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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养伤(五)
竹君子摆了摆手,说:"是我的不对,不该插手别人的家事。可毕竟唐门主的父亲也与我有些渊源,也总想着想还他的恩情两分,才忍不住开口。"
池水墨拖着唐瑜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生怕她再将什么东西扔出门外,说:"前辈也是好心,盼着你和家人理解,便不要置气了。无论如何,先听听前辈究竟想说些什么。不是你教明白的,遇事要冷静,绝不能依自己的性子大吵大闹?"
唐瑜狠狠瞪了一眼池水墨,说:"你们一个个现在都很厉害啊,都学着用我的话来堵我。"
池水墨这些日子跟在唐瑜身边,对她的喜怒哀乐自是有所了解,知她动了真怒,赶紧赔了个笑脸,说:"我不是怪你,只是那么一说。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
唐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回去再收拾他,便看向了竹君子,深深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给前辈这个面子,只是自家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竹君子皱起了眉头,思来想去,还是开口道:"唐门主难道不想知道令尊如今究竟埋骨何处?"
唐瑜从不离手的折扇掉在了地上,问道:"前辈难道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竹君子沉痛地点点头,说:"唐旭是死在我面前的,可惜我救不了他。那日唐门主与一干武林人士上了千峰顶,而令尊也亲自押了趟镖,往京城的方向去了。途中遇到了黑衣杀手,除了令尊之外,无一人生还。我也只是正好路过,数十人只余下令尊一人,便将人救了下。可他伤势过重,也只能找了个地方让他先养伤。令尊不愿再寻大夫,断言,三日之内必殒命,让我勿要操心。我便与他座谈三日,三日中,令尊对唐门主大加赞赏。那些话只不过他碍着严父的面子,从未与唐门主说过罢了。"
唐瑜脸上似悲似喜,握紧了池水墨的手,问道:"那前辈可知,究竟是何人想要谋害父亲?"
竹君子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唐瑜会问这个问题,点点头,说:"自是知道的,只是唐门主真的想要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这一句话点明了太多事情,唐瑜郑重地点点头,说:"猜到是一回事,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本想趁着明白他们来的功夫,问问百晓生,却不想却遇到了知道甚详的前辈。还请前辈明示,究竟是谁,想要谋害我的父亲。"
竹君子上下打量起这个一身男装的女子,那眉间的英气是世间女子少有的,这样的女子便该是唐门门主,而那些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便说:"是你的那四个兄弟一齐买凶杀的人。"
"四个?"唐瑜惊讶道:"我以为是出了一两个不忠不孝的混账,想不到居然四个都沾手了。"
竹君子似乎想起了那日的场景,悠悠地说:"我本也是不知道,可那些黑衣人似乎是得了命令,要让令尊知道究竟是谁想要他的性命,好让令尊痛心疾首地死去,哪怕连死都得不到安宁,便嚷嚷了起来。唐门主那四位兄弟,是恨透了将门主之位传给你的令尊,也恨透了把持家中大权的你啊。"
唐瑜捡起了地上的扇子,双手用力,竟将折扇断成了寸寸碎片,手心也沾染了些许血痕,说:"那又如何?当我愿意做这个劳什子门主吗?还不是那只蛊王不知道吃坏了什么,居然会选我!他们怎么不想想,我唐门刚立足于天下,根基不稳,多少人在一旁看着眼红?我为了唐门殚心竭虑,他们便日日斗鸡牵狗,何曾想过我的苦楚?我本以为他们不足为患,他们要闹去就闹去。居然还敢**,还是杀自己的父亲,这些个混账!我这就报官去,扒了他们的脸皮,让别人瞧瞧都是个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
池水墨赶紧按住了她,说:"万万使不得,无论如何,那都是你的兄弟。"
唐瑜已经恨得双目通红,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四个家伙,说:"他们就那么杀了爹,也不管唐门的死活,还真以为这世上只要有钱就够了。爹一死,唐门人心浮动,这两个月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挽回了一些。他们可好,现在还闹着要分家,真是好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池水墨知道她心里委屈,这两个月恨不得一个人分身七八个人,才勉强震住了唐门上下,说:"既然知道是他们动的手,还怕他们跑了不成?他们是唐门的血脉,一个个都是你的嫡亲兄弟。就算他们错了,你将他们送到官府,一个秋决判下来,还不是寒了人心?说出去,你就是个推兄弟们去死的无良女人。想来前辈之前不愿与你说,便是怕你真的不顾手足。"
竹君子点点头,说:"便是如此,他们四人即便有罪,也是你的亲兄弟啊。"
"他们连父亲都不要了,还会要我这个姐妹吗?"唐瑜说:"他们眼里除了铜钱还有什么?不对,除了铜钱,还有金银、绫罗绸缎,只要是钱他们都喜欢。我本来想留他们一条活路,看来如今是不成了。让他们做着分家的美梦,其实一个子都得不到的好!自从我掌管唐门以来,年年被他们逼着查账,生怕我短了他们一毫一厘。那哪里是唐门门主的日子,便是连个寻常帐房先生都不如!"
