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几乎下的淹没了道路,很猛烈的下着雨,晓青就躺在雨滴下,不时有车飞奔而来,看见一个人躺在这里急刹车。
若不是秦然,可能她好不容易来的一条命有没了。很晚她才过来,秦然撑着伞见到晓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痛哭起来,她是该给谁打电话的,可没有也只是哭,一直哭到晓青醒来,黑夜没有给任何光明,她哭泣的跪在晓青旁边说:“你不要这个样子了晓青,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了。”晓青微微睁开眼,嘴里说,“他走了,我看见他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回来……”秦然扔掉伞抱起晓青,她不知道要是擦掉她的泪还是雨水,她几乎大叫,“晓青,你不要这样了,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了。”
晓青呆滞的被秦然拉着,每次的药物发作都如同喝醉酒一样,痛苦难受,而且胡言乱语。秦然这次哭的比晓青还厉害,她拽着拖着加上过来的出租车师傅帮助才把晓青移到车上。
晓青坐在车上泪不住的往下掉,她不停地说:“他真的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以前说爱我一辈子,永远都不跟我分开,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她全身已经湿透,却不止的抖身哭泣,秦然紧紧抱着她,哄她说:“他还会回来了,只要你让他来他就会回来,你别伤心。”晓青哭着摇头,“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再也不会了……我看见他掉下去了,他掉下去了!”
在晓青的梦中掉下去就是一步一步退到深渊,拉也拉不住……从跟他分手她做过很多这样相似的梦,苏智宸总是不小心坠掉黑通通的崖下面,那个山崖仿佛就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时的西宁山,本来在那个地方她想结束自己命的……
秦然根本就招架不住从来对任何事无谓的晓青如此强烈的哭泣,抵着她的头抱在一起哭,曾经都是些青春可爱无忧无虑的少女大学生,现在每个人,为生活,为家人,为朋友,为爱情而伤痕累累!谁会还会想起披着那个长及臀下的女孩骑着自行车欢快的去学校的风景?谁还能记得那个为了爱情而偷偷换衣服的傻傻女孩?
青春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
受了晓青的传染,秦然跟着一起病了。两人躺在公共病房,输着点滴。这里很吵闹,来来回回看病人的人特别多,不过晓青一点厌烦都没有,她知道现在她治病的钱已经没有了。
秦然看着晓青心事重重地样子笑着说道:“以前都是来看你,现在我们俩躺在一起还真是好玩啊。”晓青嘴角微微一动,问:“你见我表哥了?”秦然道:“估计他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晓青轻声说:“我真的特别讨厌我自己,特别特别的讨厌。”“晓青,你别乱说。”
晓青把头轻轻缩进被窝。
“怎么样晓青,现在还好吧?”舒同走了过来笑着对晓青说话,晓青微笑的对他点点头,舒同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一旁,又对秦然说:“然然,你怎么样了?”秦然哈哈笑道:“小表哥,你怎么想起这样对我说话,有点肉麻哦。”晓青开完笑的说道:“表哥,我这几天发现你对秦然有点不一样了,是不是喜欢她了?”舒同连忙摆手撇开,“青青不要开玩笑,不要开玩笑,然然可是我们都好朋友,好朋友。”
晓青继续说:“怎么啦?秦然可是天下最好的女孩子,配不上你啦?”“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然然,你心里明白哈。”秦然故意撅着嘴说:“你不说不出来我哪里明白?”
舒同大急,“我喜欢你喜欢你,可以吧?”
晓青格格笑起来。
“这么开心,笑什么呢?”
三人扭头一看,杨旷过来了,舒同还是很客气的关心他,“外边路有点滑,没什么事吧?”杨旷笑道:“没事,我的车技好着呢。”晓青也问了一声,“你来啦。”
杨旷面含微笑的走了过去抚了下她的额头,“不烧了,想吃点什么告诉我。”这种口气和动作就是一个男朋友,如果晓青再娇羞的答一句,“本来不好你一来就好了。”可是不可能,晓青只能对他说:“我什么都不想吃,谢谢你。”
杨旷很温和的笑笑,又扫视了周围的环境,说:“这里太吵了,天亮了就搬出去。”晓青不想欠他什么人情直接说:“不用,我觉得挺好的。”杨旷抓起晓青的手紧握住,说:“别这样,给我点机会。”
晓青使劲逃出他的手心,说:“杨旷,你跟表哥一样都是我的哥哥。”“晓青,你不要……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还能为你做很多事,我……”晓青打断他道:“谢谢,我知道,我谢谢你……”杨旷微笑道:“青涵,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晓青愣了一下,舒同插过话说:“晓青现在身体不好,先让她休息吧。”
晓青却没有在意,说:“表哥,我不累。”杨旷惊喜的笑道:“过两天你出院了,我带你去清水镇,那里的荷花现在开得特别的漂亮。”晓青点点头,笑着说:“行。”
杨旷赶紧再接再厉的说:“想出去玩就得先养好身体,过一会儿我安排下,你帮出去住。”晓青不敢点头,因为“安排”这个词苏智宸都没有用过,他才24岁却能这般口气说话,再说秦然也在这里,自己不好撇下,可要是再求他把秦然也搬出去也不合适,她家现在很困难,没有那么多条件提高这些环境。
秦然似乎看出来晓青的多虑,笑着说:“我输一瓶液就好了,没什么事。”杨旷也看出来自己的忽视,他是在开玩笑的说:“青涵,你要是当我的女朋友我就管你们两个人,好不好嘛?”最后这个“好不好嘛”是他撒娇着说的,舒同和晓青都微微一笑,这个“管”是能解决一点实际问题的。
晓青要张口,秦然立马说:“不用,我身体好着呢,没什么事。”杨旷并未看她一眼直接对着晓青说:“涵涵,你的朋友好像对哦我有什么看法啊?”舒同道:“你多想了,没有,没什么看法。”
晓青对着杨旷点点头,“行。”
杨旷听到这个“行”字竟快乐的不顾外人的跳起来。
至于行什么,晓青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