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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被月光听见(3)

“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刘帕的语气很冷漠。其实她的态度并不是针对张建宏。她只是实在讨厌张建宏透露出来的其他人对自己的这种格外的关注。张建宏没有再说别的。冷漠是一种别样的拒绝,拒绝他的好奇也包括关切。张建宏知道。他以为刘帕的弦外之音还是那个山上的夜晚,那个夜晚是他落在她手里的把柄,有了这个把柄,她怎么对他都不过分。而事实上,她对他再怎么冷漠也不会过分。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那件事情再处理一下,但看样子也只好再等等了。

夜会这样的静,刘帕从来都没有发现。而夜的静又在于夜的不静。每一点滴的声响在夜里都如阳光一般明晰,却也同阳光一样无法触摸。她听到暖水壶的木塞发出的咯嘣咯嘣的声音,壁柜里塑料袋子的皱褶慢慢舒展的声音,桌上的闹表一轻一重起落的声音,还有窗外墙缝里蛐蛐的吟唱,脚手架上偶尔掉落的土渣,很远的街道上行人的脚步,出租车司机在等绿灯时的唠叨……夜像一个失语的老人,默默地包裹着这一切,她看到了多少东西呢?在这个繁华而又荒凉的世界上,白天似乎只属于日新月异的奇迹,而夜晚则属于守口如瓶的秘密。

每个夜晚,刘帕依然会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但她已经不听音乐了。她在夜的声响中像猫一样分辨着哪个声音是朝着自己而来。他说过他会送钱来。刘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期盼。她觉得他来的可能就像不可能一样大。为什么不呢?也许他认为自己是个罪犯,可他应当知道她对他是没有敌意的。也许他还没有挣到钱可以还她,可他应当知道她根本不在乎那点儿钱。也许他不敢再冒险了,那他就这么忘记了他的身体和她的身体之间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么?

她又想起了张建宏。相比于这个陌生男人,张建宏应该是更有条件让她接受的,但她拒绝了他。不能接受朝夕相处的人却能接受不速之客,她不能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真的只是因为熟悉和陌生?因为熟悉而顾虑,因为熟悉而萎缩,因为熟悉而异化了彼此的激情。因为陌生而舒展,因为陌生而自由,因为陌生而放肆了彼此的渴望。真的是这样么?

他是不可能再来的。刘帕知道。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象着他来时的情景。这种最不可能的想象,给她的指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果他来,刘帕想,那他会是个多么天真的罪犯。那实在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她在期盼和想象中自然地交织着那个夜晚的情节,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清早起来时,她为自己的夜晚惊异,但是夜晚躺下时,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思念之旅。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女人啊。她想。那个夜晚似乎把她的什么东西打开了,让她再也不同于从前。

一个起了风的夜,风声像孩子的手,呜呜地敲打着窗子,刘帕躺到十二点多,正准备起身关窗入睡的时候,听见窗户上传来一种声音,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像鼠牙在认真地咬噬着什么。她静静地等着。男人掀开窗帘,跳进屋。

“你的钱。”男人说,“都在这信封里了。”

刘帕伸出手,两人的手碰了碰,又碰了碰。这两碰把刘帕早已满是浆汁儿的身体碰开了口,钱掉在地上。他抱住了刘帕,刘帕任他抱着,任他掀开她身上的浴巾。黑暗里,她看见男人眸子的亮光,看见窗帘被风吹着,如摇曳的旗。

风越来越大了,把其他纷纭琐碎的杂音都囫囵吞进自己的肚里。刘帕觉得自己就像风中的树枝一样舞蹈着。

“往后别来了。危险。”风停下的时候,刘帕说。

“没什么,天天在上面走,习惯了。”

“你是做什么的?”

“就在建筑队,”男人指指窗外,“正在别的地方刷房子呢。”

“你是哪儿人?”她又注意到了这似曾相识的口音。

“吴瓷县。”男人说。刘帕蓦地想起来,张建宏就是吴瓷县人,只是他的方言味儿淡化得几乎没有了。有一次他的老乡来找他办事,他不在,刘帕和那个人聊了几句。难道这个人和张建宏也有什么关系么?她立刻毙掉了自己的联想。吴瓷县几十万人呢,哪有那么巧?