池水墨无奈地看了眼竹君子,说:"前辈,晚辈先带门主离开。"
竹君子点点头,没有言语,心中念着唐旭死前说的那最后四个字"兄弟阋墙"。
唐瑜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池水墨拉回了自己的房间,才用力甩开他的手,说:"他不就是怕我狠心,把他那些儿子都宰了,连个血脉都不给唐门留吗?他真是糊涂,往日里惯着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送给了他们,居然还不让我对他们开刀。"
池水墨深深叹了口气,不顾唐瑜的挣扎,将她搂在了怀里,说:"他们毕竟是你的兄弟,总比我那些个师兄师弟好。"
唐瑜本想推开池水墨的手停了下来,将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说:"水墨,你那个九华派不回也罢。明白与空谷不会让端木玉好过,更加也不会让九华派好过。他不是你的师兄,不顾你为他的心思,废你的武功,赶你下山,如果不是我和明白,你会怎么样,我根本不敢想。"
池水墨见她难得的小女儿样,心中有些怅然,人前装惯了浊世公子的样子,却从没有见过她的脆弱,说:"九华派,我早就不想了。但你那些兄弟不一样,他们心中有怨,走上如今的路子并不稀奇。你父亲想来也不是怜惜血脉,只是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总得留下一分情面。你也别怨你爹了,他在竹君子面前夸了你这么多,哪里不是真的心疼你?"
唐瑜闻言,大大赏了池水墨一个白眼,说:"他那是心疼?那是算计才对!他根本就是知道,竹君子是空谷的师父,空谷又是明白的相公,明白又是你的结拜妹妹,是变着法求我刀下留人呢。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他从小就不管我,将我扔给三叔。三叔遁走信天教后,唐门上上下下更是没有一个人给我好脸色看!亏他还知道是我爹,怎么不见他以前对我稍假词色?"
池水墨轻轻拍着唐瑜的后背,问道:"你是愿意相信你爹算计你,还是愿意相信他疼惜你?"
唐瑜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池水墨有些刀凿斧劈痕迹的下巴,说:"水墨,原来的你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挽起袖子,拔出剑,拉着我就去找他们算账。"
池水墨点点头,说:"以前的我,一定会这么做。可彼时你是我至交好友,如今却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不仅要为你讨回公道,更加要为你着想。他们四个算什么,就算我现在武功全失,还不就是一刀都能劈了?可之后你该如何自处,才是我该担忧的事情。瑜儿,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你一向有自己的主张。只是这家宅中的事情,不是快刀斩乱麻就行,要不然当年大师兄早就一刀砍了二师兄了。舔犊之情毕竟是舔犊之情,不要计较你父亲的私心,他是你的父亲。"
唐瑜低下了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如今的神情,说:"我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但如果他们自己找死,以后可怪不得我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以后你要好好补偿我!"
池水墨啼笑皆非,到这时候还不忘讨价还价,还真是商人本性。玩心大起,捧起了唐瑜的脸,却不想看到的却是梨涡浅笑但双眸含泪的神情,心中一痛,对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唐瑜先是一惊,两人虽订亲了一个月,可从没有如此亲密之举。但也很快回过神来,用力回吻了过去,争夺着这美好的关系中自己的主权。
池水墨一挑眉,自然是不愿意谦让,想着要振振夫纲,让她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两人你争我夺,却不乏温情甜蜜,好一派**旖旎。
……
耳力极好的明白与空谷将竹君子的一番话听了进去,默默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一丝睡意。
空谷等唐瑜与池水墨离开了好久,才说:"若今后我们有了孩子,绝不能让他们如此争斗。"
明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本想着爷爷与父亲的事情,便被这么一句话搅得悲凉的心绪一丝不剩,说:"放心,你就我一个娘子。就算你想生那么多,也得很多年。"
空谷憨笑了起来,不停地笑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明白伸手摸了摸空谷的额头,说:"这也没烧啊?怎的突然癫了起来?"
空谷握住了明白的手,不让她抽回去,说:"明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我。"
明白点点头,说:"好。"这一个字,说得极为心虚,也不知道空谷究竟听懂了没有。
空谷满心欢喜,握紧了明白的手,闭上了眼睛,真的是累极了。
明白悲伤地看着空谷,只是那么看着,直到困倦袭来,再也睁不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