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帐外跳动,从窗台潜入的风将香炉的香气吹散,缭绕动人,翩翩起舞。
“娘,别走!”一声巨吼从帐中传出。
文檬书一早收拾好,来到上官亁榛的门前徘徊,正苦求找不到让上官亁榛带她去见行路赤脚道长的正当理由,不想听见室内动静,箭般冲进房内。
只是进来,又能做什么呢?
“公子!”文檬书探头叫了一声。
烛火已经燃尽,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几束微弱的日光透过窗射在帐外,还没等文檬书解开疑惑,幔帐被掀开,上官亁榛**着上半身坐在由丝绸铺着地床上细微地喘气,一颗晶亮的汗水沿着高挺的鼻梁滴落在健硕的胸口。
上官亁榛挑起眼,看了文檬书一眼,而她则是吞了吞口水马上低下头退到了门边上。
这时,暮英从文檬书的身后转了进来,她吃惊地看着此时的上官亁榛,以她的耳力不可能听错,他叫了夫人,可又是这样的眼神,每次当他在梦魇中惊醒,都会带着这样爱、恨、怒、悲相交织的眼神,莫名地让人不敢靠近。
“出去!”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暮英拉着文檬书衣袖,将她拉出了屋外,小声说道:“曾经有个不知趣的奴婢,如你一般莽撞,换来了一根银针刺入了她的心脏。”
文檬书并不好奇上亁官榛的狠,不过,之所以有如此梦魇,和他的狠也该息息相关吧!
片刻,上官亁榛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贯地一身白衣,只不过加了一个如火般红艳的披风,不理会暮英与文檬书,径自朝院门走去,文檬书厚着脸皮跟在后面。
“公子,不吃早饭吗?”
没有回答。
“公子,这是要去公孙府吗?”
依旧没有回答。
出了府门,一辆马车已停驻在那,上官亁榛踏上木梯,走上马车,文檬书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也直接跳了上去。
他的眼睛如兵刃般尖锐超文檬书射来,只不过,文檬书佯装看不见,就坐在一旁。这马车够宽敞,虽不说不能离个三万八千里,可大小,也挨不着半寸衣缕,她哼着小曲,拿出藏在怀里的烧饼,大口大口的啃着。
“别忘记了你我的契约!”
他终于开口了。
文檬书边嚼着烧饼,边堆着狗腿般地笑纹,继续佯装。
“下去!”
发飙了。
文檬书将剩下的半块馅饼包好塞进怀里,睁着她的大眼睛,说:“是隐二爷让我跟着公子的,不信,你问他去。”
清俊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收得很紧,指骨有些青白,几声压抑的咳嗽逸出胸口。
文檬书倒是不怕被揭穿谎言,她有信心,到时,隐二爷自会帮她。
文檬书倚坐在马车的窗边,神态有些微微难堪,屁股还带着伤呢?上官亁榛说道“走!”
文檬书撩开车帘,对驾车的马夫说道,“将军吩咐,可以走了。”
“是!”马夫用力挥出鞭子,那马车就开始颠了一下,可怜文檬书的屁股才明白啥叫如坐针毡。
上官亁榛闭上眼睛,他的手轻轻碰了下衣服上挂着的那块玉。还记得,那道士说的话,若真的有千年之魂,他都不会相信会与他纠缠一生的宿命,女人?从来都不是他想要之物,即使也有难耐之时,只须刻意忽略,便也无妨。
只是,他必须要见他,江湖传说此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若不是他的预言,父亲不会将孤身丢弃在西域,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