“那天是你的第一次吧?”

“是。”

“怎么把我当成了目标?”

“我踩过两次点儿,看你每天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个人,穿得也挺好的,就想着你可能会有钱。”

“隔壁那个女孩子和我也差不多,你怎么不找她?”

“你比她脾气好。”男人说,“有一次,我看见你们一起在楼下买菜,她吵得不行,你一直在说算了算了。”

刘帕笑出了声。他是真下了工夫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间屋子?”

“一看见阳台上搭的衣服就知道是你了。”男人说,“你怎么一个人过?”

“离婚了。”

“你这么好,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是我和他离。”刘帕说,“我好什么?因为我怕你摔断了腿?”

“不单是这个。”男人说,“其实刚进屋的时候,我就是想要点儿钱。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想要你。要你的时候我就想,能和你有上这么一回,就是坐牢也值。”

“怎么走到抢钱这步的?”

“不说了。”男人说,“反正是没办法。”

“那你怎么真又给我送了回来?”

“我答应过的,当然得给你。”男人说,“还是那天的钱,我根本没动。其实当时我就已经不想拿这钱了。”

“为什么?”

“因为你好。”

刘帕抱着男人的头,让他贴在自己的脸上,忽然觉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和酸楚。这个不知名的男人温热着她,她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温热着。他和她的温热是如此的单纯和朴素,又是如此的荒谬和传奇。刘帕突然这么想。她还觉得,和这个陌生而又切近的男人相比,小罗和张建宏的存在似乎都淡成了一缕青烟。

“以后别来了。”最后,刘帕又说。她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结婚了?”

刘帕笑了笑。

男人翻身出窗的时候,微茫的月光正透过脚手架的围纱洒在她的窗户上。刘帕看着那月光网里男人摆动的背影如一尾鱼,许久许久,在无边的夜色中,她的脑海里突然闪出很久以前读过的几句诗:

我的身体里有一条河

爱情一直在里面穿梭

我的皮肤是我的岸

可什么才是我浪花的歌

早上来到单位,张建宏照例已经在了。刘帕问好,张建宏放下报纸说:“今天迟到了。”她看了看表,果然迟到了三分钟。她做了个鬼脸:“就这一次。”

“一次复一次,看你下次还说什么。”

“我会说,就这两次。”

张建宏笑了。刘帕知道签到时他一定给她打过了掩护,便很乖地给他的茶杯续上热水。张建宏瞥了她一眼。“一次是可以原谅的。”他说。他是在说双关山上的那一吻么?刘帕不由得笑了。

“在路上捡钱了?那么高兴。”

“好不容易迟到一次,当然要高兴。”刘帕说,一面不由得照了照包里的镜子,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上荡着粉嘟嘟的光晕。怎么会高兴呢?她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无耻。

传达室给张建宏打来电话,说有亲戚来找,让他听声音确认一下。接完电话的张建宏长叹了一口气,刘帕问怎么了,张建宏说找他的人是他的一个表弟,一直在这里打工。最近他母亲脑子里长了一个很大的瘤,要做开颅摘除手术,可是家里穷,没有钱,想让他帮忙找个便宜点儿的医院。医院他已经联系好了,现在这位表弟又来找他,想让他再帮忙找一下市里最好的脑外医生去亲自主刀。

“那点儿名气是容易买的么?红包最少得两千。”张建宏说。刘帕笑笑。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当她站起身,正想走出去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哥。”他呆了呆,慌乱地看了刘帕一眼,喊张建宏。

那天晚上,110冲进来的时候,刘帕和男人正在进行。门是被踢开的,雪亮的手电筒光照在他们身上,像两根诡异的柱子。警察气势汹汹的吆喝声震得墙壁刷刷响,刘帕裹上浴巾,看见男人在簌簌发抖。

今天晚上的自己是愚蠢的。她知道。其实看见男人再次从窗口跳进来,她就有些预知了自己的愚蠢。

她说:“不行。你走。”

