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当一曲终了,余音绕耳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婉月已经起身站在窗边,看着我的脸得意的微微笑着,连眼神都是跳跃的,“怎么样,感觉到女人的那种柔情了吗?这就是你要上的第一课。”
婉月的琴弹得是好,可是她得意的嘴脸和眼中对我的鄙视让我紧紧的咬住了牙,没有说话。丫的,难道不会弹琴老娘我就不是女人了?
“你别不服气,不信你走出去看看,看看来天楼的客人里,有没有人会将你当作女人。”婉月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成功的让我听得一字不漏。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女人之间的斗争。
我扬起头不屑的说:“是吗?那老娘我就来试试。”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人把我当成是女人看。我迈着快步就走了出去,婉月淡淡的笑了一下,跟在我的身后也出了房门。
出了豪华的雅间是二楼的走廊,走廊的一边是房间,另一边是雕花的围栏,从围栏往外望去可以看见一楼紫醉金迷的世界。女人的娇笑声,男人的大笑声相互交错、此起彼伏,一眼望去,并没有和一般的青楼有什么区别,不过这里的姑娘比以前老娘我在窑子里见的姑娘更加的标志,也更加的会和客人调笑而已。
我沿着木质的楼梯往下走,迎面而来是一对拥抱着往上走的男女,男的四十多岁,大腹便便,女的二十来岁,正是花样的年龄。男人的一只手在女人的身上胡乱的摸着,嘴里更是**的话语说个不停。
我直接走到那两人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一手抓着那男人的衣领吼道:“你说,老娘我是不是女人?说实话,不然老娘我灭了你。”
那男人一时之间还没有从刚才的欢愉气氛下调节过来,看着我的手愣了几秒才有反应,他胆小的结结巴巴说道:“这、这,你,你不算女人吧。”男人说的小心翼翼,眼神不敢和我正面交会。
“丫的,老娘我叫你说实话,你没听见吗?”我一边说一边使劲将我壮观的胸脯往前挺了挺,给他一些暗示。不过显然,老娘我的暗示没有收到实质性的效果。
那男人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还不住的颤抖着“是、是你要我说实话的……”
“呵呵……呵呵……”身后的婉月这下更是得意了,摇摆着身段,手里的丝帕晃荡在空中划出妖娆的弧线。
她走到我面前,将手按着我的手上,将我的手指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掰开。然后妩媚的冲那男人一笑,眼里尽是勾魂的色彩,她玉手轻轻一推,将那男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看似温柔的一推,却让那男人滚了几转才收住了去势。
从始至终婉月的脸上都没有出现一丝的阴狠,一丝的柔弱,更甚者没有一丝的感情。这个女人的心,好狠。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老娘我虽然是长安街第一恶霸,可是要我这么面无表情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楼梯上推下去,我绝对不可能做到。
婉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晕倒的男人,抬起手摇了摇,几个黑衣大汉便上前来将那晕倒的男人抬了下去,从始至终整个天香楼的喧闹景象只短短的停顿过一秒钟而已。似乎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根本不能引起人们的一点注意。
可是,这样麻木的人们却在婉月轻轻的一句话下安静下来,婉月站在楼梯上,手里的丝怕随意的摇着,妖娆的身段靠在栏杆上,“大家静一静,婉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说,她算女人吗?”
整个一楼的大堂都很安静,衣不蔽体的男人和女人们都将目光移向了我,上下打量着,似乎我成了一件等待竞拍的商品,每一寸每一尺都得看仔细。我浑身不自在,只能将目光调向天花板,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一起观赏着,心里很是紧张。
“哈哈,哈哈。”不知是谁的大笑声打破了大堂里的沉默,一个大胡子的肥胖男人摸着自己的大肚皮笑了起来,指着我的方向扯开嗓门儿说道:“女人?若她都算女人的话,世界上还有男人吗?估计都被她吓死了。哈哈。”
“哈哈……”大胡子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刺耳。
丫的,我的脸瞬间黑成一片,居然敢嘲笑老娘,我挽着袖子就要冲下去教训那些敢笑我的人。可是还没来得及动,婉月的手已经拉住了我的胳膊。
她淡淡的笑着,眼里目光闪闪“你以为,暴力就可以掩盖事实的真相吗?即使他们区屈服在你的暴力之下,可是事实仍然不会改变。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女人的味道。”
我愣了,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婉月虽然嘴巴狠毒,可是我不得不否认她说的话并没有错。可是自尊心极强的我,怎么能让人这么嘲笑,而且是在女人之间的战争里,面对婉月的挑衅,我真的不想这样轻易的输掉。
“你并没有输,只是你还没有学会反抗的方法而已。我不介意你先学会怎么做女人之后再来比一次。”婉月似乎看出了我的挣扎,只是笑着。她的脸上化了很浓的装,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有一种厚重,可是现在她的眼里却有那么一股的清澈。
我紧紧地握住拳头,回过头看着大堂里所有大笑着的人,一张张打开的口,露出各种色彩的牙齿,那些声音已经模糊了,我甚至听不清那些议论的声音。
老娘我是谁啊,那是长安街第一恶霸,在老娘的观点里没有输这个字。我扬起头对婉月说:“丫的,老娘就来试试,三天之后,咋们看谁比较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