那?”曾曦一眯盈亮的水眸,直望向那窗台上摆放的盆景:“也是相公昨夜入厕的时候,换来的?”
“瞧娘子这话说的,好像为夫是做贼的似的,那是为夫昨夜入厕时顺手带出去的,觉得光秃秃的太难看了,于是就随手换了一盆新的。”男人的话说的冠冕堂皇,让小女人挑不出半点的刺来。
“恩。很好!”她昨天好不容易寻个拿捏他的法,他就顺手来了个釜底抽薪。高啊!果然是高!然后大早上特意跟她这讨巧卖乖!哼!等着的,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的跟他清算回来!“相公的教诲,曦儿铭记于心!”曾曦咬着牙,低低应了一声。心中将男人暗暗地骂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娘子,有些事情,与其问为夫,不如靠自己的双眼去看,看到的比听到的要真实的多,有些人知道的并不比为夫少,例如内侍总管,秦卷,秦大人!”司徒总司就那么轻轻地一点拨。
曾曦立刻一挑柳眉,秦卷会知道什么?莫非,多年前的事情,秦卷知道全部的经过,怪不得,那一天,秦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撇过头,再次低低地扫了男人一眼,这个男人岂止不是废物,他是太有用了!
“严辰你给看看,就是他。”直到午时过了,司徒钰轩才将吴雨泽带到严辰的面前,他也没说这是谁的孩子,就是说了一声就是他。
“好。”严辰点了点头:“把袖子勉起来,给我看看。”严辰边说边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一只布包,细细地翻开,里面摆放了大大小小的数十只的银针。
“这……”吴雨泽看着那明晃晃的白针顿时心中一颤,禁不住畏惧地朝司徒钰轩的身畔凑了凑。
“想保护你娘,想解毒,就别怕!若是怕疼,你可当不成真正的男人!”司徒钰轩轻轻地一扯雨泽的手臂,边严厉地说道,边细心的替孩子将袖子勉高。
“钰轩,也就是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定认为他是你的儿子。”严辰禁不住地挖苦司徒钰轩,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会如此细心的对一个中毒的孩子,别说严辰看见吃了一惊,恐怕这事放到司徒总司的眼里,也会觉得看见了百年奇闻。
司徒钰轩是何许人,他可是杀敌破敌的强将,万军之中可取对方首级,杀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什么时候学起女人家哄起孩子来了。
“你这嘴就没个正经,总有一天会坏事的!”司徒钰轩一听严辰的挖苦,不由地一紧眉头,反唇相讥道。
“不能,我遮掩的很好,只有你们知道我是个才子,在他人眼中,我就个闲来无事只会听曲儿,连半个功名都考不上的废物!”严辰勾着唇角浅浅一笑:“哦,对了,被他听见没什么吧?”眸光一点落在专心听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去的吴雨泽的身上:“用不用让他睡一会儿!”严辰边说边从怀中又掏出一只布包来。
“不用,他嘴巴很严的,跟我约法三章过,我教他识字,读书,学兵法,他保密!是吧,雨泽?!”司徒钰轩看见严辰的动作,赶紧将吴雨泽往身后一护。
“唉!要变天啦!我们的司徒大人不爱美人,爱孩子了!”严辰继续口无遮拦挖苦司徒钰轩。
“随你怎么说。”司徒钰轩将吴雨泽往严辰的怀里一推:“医不好他,我就砸了你千面医神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