男人身份的确定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拒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张建宏的表弟,换作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熟人和他有关系,她想自己都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他低低的语音和隐隐的吃惊把她的拒绝淡化了。她没想到他还会来。在办公室见过他之后,她想他再也不会来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这个愚蠢的乡下人。

“不行。”刘帕说。

“为什么?”男人说。

“不为什么。”刘帕皱着眉。她几乎开始痛恨男人这样的询问。其实他有什么权利?但反过来,她又觉得自己的痛恨也很可笑,男人固然没有权利,但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和权利这样的词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刘帕沉默着,几乎要笑出来。男人的这种安慰居然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但简直也可以理解成另一种威胁。而奇怪的是,无论是怜悯还是威胁都让她觉得有些可爱和亲切。如果说怕,她应当是比他怕得多的。她有体面的工作,有正统的身份,有漂亮的容貌,有无数比他要好得多的世俗的可能。在这个城市,如果事情被人知道,这对男人来说就是一桩可以炫耀的艳遇,对她来说则是一场灭顶的灾难。可她怕么?不,她只是对白天的相遇感到厌恶。她只是对今天认识的那个男人感到厌恶。

在她寂寞的沉默中,男人不知趣地伸出了双臂。刘帕推了推,在他的拥抱中迟疑了。她厌恶今天白天的男人,但这是在晚上,是在他攀着脚手架爬进她窗户的晚上。白天和晚上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可也许这正是他的特别之处。他不像她一样在乎对方是谁,不像她一样在乎白天的相遇。在他的意识里,也许她就是他夜晚的一个女人。他似乎确定白天的相遇并不代表什么,在夜晚他依然可以是她的君王。以后还会有男人以这样野蛮的自信和混账的勇气来对待她么?

她不知道。

“最后一次,”男人靠近她说,“明天这层脚手架就要拆了。”

是的,这确实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这个夜晚被实践的话。楼已经修整好了,脚手架正在从上往下拆,很快就要全部拆掉了。而她也要复婚了,她已经通知了房东,下周就要接收房子。这是她和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终于抱住了她。不由分说。刘帕挣扎着,但他毫不松手,像螺钉一环一环地卡着螺母,僵硬,紧张,又含着一种强烈的眷恋。他今晚肯定是特地洗了澡的,刘帕闻到了公共浴池里那种特有的气息,也感觉到了他饱满的欲望。他把今晚看成了什么?是最后的狂欢吧。

她妥协了。或者,她原本也是想的。

男人很快读懂了她的想,把她抱到了床上。

也许,她一直都是愚蠢的。

事情很快传得满城风雨,人们在背后议论了刘帕很长一段时间。小罗来询问事情的真相,刘帕说她无可奉告,并说复婚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小罗大度地表示如果是这起意外事件让她很受伤的话,自己积极复婚的态度是不会变的,他说他怎么会离开她呢?他知道刘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是刘帕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走开的。他说如果不是怕刘帕恼怒,他甚至想感谢命运给他了这样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过,他也责备刘帕太软弱了:“承认自己被强暴又怎么了?是领导的表弟就该放过他么?再说,你以为承认自己愿意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会比被强暴的名声好听点儿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帕一直沉默着。她的沉默让小罗又触摸到了往日的自信。他知道刘帕这一段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很可能连带着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谈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会有人能够对他们保持持久的兴趣,在这个没有耐心的城市里,很快会有别的新闻代替他们成为焦点。

与事情有所牵连的张建宏在人们的议论中也始终保持着沉默,他和刘帕看起来一如既往。直到有一天,他们一起去审查节目,在空落落的剧院中,他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和你没关系。”刘帕说。

“不为我,你不会救他。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张建宏说,“这份情,我会在心里记着的。”

“真的和你没关系。”刘帕说。

“你以为你的否认有意义么?我再笨也知道你不会喜欢他那样的民工。”

看着张建宏诚挚的神情,刘帕灿烂地笑起来。在刘帕的笑容里,张建宏惶惑地注意到了刘帕的手,他发现她的每个指甲盖上都涂着一层极淡的银光,宛若一汪汪小小的湖。每一汪湖面上,都开着一朵极玲珑极淡雅的花。

(原载200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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