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两名男子要架住左艳枫,左艳枫眼锋一扫,说:“我自己会走。”说着疾步走了出来。
左艳枫出了成府,连头也不愿回一下,径自往前走,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她沿着水巷疾步走着,一艘小船从她身边匆匆掠过,左艳枫只感觉被人一带,居然跌下了船。
左艳枫跌坐在船板上,右腿磕在木板上,膝盖一阵刺痛。她抬头怒视拉她下来的人……成玉?她心里突地一跳,心中暗骂朱隐徵,之前专嘱咐了他不能让成玉发现,现在刚刚出来又被抓住了!
成玉坐在船舱内,一脸阴郁:“我就知道!哼,突然找我去府衙相商,原来是为了方便你出逃。”
左艳枫一手撑地,慢慢站起,说:“我说了,金碧辉煌锁不住我。”“你居然能够让裴蕴为你所用,不简单!”成玉定定盯着她,她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连官府的人都能动用。
“裴蕴?”左艳枫心知,是朱隐徵下的命令,说:“他并不为我所用,不过是顺势帮了我一把而已。”
“不过那些人怎么可能放你出来?”
左艳枫理着裙裾,讽刺地说:“公子怎么忘了家中有位爱夫心切的贤妻?”成玉顿时语塞,许久才反应过来:“足不出户也能让蕙芬寻来,你又是怎么办到的?”
左艳枫哼出一笑:“你只知道羁绊住我,却不知道管束手下人。人言可畏,一旦传出别院,还怕你夫人不知道吗?”
话说着船行到湖上。成玉站起出了船舱,望着湖上风光,悠悠说:“萍儿,你果然与以前不同了。”见左艳枫眸光暗转,问,“怎么,还不愿承认你是逢萍吗?”
“与以前不同了……你又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成玉未料到她此次承认得如此爽快,稍稍一愣,才摇了摇头。
“那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说了解我、爱我吗?”成玉愣住,好一会才说:“我当日是无能为力,才会错过你这么多年的生命,但以后我还可以……”
“不可以。”左艳枫冷冷盯着湖面,“不可以了……你当日懦弱地不出声,任由人将我带走,今日就没有资格悔恨。”
“萍儿……”
成玉想出言解释,左艳枫冷冷打断他:“我不再是萍儿了,我姓左。”
成玉心里一急,伸手要来拉她,左艳枫向后一退,不料踩上船沿,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仰。
“萍儿!”
成玉大叫一声要来拉她,话音未落,左艳枫已跌入湖中,水花四溅。水下的左艳枫见成玉跪坐在船头,急切地喊着。
水瞬间包围了她,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从脚底沿着骨髓浮游而上,脊背一阵酥麻。春日里冰凉的水流遍四肢百骸,顿觉耳边嗡嗡作响,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如此熟悉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阵战栗。水光晃漾成一片白茫茫的雾,眼皮再抬不起来。
惊慌过后,她闭上眼,身子往后移动,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能害怕……
许久,她长舒一口气,在水中一个翻转,耳边又听见“噗通”的落水声,正迷惑,腰间被人从后面揽住,左艳枫吃了一惊,刚要开口,却先灌了一大口水。她扭扭身子欲挣脱腰上的力量,却被带着游向远方。
在水中载浮载沉一会后,左艳枫觉得腰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有人拽着她的手往上拉,空气突然灌入口鼻中,她被呛得咳嗽连连,接着便接触到硬实的船板。她心里突然放松,咳出一口水,昏厥了过去。
朱隐徵站在船上,头发上的水直往下滴,他望着倒在船板上的左艳枫,皱紧了眉头,随手扯下挂在一旁的长披风为她披上,下令:“回别业。”
小船轻巧一转,换了个方向,竹篙一点,不久就消失在视线中。
朱隐徵一身湿衣,怀中抱着一名女子进入怒涛苑时,辛晨正在门口等着他,见他一身狼狈,吃了一惊,再看被披风裹住的人,左老板?心中诧异又多几分。
朱隐徵望他一眼,辛晨知道逾越了,赶紧低下头,为他打开门。朱隐徵抱着左艳枫进了内室,一会传出声音:“找两个丫鬟过来。”辛晨答声是,唤了两名丫鬟进来,静静在厅里等着。
朱隐徵指着床上的左艳枫说:“烧热水给她洗澡,换身衣服,辛晨!”辛晨在外答应了一声,“让人去找袁大夫过来。”“是。”
朱隐徵自行进来更衣室更衣,出来时两名丫鬟正将左艳枫放入热水中。左艳枫未着寸缕,浸在浮着花瓣的水中,靠在木桶沿,紧闭着眼,如墨的长发披覆在水中,像诱人的狐狸。她的脸朝着他的方向,歪着脑袋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热气蒸腾中,眉目似画。
朱隐徵不自然地别开眼,咳了一声,恍惚中步出了内室。辛晨还站着等他,见他出来,禀道:“王爷,穆却晴姑娘到了。现在在花厅等着。”
———————————————————————————————————————————————
作者碎碎念:写到此处十分纠结,按朱隐徵八百年纹风不动的个性不能下水救人啊!不能啊!可是这样又能显出对左艳枫的森情~肿么办~~
PS:求收藏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